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_房东是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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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鼻血如注。

  傅柏秋揪住她衣领,恶狠狠道:“爽吗?”

  叶子潇被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半晌才缓过劲来,咬着牙抽着气:“如果你不想蹲监|狱,最好立刻放手。”

  话音刚落,护士过来制止她们。

  傅柏秋无奈松手,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像刀子一样剜了这女人千万次。

  “这位女士,请随我去处理一下。”护士皱眉盯着她血流如注的鼻子。

  叶子潇抹了把鼻血,笑得放肆:“想知道你的宝贝女朋友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想知道没有你,她过得多开心吗?哈哈哈......”说完跟着护士走了。

  傅柏秋浑身发抖,捏紧了拳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站在灯光下,形同木偶,满脑子都是槿之手腕上那条疤,狰狞的,扭曲的,粗糙不平的,蜿蜒爬在槿之原本光滑细嫩的手腕上,丑陋且罪恶。

  为什么......

  到底是没练过的,一拳下去不至于打断鼻梁,只是些皮肉伤,不多会儿,叶子潇手里拿着棉花球出来了,边走边擦鼻子,挑衅地看着灯光下的人。

  护士看傅柏秋的目光就好像她是危险分.子。

  傅柏秋冷眼睨着她:“说。”

  “你先让我见见槿之。”

  傅柏秋再次扬起了拳头,吓得旁边小护士就要冲上来,叶子潇后退一步,挥了挥手,“说也可以,坐下。”

  “……”

  她恨恨地放下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到旁边椅子上。

  护士松了口气,退回去,但仍不放心地盯着她们。叶子潇也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边用棉球蹭鼻孔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这几年我们在一起了而已。”

  “什么意思?”

  “在一起,不懂吗?”叶子潇侧过脸,阴鸷般的眼眸流露一丝得意,“情侣间该做的事,都做过了。”

  傅柏秋抿住唇,掐紧了拳头,等她继续说。

  “我呢,给她吃了点药,让她听话,她呢,很听话,这几年过得很开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强迫她的。”

  “是又怎么样?生气了?很愤怒?”叶子潇挑眉,笑得愈发嚣张,“可是槿之很开心啊,我们各种姿|势都试过,上面下面,前面后面,实在是美妙啊~”

  “不过槿之小宝贝有时候很不听话,我就会给她点教训,比如关她一两个小时,唉,多了我也舍不得,再不听话就捆起来,其实捆得不紧,吓唬吓唬她,你不知道她边哭边求饶的样子有多撩。人,我这个心啊。”

  “我们最喜欢在钢琴上来了,尤其是演奏专用的大三角,盖上盖子像张单人床,无论跪.着还是躺.着都可以。”

  “但是钢琴太硬了,跪得长了伤膝盖,我可舍不得我的小宝贝受那个罪,所以偶尔兴致高了才玩一玩。”

  叶子潇边说边配合做表情,双臂交叠抱住自己,满面陶醉,沉浸其中,仿佛那一幕幕就在昨天。

  傅柏秋咬得下唇出了血,低吼:“你闭嘴!”

  “是你让我说的。”叶子潇摊手。

  女人鬼.魅般的笑脸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仿佛笃定了她会在意,会生气。

  傅柏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舌尖尝到些微血腥味。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心就疼得无法呼吸,熊熊怒火燃烧着她的灵魂,全身沸腾不止。

  突然,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叶子潇:“???”傅柏秋深吸一口气,秀眉轻挑:“你在使用‘dang|妇羞辱’吗?”

  叶子潇:“什么?”

  “不好意思,这些年我和槿之是分手状态,她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自由,与我无关,我也不必在意。”

  “可是我心疼她识人不清,心疼她蠢。”

  “而且——”傅柏秋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叶子潇眯了眯眼,眼尾叠起两层褶皱,“很简单,你去问她就可以了。她会告诉你,她爱我。”

  “哦。”

  “……”

  傅柏秋身子往后仰,靠着椅背,似是喃喃自语:“她爱你,还那么多次回来找我,果然对你是‘真爱’呢。”

  “小把戏,她认为我不知道?”叶子潇换了条腿搭着,明艳的红唇因干涩而浮起纹路,“我动了点手脚,她的手机全球定位,号码追踪,实时监|听。况且我太了解她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说才好控制嘛。”

  “不过,现在她年纪大了,我对她没兴趣了,不让见就不让见吧,破鞋一个,还给你。”

  言罢,叶子潇站起来,看了眼腕表,潇洒转身。

  “等等。”

  那人停住脚步,没回头。

  傅柏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她是不是割过腕?”

