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剑就是老婆!_剑客心里,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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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剑就是老婆!

  在此之前,祁渡并知道江肃竟然还有这种怪癖。

  剑当老婆?一般人会剑当成是自己的老婆吗?

  祁渡小心揣摩着江肃的表情,心倒还倾向于江肃是故意在与他胡说八道,师叔应当只是将剑类比成自己的老婆,好以此来让他明白,剑对于剑客言,究竟有多重要。

  想到此处,祁渡由小声开口,道:“小师叔,我知道剑重要,可剑是死物,又怎么当老婆呢?”

  江肃:“……”

  江肃一下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冰冰看着祁渡。

  好,已经久没有人来挑战他对剑的执念了。

  “剑为什么当老婆?”江肃挑眉,“剑就是老婆。”

  祁渡:“可……可剑又会说?”

  江肃:“只要你用心听,万物都可以说。”

  祁渡被他说得又是一愣,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剑到底如何才说,可他着实好奇已,便又问江肃,道:“可……可贤妻温言软语,善解人意——”

  江肃:“我与剑人剑合一,它便是我,我便是它,既然如此,它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互思互通,与我言,这世上还有比我的剑更善解人意的人吗?”

  祁渡:“……”

  祁渡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些被说服了。

  可就算如此,剑也是老婆啊!

  祁渡:“剑帮你洗衣做饭!”

  “我难道需要我老婆帮我洗衣做饭?”江肃挑眉,“你娶媳妇就是为了帮你洗衣做饭的吗?”

  祁渡:“呃……剑生孩子啊!”

  “小孩子真烦,一天到晚啊啊啊。”江肃说,“你娶媳妇就是为了帮你生孩子的吗?”

  祁渡:“我是……剑为你冷时添衣热时扇风啊!”

  “这么大人了,该穿多少衣服自己知道啊?”江肃挑眉,“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媳妇听起来跟下人似的,洗衣做饭扇风取暖,还得给你生孩子。”

  祁渡:“……”

  江肃:“你这样行。”

  祁渡:“我是这个意思!”

  江肃挑眉:“那你是什么意思?”

  祁渡觉得在自己已完全被江肃绕进了坑里,如今他无论怎么反驳江肃都对,他只苦思冥想,思索剑与媳妇二者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一样。

  他沉思片刻,终于想到了二者的根本同。

  媳妇是活人,剑是。

  活人做的事,那可就多了。

  “当然一样了!”祁渡大声说道,“你又可以和剑一起睡觉!”

  江肃挑眉:“为什么可以?”

  祁渡:“啊?”

  李寒山插嘴:“他真的可以。”

  祁渡:“……”

  祁渡三观颠覆,睁大双眼,愕然看向江肃。

  他以为小师叔清冷寒冽,平日绝会去思考这种事,却万万没想到小师叔仅思考,脑想的,竟然还是剑?

  ,这里一有误会。

  祁渡委婉道:“我说的是单纯的一起,是……是抱着一起睡!对,老婆可以抱,剑呢!”

  江肃:“我可以啊?”

  祁渡:“……”

  李寒山继续插嘴:“他真的可以。”

  祁渡:“……”

  祁渡年少粉红的恋爱,破碎了。

  ……

  祁渡失魂落魄孤一人走开,心古怪之感蔓延,只觉得自己对小师叔的爱,或许还足以让他忽略小师叔的这个怪癖。

  他可希望自己往要跟一柄剑争宠,这感觉无论怎么想都奇怪,既然如此,天涯何处无芳草,他看木一川接受师叔的怪癖,他还是回去好好哭一场,以此来告别自己逝去的初恋吧呜呜。

  张问雪本来站在一旁看祁渡与江肃比试,如今他见祁渡如此,还以为是小孩子输了比试心难过,本想着上去安慰祁渡一句,却已见祁渡抹着眼泪,扭头飞奔跑远了。

  张问雪由叹气,走上前去,与江肃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该手下留情的。”

  江肃却说:“若我手下留情,他岂是一辈子也进步。”

  张问雪由一噎,他竟然觉得江肃说得有道理。

  “过还好,他进步大。”江肃看向张问雪,微微蹙眉,道,“可是,师兄,你总让他练武,孩子的思想教育也要跟上啊。”

  张问雪:“……什么教育?”

  “刚才我和他聊了聊。”江肃是失望,“他说他娶老婆竟然只是为了老婆做牛做马,为他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你说这种想法,怎么要得?”

