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后_44_必须渣遍全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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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后_44

  时间飞速流逝,戏很快就开拍了。

  进组在十二月,正是天气渐渐变冷的时候,燕朗潭拿到开机仪式上的照片,他摩挲照片边缘,看其他演员都拘谨地站在一旁,郦晴在正中间,她穿着榴红色的丝绒裙,衣领上一圈毛绒绒,衬地她脸颊莹白,看起来有点轻微的婴儿肥。

  负责郦晴的经纪人站在一旁,低眉向燕总报告工作。

  “剧组上下都已经打点好了,特别是男演员,都是懂事理识眼色的人,您不用担心。迟导是有些不满,但看到剧组配置妥当,也勉强答应会照顾下郦小姐了。”

  迟厘算的上是个出了名会拍文艺片的导演,前年刚拿了奖,现在他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得奖之后,他新拍的一部电影肯定会被各界各方积极关注,有自带流量的绝好开局。

  这也是经纪人按燕总安排,才筛选出来的一个合适的导演人选。

  不过这个人有些严厉挑剔,对镜头很苛刻,就怕燕总时时刻刻照看的这个郦晴小姐会受委屈。好在郦晴称不上是带资进组,她完全是进来之后,燕朗潭就把剧组能有的最好配置都给了她。

  道具,服饰,妆面设计,选的无一不是最顶级的。就算拍出个“绝世烂片”,估计里面的道化服也能被称赞很久。

  “舍得为难她的人才是疯子。”

  燕朗潭把照片平整地夹进书页里,神色淡淡地说。

  “但是——”

  “要是有这样的疯子,”燕朗潭抬头扫了一眼这个金牌经纪人,语气森冷地嘱咐道,“那就是拿着翻了几倍工资的整个剧组的失职。既然收了钱,甘愿卖了自己的脾气,就得好好管住自己的口和手。”

  经纪人苦笑一声,连声应下了。

  其实有些事他并不敢说,比如郦晴一进了剧组,大家就明白为何女主角非她不可了。郦小姐哪里是被欺负了,倒不如说,她是天生丽质又亲和、简直如鱼得水。

  反而,现在燕总在整个剧组的暗自揣测中越描越黑,成了个硬要包养人家的冷酷无情冷血霸道的无耻总裁。

  至于“包养”一事,几乎都快被一心扑在戏上的郦晴忘得差不多了。

  郦晴进了组,开始也没发现别人对她异样的打量目光,之后即使隐约发现了,也丝毫没放在心上。这种打量没多少恶意,大多数人只是想看看,这个拉了一众演技派演员来做配的“主角”到底是谁。

  这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怪不得一签约就成了公司里捧着的“公主”。

  化妆师给郦晴画定妆照时,摸来摸去,忍不住心生怜爱,要画出剧本里“谈清雪”的清艳至极、冰姿雪质,眉眼要勾地婉转,最好簇着淡淡的清愁,郦晴已经是天赐的样貌,不好再画蛇添足。

  但到底“谈清雪”是个心思浅又高、让人够不着的民国美人。

  先给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郦晴遮了遮双颊的婴儿肥,又修细了点青黛色的眉,显得更清瘦些,再等她一抬眼,一双明眸盈盈在水间,妇人的发式丝毫没增年岁感,反而露出一整张轮廓清美的脸。

  这下看的化妆师心悸又为难,她实在是没法再下手了。

  就这么拍好了定妆照,开拍的时候郦晴几乎已经和全剧组的人说上过话了。她之前不开窍,演戏感情不饱满,同学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没人发现郦晴记东西又准确又快的优点。一实战,原本还有点微词的迟导才彻底改观。

  他发现这个被高捧的女孩子意外的认真又勤于练习。郦晴不但从没叫错人的名字,台词不光记自己的,连别人的台词也都滚瓜烂熟、铭记于心。

  又一次男主演忘词,被一旁的郦晴提醒后,迟导纳闷地问她。

  “你花这么多时间记别人的台词,还不是跟你对戏的,不是平白无故浪费自己琢磨角色的时间吗?”

  郦晴正在认真观戏,突然被点名,有些茫然地回望迟导。接着,她解释道:“因为剩余的时间太多了,准备太久了,就把其他角色的场景也分析了一遍。”

  “自然就记住了。”

  早就拿到剧本、读了好多遍都没全部记住的迟厘:“咳咳,原、原来是这样。”

  她的演技,完全是从一块顽石慢慢磨成光彩流辉的好玉的。

  当郦晴走进剧组搭好的临时场景,在古香古色的宅院庭楼中穿行,穿着新式的旗袍、缀着古典的玉钗,她眉眼清淡,步伐缓缓,杂糅着一股矛盾而奇异的惊人美感。镜头下的画面让人心醉,对戏的男演员也被带入其中,拍成了一个长镜头。