  视线里,叶子潇肩膀颤了颤,没说话。

  “既然你喜欢她,不惜用这种方式控制她,又为什么要伤害她?你自己心里不难过吗?当你们试遍各种姿|势,她却想着我的时候,嗯?”

  “……”

  “你费尽心思占|有她,却得不到她的心,你无能为力,你感到挫败,你气疯了。”傅柏秋踱步靠近,离她半个身位之距。

  叶子潇转过身,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她淡漠的脸,那样平静,而那双幽深黑眸如刀锋般犀利,看穿一切。

  “姓傅的,你很得意吗?”

  “不,是你在得意。”

  当伪装的面具被扯破,脆弱便歇斯底里涌出来,叶子潇眼神逐渐阴狠,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是得不到她的心,但得到身也足够了,她不是想找你么,想复合么?可惜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被我玩烂了的事实,无论你是否能接受她,她都得带着负罪感活下去。”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傅柏秋冷笑讥讽,“都是女人,真要说玩,互相而已。”

  “看来你挺大度的。”

  “只是可怜你疯起来自己都骂。”

  “你——”叶子潇气得说不出话,瞪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恨恨离开。

  傅柏秋形同木偶般站在原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头顶,仿佛置身殡仪馆地下冷藏区,那种穿透骨髓的冷,渗进心底。

  站了一会儿,她看到医生往病房方向去,缓步跟上。

  医生给时槿之做了些检查,确认身体没有问题,建议她们现在就出院,当然明天也可以,费用自理。

  傅柏秋不放心,想等明天,但时槿之坚持要出院,她一刻也不愿多呆,无奈之下,两人回到了酒店。

  “饿不饿?我让酒店送餐上来。”

  她把人扶到床上坐着,拿了两个枕头靠背。

  时槿之摇头,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叶子潇来干嘛的?”

  “……”这话不知道怎么接。傅柏秋低头想了想:“想看你,被我赶走了。”

  “时间那么长,你们肯定说话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手越抓越紧,傅柏秋被抓痛了,微微皱眉,避开她目光,“以前的事,都说了。”

  时槿之手蓦地一松,整个人像只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本就暗淡无光的眸子愈发灰蒙蒙,她将手缓缓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起来,盯着空气出神,表情呆滞。

  静默无言,宛如过去几个世纪。

  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槿之,我不喜欢这个字。”

  “可我就是很脏啊。”时槿之自嘲一笑,撇开脸,眼泪无声落下。

  失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它可以让人的灵魂一键重启,获得新生,于她而言,过去所感知的痛苦远远超过幸福,她宁愿接受失忆带来的副作用,把好与不好的统统忘记,当她卸下包袱,她还是她。

  而恢复记忆反倒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我看过一本书。”傅柏秋捻起她鬓边发丝,轻轻拂至耳后,声音淡然而平静,“书是作者根据自身经历写的,在她的少女时期,她被老师诱惑了,做了一些不被寻常道德观接受的事,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当时年幼的她被罪恶感和自尊心的东西缝住了嘴巴,她认为自己有错。后来她意识到,错的不是她,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她说,自尊心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她还说,忍耐不是美德,生气才是美德。”

  “脏的是罪犯,不是你。”

  时槿之大口喘着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那只手,哆嗦道:“可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我也不是被诱惑,我......”

  “槿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即使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傅柏秋心疼地抱住她,发丝沾到她满脸的泪。

  怀里人抽搐着,哆嗦着,僵硬的身体想靠却不敢靠。

  她不说话,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我不明白,有很多不明白,你告诉我可以吗?”

  “我们把这层腐肉撕了,让新肉长出来。”

  耳边湿热的气息让时槿之颤抖不已,她越挣扎,这人抱得越紧,然后有一只手捉住了自己左腕,不断摩挲着那条疤痕。

  她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自己和父亲吵架,被扇了一巴掌,那时候哥哥姐姐都在国外念书,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连夜跑去傅家。

  她对毛毛说,很想妈妈。

  母亲病死在医院的画面是她心上的腐肉,反复溃烂就是不结痂,毛毛说把腐肉割了,新肉长出来就好了。

  那天她抱着她哄了一夜,翌日早上意外对傅爸傅妈喜出柜。

  “呜...毛毛......”时槿之转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傅柏秋不说话,一手摸着那条疤,一手轻拍她的背。

  不止是槿之,自己也需要割腐肉,虽然会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哭了一会儿,时槿之抹掉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你问吧,我说。”

  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傅柏秋轻吸了口气,缓缓道:“是她强迫你,还是你主动。”

  “我不知道,那个药太厉害了,它起作用的时候就像催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算强迫还是主动。”

