Chapter 80 啊呜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的东西，是我？
毕然感到有人抱着他，笨拙地哄着，周边还有其他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很确定，自己正在进行脑域开发实验。磁场刺激下，大脑皮层会异常活性化。一切，都是大脑神经元在磁场刺激下构筑的假象。
但假象不会凭空出现。
这么真实的感触，只可能源于一段确切的记忆。
毕然觉得自己有些分裂。一边哇哇大哭着，一边冷静思考——
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是陆夕有关的事情，所以在磁场刺激下，定向呈现出了相关记忆。
之前的混乱模糊，大概是因为婴儿的大脑功能还没发育完全？
所以……他和陆夕的人生，早在十八年前相交。
……
“为什么99号小宝宝会一直哭？”
陆夕的声音带着些着急。
有风拂过，毕然觉得他应该是抱着自己在跑，速度很快。
“阳阳。”
有人叫住了他，听声音，是山治。
“又偷偷来看这些‘魏锦辞’了？”
“山治哥哥，是夕。”陆夕纠正道，“只有代号。”
“夕，是太阳即将落下的意思，魏锦辞给你这个代号，对你还真是无情啊。”
毕然感到轻拍自己的手顿了顿。
“主人的情感脑域受损了，不过我没有……我记得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这份感情或许只是你对魏锦辞的愧疚？”
“……愧疚？”
“嘻嘻……毕竟，若不是带你出岛，或许就不会有那场车祸。而若不是为了保护你……魏锦辞自己完全能躲开那辆无人驾驶的车——阳阳是个扫把星……”
“……”小尾巴沉默了下去。
卧槽！你个死疯子，那个时候就病入膏肓了！
揍死你！！
“哇哇哇哇！！”可惜他只会哭。
“啊……小宝宝。”
陆夕回过神，仿佛刚才山治根本没说过什么，举起怀里的孩子道，“山治哥哥，99号宝宝一直在哭，你快看看。”
毕然感到有人不耐烦地拉起自己的胳膊。
他的手腕上似乎有一圈手环，应该是标记了什么东西。
“脑域活性只有11？怎么这么蠢？这是个脑子没长好的劣等品么？”
……！！
闭嘴，还没有人敢说老子蠢！
继续哭。
小尾巴轻声哄着，山治嫌弃地帮忙喂奶换尿布，一阵折腾后，毕然终于在羞耻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
既然是磁场激发脑域的错觉，时间的流逝也失去了意义。
每天，他都在喂食和清理中过着不能自理的生活，外加比一日三餐还准时的身体检测。
边上很多小婴儿在能翻身前已经可以口齿不清地说话，刚会坐起来就能自己查看电子资料学习……只有毕然还停留在嘤嘤怪阶段。
奇耻大辱……
尤其是那些魏锦辞1-98号已经学会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了。
因为他比较特殊，陆夕每天都会偷偷来与他说话，希望帮他跟上“大部队”。
毕然表示心塞又甜蜜。
他能每天听到小尾巴的声音，这让他很放心地感受到——虽然接受了改造，但小尾巴依旧干净剔透，是个会哭会笑的少年。
偶尔，陆夕会连续几天不出现。
那是他大概两个月大的时候，毕然又一次百无聊奈睁开了眼睛。
晃白的灯光下，自己依旧在培育箱里。
四周很安静，因为1-98号魏锦辞们被带走了，正在进行统一学前教育——他输在了起跑线上。
他，毕学霸，在学习方面输在了起跑线上。
就很离谱。
有人开门进来。
他转动小脑袋着急看去，却依旧没有看到已经几天没有出现的陆夕。
是个年轻的军人，一头灿烂的金发，碧蓝的眼睛，嘴角惯常上扬带出些许痞笑。
只是此时的神情却略显疲惫。
“98、99……啊，找到了，那个终武说的……什么没脑子的，就是你？”他看了眼毕然，又打量整个空间。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是脑域开发没达到理想阈值！！
这里除了99个培育箱，还有更多封存在培养槽中的胚胎，有的呈现出巴掌大的人形，漂浮在液体中。
看得人心里发毛。
“搞科研的都是疯子，把人当成什么了？”
军人低骂了一声，还是将手中的一只七彩小风车放在了培育箱上，“这是那个终武托我带来的。”
陆夕时不时就会给小婴儿们带来玩具，对可怜的99号更是格外照顾，毕然的培育箱里现在还有一只毛绒绒的小恐龙。
“呜呜呜……”所以，陆夕怎么自己不来呢？
“终武还真特么厉害啊……我们十几个特战队搞不定的事，他倒是一个人冲进去了解决了。”
“呜呜。呜呜呜、呜~”没错，小尾巴是很厉害，但你们也要争气点，别什么事都找他！
“你们这些小东西以后若都成为魏锦辞，再研发点别的什么，这个世界，还会需要军人么？”
“呜呜呜！唔啊！”少说废话！小尾巴人呢！