  她坐在葡萄藤架下的秋千上,静静凝神,成了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谈清雪。

  葬礼已经过去数月,宅中的父母报官无果,也渐渐死了心。辛林瑛是被陷害而畏罪跳海,还是真的偶遇恶浪尸骸无存,他们在葬礼上哭成泪人,心碎肠断,之后再没精力追究这个真相了。

  谈清雪偏过头,额角轻轻抵在秋千的长绳上,看着地上泛青的草苗,手指握着秋千绳,双腿微微摇动,旗袍开叉边隐约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脚踝。

  不一会儿她收回目光,慢慢荡起了秋千,微风不燥,拂过面庞时十分温柔。

  突然身后借来一阵力,推地秋千愈加高,谈清雪陡然被轻轻推到高处,身上扑来一阵风,刚想回头一只脚上的鞋却掉了,一路滚到了地上的幼嫩草色间。

  辛林隐仓皇停下手,羞得手足无措,满头大汗去捡那只掉落的鞋。

  刚才明明他只是远远看着,不知怎么魔怔了似的走过来,居然还自然而然地给谈清雪推起了秋千。辛林隐捧着那只漂亮的洋鞋,手足无措,口舌发干。他甚至无法辩解,他发觉自己这是在献媚,在僭越,在冒犯。

  “谈小姐,你的鞋。”

  谈清雪看他走到自己身边,弯下脊背,蹲在秋千边上,他又不敢看自己的脚,又拿着鞋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一双配旗袍穿的玛丽珍鞋,尖头高跟,系带有些松了,才从脚上滑落。尺码有些不合脚,倒不是下人置办不力,而是她的丈夫——辛林瑛不肯用手量量她的脚,又羞于启齿向他人询问,才稀里糊涂买了一双不那么合脚的洋鞋。

  “给我穿上,林瑛。”

  谈清雪坐在秋千上,双手压在丝织旗袍上,双手交叠着,似乎比锦缎还要艳丽。她从旗袍边摆伸出素白的脚,以极轻的力度踢了辛林隐膝盖一脚,温声命令道。

  这一脚踢的辛林隐人仰马翻,往后跌得冷汗涟涟,他甚至没听清叫的是谁。

  “反正药也是你煎的,秋千也是你每日擦拭的,我也是你爱的。更何况穿鞋这点小事,不如也劳烦你来帮我吧。”

  “好吗?林瑛。”

  话听的人心惊肉跳,但谈清雪态度决称不上恶劣,面上淡淡无奈,语气也轻,似乎只是在苦恼某些不听话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但注视辛林隐给自己穿鞋时,眼眸里又浮现怜惜。

  “谈小姐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了那些事……”

  四下里静悄悄的,谈清雪早就屏退了丫环下仆。她捧起辛林隐疑惑又拼命解释的脸,看他脸上殷切又自责的神情,忍不住轻轻一笑,又幽幽叹了口气。

  她这是想起了大哥吗?

  刚才两声“林瑛”中,辛林隐好歹在定下心神后,听清楚了一次。

  他登时心中酸楚不已。人人都想着他大哥,连爹娘都时不时在他面前恍了神,喃喃地问是不是林瑛回来了。辛林瑛有什么好的,迂腐笨拙,朽钝不堪。

  但纵使满心不忿,辛林隐也不舍得推开看着自己的脸追忆大哥的谈清雪。

  他辛林隐和辛林瑛就这么像吗?像到足够让谈小姐吐露心声,对他肆意言语,连他的爱意都被生生披露出来,谈小姐却只想大哥,丝毫不给任何回应。

  辛林隐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延假,留下来却不过是个替身,就五脏俱焚。

  人死如灯灭,不可能再复生。

  但有些名气的人死了,之前留下的种种遗物似乎都有了崭新的价值。外头的人又读起辛林瑛的诗,反复咀嚼,感慨他诗里的灵气、字字的真情实意。

  传闻还有大量未发表的诗篇留在他妻子谈清雪手上,人人都想窥探一二。

  辛林隐这段时间一出街,就能听到他大哥爱妻重妻的美名远播,走几步路就气得头脑发昏。他深觉辛林瑛的死是个故意设计好的诡计,好叫他爱谈清雪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流传千古的诡计!

  某种意义上,他也猜中一半真相。

  眼前的谈清雪怜惜他,不是为别的,正是为辛林瑛折腾又折磨他自己的事。谈清雪的脾气很好,从来不坏,没为什么“包办婚姻”气恼过,也没嫌弃辛林瑛总是反复的自我“修正”,她只对辛林瑛生过一点气,剩下的只有无奈和不解。

  读不懂她常读的新书,若是感兴趣再慢慢读就是了,为何要焦虑呢?跟不上她的着衣风格,西装领带也好、一袭青衫也好,为何非得改变呢?