  张问雪:“……”

  张问雪由想了想祁渡的世家境,好歹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儿子,过是担心儿子弱才送他入止水剑派习武的,家那么多仆从婢,总至于差个给他端茶倒水的人。

  他觉得这件事里,或许有些误会。

  “我看他就是练武练傻了,满脑子都是什么奇怪想法。”江肃挑眉,“妻子和剑一样,那都是要相携到老的,他若是抱着这等尊重对方的念头,又如何令对方真心来爱他?”

  张问雪只好点头,道:“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江肃这才满意,松了口气,又问:“师兄吃过早饭了吗?一起?”

  张问雪心欢喜,由抿唇微微一笑应下,只觉得眼前好似还如同当初在门一般,可他又一扭头,看见李寒山要同行,他心便略有些许悦,只是想着这人是师弟好友,方才强行将那股悦之感压了下去。

  如今他三人坐在一块,江肃同张问雪讲述他这一路所经历的事,那么头一件需要提起的,自然便是谢则厉与忍泪吟。

  只过江肃一贯说简略,他觉得这并是什么重要之事,便干脆砍头去尾,只提及一句结尾,道:“我追上魔教,便喂谢则厉吃了忍泪吟。”

  张问雪迟疑问道:“忍泪吟?那是什么?”

  江肃也是直白:“春/药。”

  张问雪:“……”

  张问雪由侧首,看了看还在场的李寒山。

  怎么说谢则厉都是他的父亲,江肃喂谢则厉吃了这种药……张问雪觉得李寒山总该有些愤怒反应。

  可李寒山只是默默啃着手里的馒头,他对江肃和张问雪的对并感兴趣,因已经完全走了神,只是在脑内断回想昨日江肃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上的内容。

  那封信令他受益匪浅,他觉得自己若将那封信上的建议好好融会贯通,那么要了多久,他的剑术一会再有进步。

  张问雪只得压低声音,以免引起李寒山快,低声与江肃道:“师弟,你我是名门正派,怎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喂别人吃那种药?”

  江肃:“他是魔教教主。”

  “就算是魔教教主,这种事也是做的。”张问雪蹙眉道,“你想想,若是这种事传出去——”

  江肃:“是他想先逼我吃药的,我只是反手塞回去罢了。”

  张问雪:“……”

  张问雪:“塞得好,就该多塞点。”

  ……

  待江肃与张问雪说了这些时日发生过的大半事情之,张问雪由自主便对李寒山有所改观。

  至少在江肃的描述里,李寒山从头到尾也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以往也过是被那谢则厉利用,最可恨的人,应该是谢则厉,该是李寒山。

  甚至此刻张问雪看着李寒山闷声言听他说,一点也没有要打断他或是为谢则厉辩白半句的模样,他莫名还觉得……嗯,这孩子,像师弟,有些可爱。

  江肃想了想,又压下声音,同张问雪说了李寒山童年至今的遭遇。

  他想过,李寒山是他人生在世的唯一好友,张问雪又是对他言极为重要兄长,两人之间是断然可互相厌恶的,否则今他必然会两相为难,若在此处令二人关系融洽,那自然是再好过的事情。

  好在他知道师兄善良,若师兄知道李寒山幼时遭遇,必会气恼非凡,恨得将那谢则厉千刀万剐。

  果真他将这些事情一说,张问雪便已气得拍桌,忍住骂道:“我原以为谢则厉只是个杀人眨眼的魔头,如今看来,他这等行径,说他是大魔头,都是在夸赞他了。”

  江肃答:“他所作所为,着实可恨。”

  “何止可恨。”张问雪深吸一口气,“若有人敢对我门下弟子如此,我必然要亲手杀了他。”

  说罢,他再转头看向沉默寡言的李寒山,忽便觉得李寒山顺眼了起来。

  仅是顺眼,如今李寒山在他眼简直自带了一层柔光,那是幼年孤儿遭人虐待,数年被人利用的贴特效,他看一眼便觉得满心说出的滋味,只想着这孩子这些年吃足了苦头,往无论怎么说也该好好对他,好让他明白这世间除了谢则厉那种人渣败类之外,还是有正道之光的。

  张问雪深深叹了口气,平复了略显激的心情,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寒山的肩,道:“往,你便将止水剑派当做是你的家,若还有人敢欺负你,你便回家来告诉我,我会为你出头。”

  李寒山突然被他拍肩,猛地将思绪从江肃的信抽了回来,却又知方才江肃究竟和张问雪说了什么,张问雪才会突然说出这种奇怪的来,他便只怔怔知所措。

  张问雪更难过了。

  看看这孩子,遭谢则厉那种人渣虐待,到如今,连别人的好意都敢接受了。

  谢则厉就该千刀万剐,若有机会,张问雪一第一个提剑就上!