似乎接收到了毕然的怨念，金发话痨的年轻军人终于又道：“喏，终武托我带给你的小风车我带到了。”
“啊啊！”所以他人呢？！
“他今天没空来看你，被强行回收去维修了。”
“呜呜？！哇，啊啊啊~”发生什么事了？！维修？他伤得严重么？
“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敌方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可能动恻隐之心，何况那个终武看起来……总之，销毁情感脑域这种改造，真的有必要么？”
“啊呜？！……嗝。”毕然惊得打嗝。
情感脑域销毁？！
“奇怪……我对你一个小婴儿说这么多干嘛？不过你这哭声回应得还挺凑巧，就像你能听明白似的。”
金发男人凑到培育箱上方，笑道，“可惜就算能听懂，也还是个小婴儿。”
“呜……”毕然想磨牙，然而他没有牙。
“哟，光着呢，这小身体，还有小jj！”男人把脸压在玻璃上，压出一副一言难尽地痴汉嘴脸，“下次给你带条小裙子怎么样？”
卧槽，长期的军旅生涯是怎么把你逼成变态的！小尾巴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毕然愤怒地扬起拳头。
“啪叽”一声，肉肉的小手拍在了玻璃上。
手疼，伤心得哭起来。
“诺亚！你怎么在这？”另一个人军人走了过来。
没有金发军人高，但脊背挺直，精神抖擞，神情间透着阳刚正气。
但毕然绝不会认错，这是尚且年轻的——蛇。
十八年后，联盟所面对的规模最大的恐怖组织的首领。
成年的毕然可以做到不动声色，但几个月大的宝宝完全控制不住，一噎，竟然不哭了。
诺亚幸灾乐祸：“卧槽？可以啊，能止小儿夜啼！”
蛇无辜道：“怎么会？我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被你们欺负到地下室执勤了，”
“谁敢欺负你呀？年度标兵？”
“你们都不愿意来，可不只能我来了。”蛇笑得有些憨直。
“不是我不想来啊……让我看那些白大褂拿小婴儿做实验？我怕我会忍不住拿枪崩了，到时候上军事法庭可不划算。”
“诺亚，时代在变化。”蛇谆谆善诱道，“我最近倒是和这里的科研人员学了不少东西。这些小婴儿是为联盟做贡献，或许，十几二十年后，什么机器社会、宇宙殖民、次元空间……这些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就都会变成现实……”
“你很向往？”
“当然了，这些变革原本需要数百年上千年才得以完成，我们这辈子决不可能见到。但现在，我们有可能亲眼见证，你不觉得激动么？”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退役以后找不到工作啊……”诺亚挠挠脑袋，非常
“哈哈哈，或许，以后的人类都不用工作，交给机器了。”
“交给……由人改造的机器么？”
诺亚，你要坚定信仰……那个孩子，只是变革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牺牲。
金发的诺亚烦躁的挠挠头：“诶，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参军就是混口饭——你什么时候纹身了？”
“这个？是新认识的朋友介绍的图案——噬身蛇。我觉得听适合我的代号，怎么样？酷不酷？！”
“酷！那我也纹一个，纹个什么好？”
“纹一个方块？”
“啥？”
“方舟嘛，你的座驾。”
“我哪有什么座驾？”
两人勾肩搭背，争论着滚开了。
“呜姆！”毕然长舒一口气，吐了个奶泡泡，“呜呜呜！！”
混蛋，夕到底怎么样了？！倒是告诉我啊！！
培育箱上，七彩小风车轻轻转了一圈。
毕然奋力想坐起来，结果头重脚轻，直接翻了个身。
我能翻身了！
他咬牙——咬着牙床，奋力把自己翻回来，继续努力——然后，睡着了。
在反复了不知多长时间后，他终于，攀住了培育箱的边缘！
“呜姆！”
夕！等我，我去找你……
然后，大头向下，眼看着就要以脸着地，就感到一影子飞掠了过来。
“啊！99……”
有人及时接住了他。
少年轻软的声音里夹杂着后怕，把他举到眼前道：“小宝宝怎么可以乱爬？跌坏了就长不大啦！”
小婴儿睁大眼睛看他。
少年身上穿着实验室纯白单调的长袍，脖子到额头都包裹着层层的绷带。
是从实验室中刚偷跑出来的。
毕然心中一缩。
情感脑域销毁——那些混蛋，真的给他做了那种手术！？
然而，棕色的眸子毫无掩饰地透露出担忧。
就见少年紧接着舒了口气笑道：“还好最小的小辞哥没事……我好久没来找你说话，你是不是想我啦？”
毕然提起的心重重放下。
看来，情感脑域还在。
“啊呜。”想你。
