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情蛊_剑客心里,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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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情蛊

  江肃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李寒山好像比还生气。

  李寒山好像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若不是江肃喊留活口,或许会真的将这些人全杀。

  下面统共就那么几个刺客,不过是占着人多才得上风,如今李寒山和江肃突然出现,便再难从中讨到半点便宜。

  可方远洛还是受些轻伤,江肃为看过,那伤口不算太严重,应该不影响方远洛的武功排名,傅闻霄却极为担心,手头没有药箱,只得暂且从怀中取出一条白巾为方远洛包扎止血。

  方远洛受宠若惊。

  至于那些刺客,上一回来刺杀路九,将要抓住时试图自杀,而连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这回白玉生显然早有准备,留下这些人的命,试图从这几人口中问出些幕后人的情况,可无论怎么说,却无一人肯开口。

  江肃觉得白玉生纯粹就是在白费功夫。

  这些全都是杀手组织出来的人,早已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自然也不可能泄漏雇主的信息,或者说,依江肃对组织的解,这些小喽啰,是不可能知道幕后雇主究竟是谁的。

  若是来个知名高手,或许还能问问消息,可首领连个高手都懒得派出来,路九这单子在内部显然并不受到重视,想从这些人口中问出线索,江肃觉得,几乎没有可能。

  在思考另一件事。

  这些刺客,到底为什么要来刺杀路九?

  江肃觉得很奇怪。

  上次刺客来暗杀路九时,路九还未将自己知的一切告诉,那刺杀可以解释为杀人灭口,防止路九将自己知的一切告诉。

  可如今路九早已将一切都说,江肃和李寒山还在鬼市闹出那么的动静,这幕后人耳目灵通,一抓住路九就得到消息,鬼市之事,江肃不信这个人不知道。

  既然如此,刺杀路九,真的还有意义吗?

  江肃思来想去,只觉得有几种可能。

  若不是那人报复心太强,知道路九透露的消息,恼怒之下想要报复路九,便该是路九应当还知道什么与这人份有的信息,而路九自己忘对说。

  前者觉得几率太低,若说是为这人报复心强,那第一个报复的也该是江肃。

  毕竟如今这钥匙可在江肃手上,那人不着急来抢钥匙,反倒是先去找路九寻仇,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江肃便请白玉生先将那几名刺客押下去,拉着几人,要同仔细谈一谈这件事。

  可惜傅闻霄心中只有方远洛的伤,不想在此处多留,拉着方远洛起告辞,只说替方远洛包扎好伤口后再来。

  方远洛整个人都如在云端,飘飘忽忽,自然没有半句反驳,傻乎乎就跟着傅闻霄走。

  江肃很满意。

  就傅闻霄和方远洛这进展,坚信要不多久,这人就该终成眷属。

  再说,讨论这种事,只要有路九在就好,其人去哪都无谓,巴不得方远洛赶紧去和傅闻霄培养感情,目送二人离开时,还忍不住给方远洛一个加油的神。

  成败就在今日,方远洛,你可以!

  ……

  江肃同白玉生人一道换个地方,周遭再无无人,才解释自己方才的想法,向路九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事情都已过去,还想杀你。”江肃蹙眉,道,“你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线索,能够直接指认出那个人的份的那种。”

  路九满心茫然,全然不知自己该要如何回应。

  仔细回想这整件事,可为有花时清的蛊毒在内,那时候生的很多事情,都有些记不清,每当想要仔细回想,便觉头痛欲裂,一时之间,什么事都想不出来。

  江肃只得再令人去找花时清,请花时清过来帮忙。

  ……

  花时清赶到此处时,路九已艰难思考许久,却仍是满头雾水,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

  江肃担忧问花时清:“这样……正常吗?”

  花时清却也有些茫然无措,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是自学的蛊术,在此之前,也不曾成功对其人下过情蛊,根本不知道中情蛊之人究竟会如何,如今路九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玉生叹口气,道:“不如还是将傅神医请过来看一看吧。”

  “傅神医不擅蛊毒。”路九唉声叹气,“这几天我已问过。”

  好容易有这么一个线索在前,却这种事而无法继续往下追查,众人都有些心灰意冷,反倒是江肃,突然就想起一个极好的办法。

  路九是为解情蛊之后,才想不起来当时生的事情的,那若是情蛊未解,路九岂不是就能想起来?