  李寒山同江肃相处许久,已经知道了一件事。

  当他弄清楚情况的时候,只用闭上嘴,等着江肃说便好了。

  “谢则厉已经得了报应了。”江肃淡淡说道,“他忍泪吟,备受折磨,又无药可医,已从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到得对别人万分恳求——”

  张问雪正是情绪激之时,听江肃这么说,他还觉得够解气,竟难得打断了江肃要说的,挑眉道:“这也算是报复?”

  江肃一愣,反问:“这算是报复?”

  他以为这种精神之上的打击,对谢则厉这般高傲的人来说,已算得上是精准打击,绝对是对谢则厉言最过分的报复了,张问雪一贯为人温和,江肃在将这件事说出口之前,他原还担心张问雪会觉得他做得太过分,他实在没有想到,张问雪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你所做之事,在最初时,对他言,的确是折辱报复。”张问雪道,“可是师弟,你可曾想过,既然那药让他堕入深渊,心只余欲念,那你这报复,岂还是令他快乐了?”

  江肃:“……”

  江肃顺着张问雪的思路想了想。

  是哦。

  忍泪吟是春/药,□□干什么?除了令人想要交/欢之外,还放大毒之人交/欢之时的快感,令人时时刻刻如登极乐,那谢则厉最初毒的羞耻之感过去之,这还算得上是报复吗?

  他如此一想,心忽便有些快了起来。

  更用说楼鄢倾心与谢则厉,若是他二人真快快乐乐在一起了,哪怕之间并无真情,那也还是让谢则厉快乐了啊?

  仅如此,楼鄢还是梅幽宫宫主,与床/事之上,他所知甚多,花样自然也极多,那如此说来,他这所谓的“报复”,仅是让谢则厉快乐了,往只怕还要时时刻刻都快乐,那这算是什么报复?未免也太无用了一些。

  江肃蹙眉揉额,想起自己之前在楼鄢处埋的雷,他想当时他说完那些,楼鄢对谢则厉的喜爱只怕早已消失殆尽,亦或是转变为了其他情绪,可这之的事情,却已是他轻易操控的了……

  “你倒如一剑杀了他。”张问雪蹙眉道,“如此报复方才酣畅淋漓,也失你的正道份。”

  他显然还是觉得江肃的所作所为略微有些够正道,只过此事是江肃所为,既是他师弟所为,那就算够正道,倒也并无所谓。

  江肃却叹了口气,道:“可惜他现在还死。”

  他还得等着谢则厉回到魔教,对所有人宣布往由李寒山来替他暂管魔教,否则李寒山名正言顺,忽然上位,只怕这教局势,还要再严峻几分。

  张问雪也只叹气,道:“君子报仇,十年晚……”

  江肃答:“或许用着十年。”

  只要李寒山成了魔教教主,镇住邪道之那一干虎视眈眈窥伺教主之位的虎狼,那谢则厉如何,自然便与他无关了。

  到时候他大可以对谢则厉下手,也会对他想要达成的结果造成多大影响,只是如今……谢则厉还死,暂时也只这么便宜他了。

  张问雪叹了口气,又问江肃:“你何时要离开琳琅阁?”

  他当然知道江肃还要前往魔教,去取魔教之内的那两钥匙,好在方才他听江肃所言,李寒山似乎已准备直接将钥匙交给江肃了,如今谢则厉忍泪吟,也无暇顾及江肃在魔教之如何,此行应当并无多少危险,至少张问雪够放下心来,必再去担忧。

  “今夜我便同李寒山一道回到魔教营地,他应当明日便要。”江肃叹了口气,说,“此去魔教,我或许还得呆上些许时日。”

  张问雪点头,道:“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句,他又看向李寒山,神色温和,道:“你也一样。”

  李寒山:“……”

  看吧!他就说正道之内都是好人!父亲和教其他人以往说的,果然全都是在骗他的!

  张掌门简直像是贺副一般!对一个陌生的邪道人都这么好!