肉肉的小手抬起，紧紧抓住了少年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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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的东西，是我？
毕然感到有人抱着他，笨拙地哄着，周边还有其他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很确定，自己正在进行脑域开发实验。磁场刺激下，大脑皮层会异常活性化。一切，都是大脑神经元在磁场刺激下构筑的假象。
但假象不会凭空出现。
这么真实的感触，只可能源于一段确切的记忆。
毕然觉得自己有些分裂。一边哇哇大哭着，一边冷静思考——
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是陆夕有关的事情，所以在磁场刺激下，定向呈现出了相关记忆。
之前的混乱模糊，大概是因为婴儿的大脑功能还没发育完全？
所以……他和陆夕的人生，早在十八年前相交。
……
“为什么99号小宝宝会一直哭？”
陆夕的声音带着些着急。
有风拂过，毕然觉得他应该是抱着自己在跑，速度很快。
“阳阳。”
有人叫住了他，听声音，是山治。
“又偷偷来看这些‘魏锦辞’了？”
“山治哥哥，是夕。”陆夕纠正道，“只有代号。”
“夕，是太阳即将落下的意思，魏锦辞给你这个代号，对你还真是无情啊。”
毕然感到轻拍自己的手顿了顿。
“主人的情感脑域受损了，不过我没有……我记得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这份感情或许只是你对魏锦辞的愧疚？”
“……愧疚？”
“嘻嘻……毕竟，若不是带你出岛，或许就不会有那场车祸。而若不是为了保护你……魏锦辞自己完全能躲开那辆无人驾驶的车——阳阳是个扫把星……”
“……”小尾巴沉默了下去。
卧槽！你个死疯子，那个时候就病入膏肓了！
揍死你！！
“哇哇哇哇！！”可惜他只会哭。
“啊……小宝宝。”
陆夕回过神，仿佛刚才山治根本没说过什么，举起怀里的孩子道，“山治哥哥，99号宝宝一直在哭，你快看看。”
毕然感到有人不耐烦地拉起自己的胳膊。
他的手腕上似乎有一圈手环，应该是标记了什么东西。
“脑域活性只有11？怎么这么蠢？这是个脑子没长好的劣等品么？”
……！！
闭嘴，还没有人敢说老子蠢！
继续哭。
小尾巴轻声哄着，山治嫌弃地帮忙喂奶换尿布，一阵折腾后，毕然终于在羞耻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
既然是磁场激发脑域的错觉，时间的流逝也失去了意义。
每天，他都在喂食和清理中过着不能自理的生活，外加比一日三餐还准时的身体检测。
边上很多小婴儿在能翻身前已经可以口齿不清地说话，刚会坐起来就能自己查看电子资料学习……只有毕然还停留在嘤嘤怪阶段。
奇耻大辱……
尤其是那些魏锦辞1-98号已经学会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了。
因为他比较特殊，陆夕每天都会偷偷来与他说话，希望帮他跟上“大部队”。
毕然表示心塞又甜蜜。
他能每天听到小尾巴的声音，这让他很放心地感受到——虽然接受了改造，但小尾巴依旧干净剔透，是个会哭会笑的少年。
偶尔，陆夕会连续几天不出现。
那是他大概两个月大的时候，毕然又一次百无聊奈睁开了眼睛。
晃白的灯光下，自己依旧在培育箱里。
四周很安静，因为1-98号魏锦辞们被带走了，正在进行统一学前教育——他输在了起跑线上。
他，毕学霸，在学习方面输在了起跑线上。
就很离谱。
有人开门进来。
他转动小脑袋着急看去，却依旧没有看到已经几天没有出现的陆夕。
是个年轻的军人，一头灿烂的金发，碧蓝的眼睛，嘴角惯常上扬带出些许痞笑。
只是此时的神情却略显疲惫。
“98、99……啊，找到了，那个终武说的……什么没脑子的，就是你？”他看了眼毕然，又打量整个空间。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是脑域开发没达到理想阈值！！
这里除了99个培育箱，还有更多封存在培养槽中的胚胎，有的呈现出巴掌大的人形，漂浮在液体中。
看得人心里发毛。
“搞科研的都是疯子，把人当成什么了？”
军人低骂了一声，还是将手中的一只七彩小风车放在了培育箱上，“这是那个终武托我带来的。”
陆夕时不时就会给小婴儿们带来玩具，对可怜的99号更是格外照顾，毕然的培育箱里现在还有一只毛绒绒的小恐龙。
“呜呜呜……”所以，陆夕怎么自己不来呢？
“终武还真特么厉害啊……我们十几个特战队搞不定的事，他倒是一个人冲进去了解决了。”
“呜呜。呜呜呜、呜~”没错，小尾巴是很厉害，但你们也要争气点，别什么事都找他！
“你们这些小东西以后若都成为魏锦辞，再研发点别的什么，这个世界，还会需要军人么？”
“呜呜呜！唔啊！”少说废话！小尾巴人呢！