  江肃转头看向花时清,提出自己的办法。

  “你的虫子呢,还在吗?”江肃说道,“喂。”

  路九:“……”

  花时清:“……”

  路九喊:“你想干嘛!你不要过来啊!”

  江肃想得很简单。

  既然解开情蛊就想不起来,那再给种上不就好吗!

  多简单的事!何必纠结!

  花时清站在原地迟疑,有些不知措,这下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照着江肃说的去做,更不用说路九对虫子反应激烈,死活不愿意让花时清靠近。

  可在场几人中,李寒山对这事情没兴趣,白玉生干脆也觉得这是个绝佳的好办法,反正这蛊毒对似乎并无碍,解蛊之后路九活蹦乱跳,除不太记得过去生的一些细节小事之,什么毛病也没有,就算想不起来当初生过什么,也不会对路九的造成什么太的危害。

  江肃更是直接出言劝说。

  “路九,你想过吗?”江肃说道,“那人是为担心你将这件事说出来,才想方设法要刺杀你,可若是你已说,自然就没必要再杀你。”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路九极力反驳,“说不定只是杀手组织比较敬业,我没死之前都得追杀我呢?”

  “一看你就不解行情,第一回刺杀失败,还有江少侠保护你,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加钱的。”白玉生念叨道,“那人都加钱继续杀你,还能是什么情况啊?”

  路九挑眉:“你为什么这么清楚行情?”

  江肃也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清楚行情?”

  白玉生:“……”

  可白玉生和江肃说的倒也没有错,若真能想起那件事,或许便能逃过一劫。

  闭上双,对着花时清伸出手,鼓足勇气毅然决然道:“你来吧。”

  花时清:“……”

  花时清只好伸出手,握住路九的手,片刻之后,将手一松,退开几步,同江肃说道:“好。”

  江肃看看路九,觉得路九并无变化。

  上一次解蛊时,好歹还看见一只虫子从路九的袖中爬出来,而这一回什么都不曾看见,不由蹙眉,迟疑问:“真的好?”

  音未落,路九已缓缓睁开。

  路九神色迷茫,左右张望,似是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而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花时清上,那目光忽而炽热,恨不得立即朝前走去,匆匆开口唤道:“清清!”

  花时清:“……”

  江肃:“……”

  这蛊的效果……未免有些过于生猛。

  江肃拦住路九,蹙眉问:“你可还记得我要你做什么?”

  “我当然记得,你要让我回想那雇主之事。”路九认真说道,“可是这件事不重要,清清,我已好久没有好好说过!”

  只想冲到花时清边,好与花时清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可江肃掐着的胳膊,硬生生将扯开数步,摁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冷冰冰看着,道:“你给我想。”

  路九:“我想不出来,要清清亲亲才能思考。”

  花时清:“……”

  江肃:“……”

  白玉生小声念叨:“啧……这药效,要是拿出去卖,那可多值钱啊。”

  江肃默默拔剑。

  路九:“你拔剑也没有用的,清清,mua~……啊!”

  江肃已一剑柄敲在路九伤腿的夹板上,这一下疼得路九叫一声,脸色唰得便白,江肃这才继续拔剑,指向路九腿间,认真询问:“你想在你的清清面前变成太监吗?”

  路九:“……”

  花时清:“……”

  白玉生:“……”

  这人真的是正道侠客吗?

  路九闭上,认真思考当初生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再中这情蛊后,虽然难以压抑住心中对花时清如烈火一般的爱意,却也的确想起自己已不记得的许多事。

  并不知道这件事幕后的雇主究竟是何人,没有见过那个人,一切联系都依靠假鬼市主人进行,而觉得可能与那个人份有的线索,也只有一件事。

  那个人,实在很熟悉白家的情况。

  进白家之前,那人已托鬼市主人交地图给,上头一一写明白府之内的情况,告诉钥匙就在白老爷的书房暗格内,甚至还为想好偷窃的时间,主动告诉路九,在那个时间之类,白老爷的书房,绝对不会有人来。

  可仅凭这些线索,江肃并不能从中得出幕后之人的份线索,白府好歹也是个宅子,里头光下人只怕就有数百人,熟悉白府内部情况的绝不会少,至于那人如何知道钥匙在的位置……

  若是有心之人,潜伏进白府呆上些许时日,亦或是收买白家备受信任的心腹仆从,好好花些心思,要不多久,应当就能摸清那钥匙致在。

  总而言之,这线索作用不,最终指向的嫌疑人实在太多,很难确定到底谁才真的可疑。

  白玉生还在回忆当时的情况,蹙眉道:“当时那时候,武林盟正来我家中拜访,我父亲应当在与盛盟主一道喝茶。”

  好,这嫌疑之人,应当还很清楚武林盟的情况。

  “可仅凭这些线索……”白玉生很是不解,“江少侠,你可曾有想到什么人?”