  婚后的谈清雪也会有点烦恼,甚至产生了自己在害辛林瑛的错觉。

  关于爱情的论调,她读过许多耳目一新的报纸文章,例如和自由、进步、心理健康结合的讨论,她总结得出——“好的爱情能抚慰身心,使得人的视野开阔、享受美好的自由”的新颖结论。

  偏偏谈清雪什么也没做,却害的辛林瑛病的严重至极。

  大前年,刚成亲后一年,不单是行为举止透着心病,辛林瑛是真的病了。

  唤来的中医说是“相思久不治,才如吸食鸦烟,形销骨立”,请来的西医说是“身体系统正常,不如还是联系心理医生吧”。谈清雪换了不同的药方,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辛林瑛还是因为院里小丫头传出的一句闲言碎语才病好的。

  那天辛林瑛病恹恹地起来,撑起身咳嗽两声,硬是要陪谈清雪去推秋千。

  那小丫头在院子里扫地,估计是请大夫来时,瞟见了姑爷病的模样。她边扫地,边和其他丫环碎嘴提了一句,说姑爷病的不好看,脸色都发白发青,夫人再往旁边一站,姑爷就更不好看了。

  当时准备出院子的辛林瑛不言不语地僵立在门口,回屋照了照镜。

  之后他在病中再没提要陪谈清雪出去的事。而这几句话疗效堪称神奇,不到半个月,辛林瑛就恢复成神采奕奕、温润俊朗的模样,整件事真是让谈清雪哭笑不得。

  想到这些以前的事,谈清雪心下就生出几分感慨。他的病,他送的鞋,他写的诗,怎么能不说是独一无二的呢?

  偏生他要造出另一个人来,送到谈清雪身边,做出此等傻事来。谈清雪目光落到辛林隐身上,看了迟迟不离开的他许久,才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说——“你别哭,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那封唤你回来出席葬礼的信,是林瑛亲自写、亲自寄出去的。”

  “卡——”

  迟导很满意,这一条直接过了,可以直接剪入成片配上合适的音乐。

  这声卡很突兀,惊得在场看戏看的入迷的场务人员立刻清醒过来,连忙走动起来,开始准备下场戏的工作。助理抱着一条毛毯跑过来,披在郦晴身上,郦晴从秋千上站起来,朝对戏的男演员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边的休息室。

  下场是“辛林隐”和其他人的对戏,郦晴暂时不用再上场。

  半跪在地上的“辛林隐”——对戏的男演员戈越怔怔的,还停留在戏中的惊愕情绪里,半天才站了起来。他也不是什么光有脸的偶像小生,在圈里演技出类拔萃,但总被人说清高,加上人脉不通,今年好不容易才接了这部只要求演技的戏。

  但在郦晴面前,镜头下他不过能发出点萤火之光而已。

  被压制的感觉,其实也没那么难过,没什么不甘心的。戈越也不敢细想自己的心情,能够对戏的人,不全是能够进一步靠近的人,刚刚拍那场戏时,他都不敢真的碰到那只在眼皮下的脚。

  剧组里没人注意他,戈越慢慢走到一处阴影里,深叹一口气,新人都是怪物啊。不管是得天独厚的脸,还是比起他磨练这么久也不相上下的实力。

  下午都是他和其他演员的戏,但戈越却忍不住又翻起了和郦晴的下一场戏,辛林隐和辛林瑛都是他一个饰演的。下一场是剧本的一个回忆场景,是过去辛林瑛和谈清雪之间黑白画面的一次对话。

  他很快又成了“辛林瑛”,想象着郦晴扮演的“谈清雪”轻笑着问自己——

  “我在你身边,怎么你还害相思呢?”

  此时“辛林瑛”已经病好了,眉目清朗,听“谈清雪”说起昔日中医大夫的诊断,不由得面红耳臊,片刻后,他又神色郁郁起来,看的“谈清雪”微微皱眉。

  “辛林瑛”张嘴片刻,才说道——

  “清雪,我总疑心你要走的,才提早害起了相思病的。”

  戈越把“清雪”两字唤的温柔,之后的话念的暗含忧虑和伤悲,语气越说越轻,尾音好像一阵青烟飘散,听不真切。他放下台本,嘴里还喃喃,眼神失焦地看着片场门口收起来的秋千道具。

  他若有所思地说着:“清雪,我总疑心你要走。所以才害病,所以才——”

  “所以才谋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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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两更食言了orz,有没有人来骂我一下,让我清醒一点?已经拼命抑制住想写很多男配的手了,谁能知道最开始这个剧本的导演、经纪人、流量小生、演技派低谷演员、歌后等等都是单箭头晴妹的男配女配。

  我写着写着就又写出来了,又要删改,改完之后写,又写出来了。不行了,橙橙的探班、红红的注册粉丝、燕燕的绝美的你们肯定想不到的剧情,我还都没写到,你们快点催催我啊啊啊啊!

  我还准备写这个《扒一扒某影后的几个大粉吧,一个暴躁老哥整天吃头孢配酒,一个屁话没有天天砸钱,还有一个天天分析演技不足被反黑卡,个个都是奇葩中的奇葩!》的论坛体番外的,何时能写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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