  正道,了起。

  ……

  天色入夜,江肃告别张问雪和琳琅阁内其余人,随着李寒山一道再出长宁城,返回了魔教驻扎在长宁城外的营地。

  今日同张问雪谈过,江肃在意谢则厉如今的情况,也想知道楼鄢那日心灰意冷之,究竟会对谢则厉如何,因他一回到营地内,他便接着李寒山的名义,说李寒山要拜见自己的父亲,急匆匆便去了谢则厉的营帐。

  如今魔教的守卫权当他并存在,反正没人拦住江肃,若是真拦下了保齐还要挨顿打,教主都拿这姓江的没办法,他当然只当做无事发生,江肃想要如何,便随他如何。

  江肃依旧曾解下武器,直接到了谢则厉帐内,一眼便见谢则厉坐在桌旁吃饭,楼鄢坐在他一旁,二人神色看似与往日无二,好似已经和好了,见江肃进来,谢则厉也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只是侧首看了楼鄢一眼,便垂下眼眸,继续吃自己的饭。

  楼鄢同江肃与李寒山笑了笑,道:“江少侠,少主,你回来了。”

  江肃点头答应,却又觉得,眼下这场景,着实对劲。

  以往自己若直接闯进来,谢则厉只怕早就要破口大骂,再济也要变一变脸色,几日见,谢则厉怎么好似突然就有了一副好脾气?

  更用说以前楼鄢与谢则厉同在一处时,永远都是谢则厉说决策,楼鄢好似只是他的附庸,凡谢则厉在,他便永远没有开口做主的机会。

  今好像有些同了。

  江肃将目光在二人上一转,虽并未看出其余异样,可仅仅如此,便已够他思考琢磨的了,他想了想,开口问:“明日可是要回魔教了?”

  谢则厉可说过许他跟随返回魔教,他若如此说,谢则厉肯要生气。

  可谢则厉仍旧曾言语,只是楼鄢回答道:“对,江少侠若要同行,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江肃:“……”

  果然对劲。

  江肃上声色,笑了笑便告辞拉着李寒山离开,他又匆匆赶去寻贺灵城,果其然看见乌歧正在贺灵城住处撸猫,贺灵城僵硬喝着茶,显然对乌歧还是有些惧怕,见江肃与李寒山一同进来,他方才松了口气,道:“少主,你若是再回来,属下就又要担心。”

  江肃与他客套,开口直接问道:“谢则厉和楼鄢怎么了?”

  贺灵城一怔,明白江肃这句的意思。

  “教主和楼宫主?”贺灵城微微蹙眉,“那日江少侠离开之,他二人好像便已和好了。”

  江肃:“这么快?”

  他还记得那天谢则厉和楼鄢闹得极僵,楼鄢更是被气得心灰意冷,就算真是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也该和好得这么快吧?

  “至少第二日我去见教主时,他便已再责骂楼宫主了。”贺灵城蹙眉,“进来他二人感情更好,教主这几日曾外出,都是楼宫主照顾他衣食起居,我想他二人应当是和好了。”

  江肃:“……”

  江肃觉得自己大约已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还记得那日楼鄢说的最一句。

  与心,他必然要得之其一,若他没有猜错,楼鄢着实作极快,这才几日,他好像就已经得手了。

  江肃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等从贺灵城帐离开之,他犹豫片刻,还是令李寒山暂先回去,自己要再往谢则厉帐外看一看,好探听些情况。

  他溜回谢则厉帐边,屏息凝神,隐瞒踪迹,原想偷听谢则厉和楼鄢对,可一过去听到的,却是谢则厉颇为暧昧清的声响。

  这声音可远比那日在树丛听见的要令人尴尬,哪怕江肃自认心无杂念,也并在意这种事,可乍一下听见,他还是忍住退,正想避开,转头却见楼鄢正在远之外,同他道:“我猜到江少侠要再过来。”

  江肃:“……”

  等等,楼鄢在这儿,那帐篷内——

  江肃沉默了。

  “他或许会同你一道返回圣教了。”楼鄢淡淡道,“过江少侠放心,当初毕竟是江少侠一语点醒楼某的,我是懂得报恩的人。”

  江肃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做了什么?”

  楼鄢却并直接回答他。

  “若是听了江少侠所言,只怕到了如今,我仍是迷失于无用情感之。”楼鄢道,“我会让他吩咐好一切,待回到教,少主便暂替他代管教主职责,江少侠若遇到了什么难事,只要来信,楼某必将倾力相助。”

  江肃:“……”

  楼鄢又笑了笑,道:“江少侠,教主还等着楼某,我便先告辞了。”

  江肃看着楼鄢转离开,回了那帐,帐暧昧声响更甚,他只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剧烈冲击,好一会儿才僵硬回头,走出几步……一眼看见李寒山就在远处看着他,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显然全都看到听到了。

  江肃:“……”

  李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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