似乎接收到了毕然的怨念，金发话痨的年轻军人终于又道：“喏，终武托我带给你的小风车我带到了。”
“啊啊！”所以他人呢？！
“他今天没空来看你，被强行回收去维修了。”
“呜呜？！哇，啊啊啊~”发生什么事了？！维修？他伤得严重么？
“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敌方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可能动恻隐之心，何况那个终武看起来……总之，销毁情感脑域这种改造，真的有必要么？”
“啊呜？！……嗝。”毕然惊得打嗝。
情感脑域销毁？！
“奇怪……我对你一个小婴儿说这么多干嘛？不过你这哭声回应得还挺凑巧，就像你能听明白似的。”
金发男人凑到培育箱上方，笑道，“可惜就算能听懂，也还是个小婴儿。”
“呜……”毕然想磨牙，然而他没有牙。
“哟，光着呢，这小身体，还有小jj！”男人把脸压在玻璃上，压出一副一言难尽地痴汉嘴脸，“下次给你带条小裙子怎么样？”
卧槽，长期的军旅生涯是怎么把你逼成变态的！小尾巴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毕然愤怒地扬起拳头。
“啪叽”一声，肉肉的小手拍在了玻璃上。
手疼，伤心得哭起来。
“诺亚！你怎么在这？”另一个人军人走了过来。
没有金发军人高，但脊背挺直，精神抖擞，神情间透着阳刚正气。
但毕然绝不会认错，这是尚且年轻的——蛇。
十八年后，联盟所面对的规模最大的恐怖组织的首领。
成年的毕然可以做到不动声色，但几个月大的宝宝完全控制不住，一噎，竟然不哭了。
诺亚幸灾乐祸：“卧槽？可以啊，能止小儿夜啼！”
蛇无辜道：“怎么会？我要有那本事，就不会被你们欺负到地下室执勤了，”
“谁敢欺负你呀？年度标兵？”
“你们都不愿意来，可不只能我来了。”蛇笑得有些憨直。
“不是我不想来啊……让我看那些白大褂拿小婴儿做实验？我怕我会忍不住拿枪崩了，到时候上军事法庭可不划算。”
“诺亚，时代在变化。”蛇谆谆善诱道，“我最近倒是和这里的科研人员学了不少东西。这些小婴儿是为联盟做贡献，或许，十几二十年后，什么机器社会、宇宙殖民、次元空间……这些科幻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就都会变成现实……”
“你很向往？”
“当然了，这些变革原本需要数百年上千年才得以完成，我们这辈子决不可能见到。但现在，我们有可能亲眼见证，你不觉得激动么？”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退役以后找不到工作啊……”诺亚挠挠脑袋，非常
“哈哈哈，或许，以后的人类都不用工作，交给机器了。”
“交给……由人改造的机器么？”
诺亚，你要坚定信仰……那个孩子，只是变革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牺牲。
金发的诺亚烦躁的挠挠头：“诶，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参军就是混口饭——你什么时候纹身了？”
“这个？是新认识的朋友介绍的图案——噬身蛇。我觉得听适合我的代号，怎么样？酷不酷？！”
“酷！那我也纹一个，纹个什么好？”
“纹一个方块？”
“啥？”
“方舟嘛，你的座驾。”
“我哪有什么座驾？”
两人勾肩搭背，争论着滚开了。
“呜姆！”毕然长舒一口气，吐了个奶泡泡，“呜呜呜！！”
混蛋，夕到底怎么样了？！倒是告诉我啊！！
培育箱上，七彩小风车轻轻转了一圈。
毕然奋力想坐起来，结果头重脚轻，直接翻了个身。
我能翻身了！
他咬牙——咬着牙床，奋力把自己翻回来，继续努力——然后，睡着了。
在反复了不知多长时间后，他终于，攀住了培育箱的边缘！
“呜姆！”
夕！等我，我去找你……
然后，大头向下，眼看着就要以脸着地，就感到一影子飞掠了过来。
“啊！99……”
有人及时接住了他。
少年轻软的声音里夹杂着后怕，把他举到眼前道：“小宝宝怎么可以乱爬？跌坏了就长不大啦！”
小婴儿睁大眼睛看他。
少年身上穿着实验室纯白单调的长袍，脖子到额头都包裹着层层的绷带。
是从实验室中刚偷跑出来的。
毕然心中一缩。
情感脑域销毁——那些混蛋，真的给他做了那种手术！？
然而，棕色的眸子毫无掩饰地透露出担忧。
就见少年紧接着舒了口气笑道：“还好最小的小辞哥没事……我好久没来找你说话，你是不是想我啦？”
毕然提起的心重重放下。
看来，情感脑域还在。
“啊呜。”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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