  “吃了大概两三个月,她说如果我不想吃药,就必须让她开心,我以为是那个意思,我......”时槿之喉咙一噎,垂下眼皮。

  “我只主动过这一次,后来——”

  “傻子,你被她骗了。”傅柏秋轻声打断,吻了吻她额角。“后来她还是给你吃药,对吗?”时槿之痛苦地点头,继续说:“很忙的时候她不会让我吃,因为要保持精神状态稳定,我就会想到你,那段时间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分手,大概是九月初,我才知道叶子潇以我的名义答应了分手,她把手机给我看,看着我让我打电话给你。”

  “但是打不通,是空号,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槿之说着又哭起来,哭一会儿擦掉眼泪继续说,断断续续的。

  “其实我能想明白一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联系不上你,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当时我就想回国找你解释,但是回不去,证件都在叶子潇手里,就算是去其他国家,机票也是她给我买的,出入境她也跟在我身边,我...呜呜......”

  时槿之哭得喘不上气,伏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疼,太疼了。

  傅柏秋起身给她拿来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我记得那份合同的违约金是......按这几年汇率大概四亿多接近五亿。”

  “我没有那么多钱,咳咳......”时槿之以为她怪罪自己不早些解约,急着解释,呛了口水。

  傅柏秋皱眉,懊恼不已,轻拍了拍她的背,拿来纸巾替她擦去呛出来的水渍。

  “咳...我存款加上卖掉那几栋房子...咳咳...只能凑三亿多......”

  “慢点说,不着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把人搂进怀里,温声安抚。

  时槿之咳了几声,气息缓过来,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然后我这个傻子病急乱投医,去国内圈钱了,说实话,国人的钱真好赚。”

  “噗哈哈——”

  两个人都笑了。

  笑容褪去,傅柏秋捏了下她的脸,怅然道:“你就真的自己一个人扛吗?不想让你爸知道,还有哥哥啊。”

  时家的家底有多厚,她尚不清楚,但随手拿出一两亿应该绰绰有余。想到这里,傅柏秋惊觉打了自己的脸,方才还说“自尊心缝起了她的嘴”。

  槿之是怎样的人,她最了解。

  曾经跟家里斗气,身上就带着五百块离家出走,住网吧,睡公园桥洞,吃馒头,硬是失踪了大半个月没让人找到,逼得老爷子差点把整个榕城翻过来,最后是她自己回去的,挨了顿打。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分不出胜负。

  “让我对时清远开口?那不如杀了我。”槿之情绪倏地激动,赤红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恨。

  “……”

  “虽然我哥是接手了公司,但家里每一笔百万以上的账都要经过时清远的手,我哥私人账上拿不出那么多钱,他想帮我一定会被时清远知道,有区别吗?我姐就更别提了,她那时候刚拿到学位进律所,自己的事都一团糟。”

  “如果时清远知道了,他女儿在外面搞同性恋,还搞出丑闻,尤其那两年国内娱乐圈编排我,还有何茹那个贱人吹枕头风......他会打死我的,说不定我就进你们殡仪馆火化炉了。”

  “老头子一天不死,这个家我一天都爱不起来。”

  “不,自从我妈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时槿之越说越激动,额角青筋暴起,嘴唇被牙齿咬得深深陷下去。

  她不想说了。

  太疼了。

  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无论毛毛怎么看待她,都无所谓了,她好累。

  她像只断线的木偶,一把推开傅柏秋,背过身去,自言自语:“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我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不需要谁的同情,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你们都离我远远的......”

  “槿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呜呜......”

  “……”

  她缓缓将自己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傅柏秋想起那本书,想起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控诉,针扎般的心痛,就与此刻的槿之一模一样。——我是馊掉的柳丁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灯火流离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人看得到也没人需要的北极星。

  放屁。

  她捏了下拳头,掀开被子,将缩成鸵鸟的时槿之捞出来:“槿之,你必须面对,不能逃避,我陪你一起好吗,来,说清楚。”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她后悔推了毛毛,她想抱她。

  而下一秒,她就跌进了想要的怀抱里。

  傅柏秋一遍遍吻她的脸,额头,眼睛,“我问了乔鹿,你回来找过我对不对?”

  “......嗯。”

  “叶子潇允许的?”

  时槿之摇头,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肩上,“是演出和活动,不过她允许我规定时间内自由活动,我就偷偷去榕城找你了,可是找不到,你家房子没有人......”

  【小把戏,她认为我不知道?】

  叶子潇的话回荡在耳边,傅柏秋暗暗提了口气,憋在胸腔里,“槿之,其实她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什么意思?”