  江肃摇头。

  还是觉得漏过什么线索,若这人执着要杀路九,那也就同于说,这线索绝对足以暴露的份。

  可除此之,路九已什么都想不出来,白玉生也只好猜测,或许是为这人行事过于谨慎,以才连这么点小线索都不想对暴露。

  这解释实在太过勉强,江肃并不信服,可如今却也只能如此,请白玉生写信回白府,再具问一问那日的情况,一面也令人去准备笔墨纸砚,也要给盛鹤臣写信,想请盛鹤臣回忆一下,那一日在白府内,究竟生什么。

  心想若有多人回忆,总能找出一些不同的线索,或许便能给一些灵感,让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花时清局促站在一旁,折腾完这一切,江肃这才看向目光之中情意绵绵的路九。

  仍是将剑对着路九腿间,令路九害怕不已,完全不敢动弹,而后才让花时清上前,为路九解蛊。

  路九神色茫然一瞬,而后猛然回神,匆匆往后一缩,冲着江肃喊:“你干啥啊!”

  江肃见恢复正常,这才收剑回鞘,神色平静,道:“让你冷静一些。”

  “什么冷静!”路九气恼不已,“我冷汗都要下来!”

  江肃忙着回去给盛鹤臣写信,一时也懒得理会路九,便道:“放心,我的手很稳的。”

  “万一不稳呢?”路九咬牙切齿,“你只要一手滑,那我岂不是就要变成一个废人!”

  “白少爷说,会对你下半生负责的。”江肃匆匆转,“有事,先走一步,待会再谈。”

  白玉生:“……”

  路九:“……”

  几人目送江肃转头离开,李寒山匆匆跟上,片刻之后,白玉生才喃喃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

  江肃赶回自己屋内,匆匆给盛鹤臣写信,令人将那信寄出去,再一看时间,天色已晚,却还没来得及吃饭。

  好在在琳琅阁内是贵客,而白家待客的手笔一贯昂贵,只要饿,同下人吩咐一声,要不多久便会有酒菜送上来。

  江肃拉着李寒山一同用晚膳,终于闲下来时,才想起今日李寒山生气一事,这时候端着碗筷惴惴不安,小心询问:“你今日……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李寒山:“……”

  李寒山也没想到,今日这么多破事绕来绕去,最后竟然还是绕回这个问题上来。

  叹口气,也不知该如何与江肃解释,今日花时清一语惊醒梦中人,好像终于厘清自己对江肃的感情,这种想要占有对方一切的想法,绝不该是朋友之间能有的。

  一贯对感情迟缓,竟到今日才有察觉,而……根本不知道应当如何让江肃明白这件事。

  李寒山知道江肃对并无其想法,只是将当成交心的好友,再一想那日江肃对贺灵城说的,未来二十年内,江肃都无心女情长,便只能将这些想法暂且藏下,甚至还有说不出口的郁卒。

  难道……真的要上二十年?

  江肃见李寒山不说,以为李寒山还在生气,根本没摸清李寒山究竟气在何处,只能叹气,道:“我说容易得罪人,若是何时让你生气——”

  “没有生气。”李寒山打断江肃的,“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江肃:“……你说真的?”

  李寒山认真点头。

  江肃这才松口气,点一点头,看着满桌菜肴,甚至主动为李寒山夹菜,更是抑不住面上笑意,恨不得将桌上的菜全都倒入李寒山碗中。

  李寒山虽然贺灵城的补汤荼毒已久,也能够面无表情地将那些东西全都喝下去,可还是有不喜欢吃的东西的。

  江肃夹入碗中的,有好几样都是不喜欢吃的东西。

  可那如何?