  呼——

  傅柏秋手心死死抠着被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没事。”

  “对了,我联系过乔鹿,她也联系不上你。”

  “我以为只是我去的时间不对,恰好碰上你不在家,后来发现每次你都不在,问隔壁家,说很久没看到你这户有人进出,我猜你应该是搬走了。”

  “我还问了高中同学,老师,没有人知道你的消息。”

  “你就这样消失了......”

  时槿之抿住唇,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呜咽,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一次次寻找,一次次失望,仅靠心里那么一点可怜的执念支撑着,甚至她开始怀疑,那份执念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其实并不存在。

  她没有一个叫傅柏秋的前女友,她没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那么她是谁?

  大多数时候她精神错乱,幻想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人,或疗伤,或慰藉。少数清醒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过死,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坚持了下来。

  叶子潇说那是爱,她大多数时候信了,少数时候不信。

  徘徊反复,很累。

  “槿之——”

  傅柏秋轻声唤她,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唔。”时槿之抬起头,对上她通红的眼,“不要哭,毛毛,不要同情我。”

  “没有。”她撇开脸。

  “其实我偶尔想过,对家里开个口,但是一想到我妈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她不会原谅我爸,我就......唔......”

  “不说这个了,不说了。”傅柏秋低眸吻了吻她的唇,飞快擦去眼角的晶莹。

  槿之不让哭,她就不哭。

  “我让酒店送餐来,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时槿之撩了下头发,闷闷道:“我去洗个脸。”

  “好。”酒店送餐很快,傅柏秋给了点小费,两人坐下来吃饭。

  因为是晚上,吃纯西餐太多肉食不好消化,傅柏秋点了意面,是槿之最喜欢的黑胡椒口味,她以为她食欲不振,吃不了几口,谁料这人一张嘴开便狼吞虎咽。

  “慢点吃,多嚼一会儿。”她边说边倒了杯水递过去。

  时槿之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袖子不经意往上缩了缩,那条疤痕露了出来。

  落进傅柏秋眼里,心又狠狠揪了起来,她凝神盯着那道疤,盘里的面条半晌不动。

  吃了大半,许是感觉到饱,时槿之渐渐细嚼慢咽,这才注意到对面人似乎没吃几口,愣了一下,顺着她凝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

  疤痕。

  “这条疤是去年解约的时候,我自己......”时槿之咽下面条,主动解释。

  傅柏秋没动,只是眉心拧得更深了。

  “当时打官司,叶子潇不肯放我走,我以为她留了后手,哪怕是交齐违约金也不让我走,毕竟她太深藏不露了,她连活人都敢买卖,卖给那些中东土豪,我当时很绝望,就觉得这么多年努力白费了,很累,就......”

  心口剧烈的疼痛驱使傅柏秋笑出了声:“你傻吗,割腕除非你把整只手剁下来,否则根本死不了。”

  “唔,是,动脉太深了,我割不到,差点没疼死,然后叶子潇送我去医院,再后来解约了,我收拾东西回国了。”

  “哈哈哈......”

  傅柏秋仰头大笑。

  “???”

  “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哭了。

  面条没吃完,傅柏秋放下叉子起身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浇自己的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条疤新鲜得很,竟然距今还不到一年。

  水池塞起来,装满冷水,傅柏秋把脸埋进去,冰冷的温度刺得她浑身一激灵,憋了十几秒,抬头的瞬间深吸一口气,她看着镜子里满面水珠的自己的脸,终于将怒火压了下去。

  “毛毛——”

  时槿之站在浴室门口平静地看着她。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傅柏秋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眨了眨眼:“嗯,你说。”

  “不要同情我。”

  “好。”

  “再对我说一句话。”

  傅柏秋咬紧牙根:“什么?”

  “你就说,这几年我在谈恋爱,只是遇人不淑而已,我能走出来,我能开始新的生活,即使以后我孤身一人。”

  时槿之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每停顿一下,就要用力呼吸一次,她深如漩涡的黑眸里翻涌起细碎的浪花,晶莹闪亮。

  “槿之。”

  “嗯。”

  “这几年你在谈恋爱。”傅柏秋抓过毛巾擦脸。

  “只是很不巧,遇人不淑。”她缓步上前,直视她眼眸。

  “你能走出来,你能开始新的生活。”对她微笑。

  最后抱住她,极力克制着不让声音颤抖:“即使以后你孤身一人。”“谢谢毛毛。”

  时槿之闭上眼,允许自己感受几秒钟这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香气,熟悉的温暖,而后她轻轻推开傅柏秋,嘴角扬起灿烂的微笑,“我累了,洗洗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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