  这可是江肃夹的,江肃还笑得这么好看。

  不过就是葱花香菜,哪怕是鸩酒毒药,闭着睛都能吞下去!

  李寒山提起筷子,正要往嘴里扒饭,却见江肃蹭地便站起,面上笑意更甚,好像想起什么极为开心的事。

  李寒山的举动吓一跳,还有些不解,问:“你怎么?”

  江肃摆摆手,本不愿回答,可笑吟吟坐下,实在忍不住,只好凑到李寒山耳边,道:“我想方副帮主和傅神医,应当是成。”

  李寒山不解:“你怎么知道?”

  江肃答:“猜测罢。”

  当然知道。

  此刻前正漂浮着几行字,昭示着方远洛和傅闻霄恋情的成功,而方远洛也依旧保持江湖前百的武功排名,成功为江肃增加整整十点红缘值。

  江肃很开心。

  这段时日,历的一切,几乎可以用起起落落落落来形容,太过凄惨,简直不想回忆,而过这么久,终于历一件好事。

  舒心松口气,转便见系统终于更新那恋爱金玉良言的奖励。

  真好,再不来新的,就要编不下去。

  事事都是反差萌,说起来都觉得枯燥。

  2.在ta面前,你总要表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好让ta明白,ta也可以成为你遮风挡雨的树。

  表达柔弱时,适当的接触能加强这一效果哦!

  江肃一怔,觉得这一条……好像根本用不上。

  表达柔弱?什么柔弱?现在能撮合的几对情侣之中,除花时清之,没有什么人是柔弱的吧?

  看来还是得靠反差。

  得反差者,得天下!

  ……

  第二日江肃特意赶早练完剑,而后便飞奔去寻方远洛,想要问一问与傅闻霄的情况。

  没有在方远洛屋内见到人,下人说方远洛一夜未归,便立即明白,没想到方副帮主下手这么快,一夜而已,就已进展到如此地步!

  江肃匆匆赶去傅闻霄的房间,那里依旧没有人,只有一名下人告诉,傅神医一早就去药房内。

  行啊,不仅进展迅速,都已开始要进补?

  江肃第三次更换目标,去琳琅阁内的药房。

  终于见到方远洛,蹲在药房之捂着脸,看上去神情疲惫,还有些痛苦,一点也没有多年爱慕成真的喜悦。

  江肃不明以,便上前到方远洛边,喜气洋洋道:“方副帮主,我是不是该同你贺喜?”

  方远洛顶着硕个黑圈抬起头,满面沧桑,道:“贺喜?什么喜?”

  “当然是你与傅神医的喜事。”江肃道,“这么的好消息,不如我一道出去喝杯?”

  只想知道此事细节,好从中学习,将这件事用在自己今后的计划之中。

  可不想方远洛见酒这个字,面上神色更痛苦几分,不住摇头,道:“我戒酒。”

  江肃不信:“那不是权宜之计——”

  “不是权宜之计。”方远洛委屈说,“我真的戒酒。”

  江肃面露疑惑:“为什么?”

  “昨夜……就是昨夜……我很开心,好像太激动……”方远洛着实难以说出这么一件丢脸的事情,只能断断续续,极其委婉,“江兄弟,你还记不记得傅神医曾说过一件事……”

  江肃:“……”

  ,该不会是傅闻霄曾说过的喝酒伤吧?

  方远洛这么年轻,想来也没喝多少劣酒,那……啊?

  红缘值明明显示江肃与傅闻霄已成,可是按照方远洛的意思……这到底是傅闻霄不嫌弃,还是在一起后立即就分手?

  江肃也只好委婉回应,道:“你该不会……不能……”

  方远洛:“呜呜呜也不是不能。”

  江肃:“那你……”

  方远洛:“太激动,一下就没呜呜呜。”

  江肃:“……”

  恰好傅闻霄从那药房内出来,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手中提自己开的药,看见方远洛意志消沉,还微微蹙眉,道:“不必讳疾忌医。”

  方远洛再度捂住自己的脸。

  太丢人,怎么能这么丢人呢?

  “不是什么问题。”傅闻霄语调平静,“你是信不过我神医的名声?”

  方远洛:“呜呜呜。”

  江肃:“……”

  假酒伤,这未免也太惨。

  罢罢。

  反正都已成,那日后如何,和有什么系呢?

  红缘值到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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