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这样,我说再多不如你亲自体验。”李力从花坛边沿跳下，“你找个没人、有土的地方,我把神力给你试用。”
叶辰略一思索,干脆带李力回了山海境。
境中残雪还未化净，失去山川河流的大地一马平川，放眼望去宛如一片斑驳而凝冻的海。
李力踏入境中,在短暂的愣怔后，他面朝铺排着一列残日的西方缓缓跪了下去。接着，叶辰便看见这个言行粗犷的大叔用干燥得皲裂的手掌抚去地表浮雪,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冷硬的黑色大地。
叶辰有些触动，不由得把嘴唇抿成一线。
李力起身拍拍雪，把片刻前的伤感气息混着雪簌簌地拍掉了，嘴巴一咧，粗声道：“可算回家了！”
叶辰也火速将触动丢在脑后，机灵地接过话茬儿：“李叔，您这得有几十年没回过家了吧？唉……我两年没回家都挺想的,何况您呢，这就是故土难离吧。”
说着,不待李力回答,叶辰又忙摆出一副善解人意老大哥的做派，在李力肩膀上猛拍两下,安慰道：“但是李叔您放心,以后您每天都可以进来干农活儿，我保证您天天都能回上家。”
李力眨巴眨巴眼：“不是,小兄弟……”
叶辰容色深沉，语调铿锵，很有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风范：“不要‘不是’，别和我客气！我必须得解决我李叔回家难、难回家的问题！这样，您每天回老家怀念一小时，捎带手摘摘冬绒花、刨刨树坑，怎么样？”
蹭不了别的蹭个劳动力也行！
俗语有云：蹭不走空。
“你……”李力服气地看着雁过拔毛还拔得一套接一套的叶辰，摆摆手，“行，一天一小时，我不亏。”
灵气作物长势迅猛全是受叶辰神农血脉的影响，如果没有叶辰，李力一天种地一小时根本种不出够自己吃的灵气作物，那产量差远了。
叶辰马不停蹄道：“那神力和其他的能力……”
“好好好，这就来。”李力说着，退开几步显出原形。
于是雪地上多了一头公猪……
公猪膘不肥体不健，猪皮因脂肪流失略显皱缩，四只本应属于猛禽的金刚利爪稳稳抓着地，在松软的浮雪上抠出四排黑洞洞的窟窿。
“手给我。”公猪口吐人言。
叶辰半跪在猪前，向猪伸出一只手。
李力抬起一爪，用锋锐指甲轻触叶辰掌心，叶辰清晰的掌纹中隐然有微光流过。
“行了。”李力道，“先找块硬石头……哎这土也行，都冻硬了，你拿手挖土试试。”
不用他说叶辰也知道脚下的土被冻得有多硬，他今早还扛锹挖过种植坑来着——他已抽时间查过资料，筛选出了几种可以用枝条扦插繁育的灵植树木并已早早种下了，但资料好查，起手的几棵树苗也好种，后续的两千个树苗种植坑才是这个任务的要命之处，这种挖坑的体力活儿他不想支使崽崽们干，才打算起早贪黑多努努力，就当在健身房练器械了……
叶辰把手当成铲子往地上一戳，那被冻得比那啥都硬的地面竟如嫩豆腐般被他戳了个稀烂。叶辰顺势抓起一把板结的冻土，轻轻一握，土末便如砂砾般渗出指缝簌簌落下，堆出一座小土包。
“挺厉害的。”叶辰公正点评，几爪子下去，轻轻松松徒手挖出一个小坑。
李力一笑，獠牙卷翘得很有喜感：“只要有我的神力，别说冻硬的土，铁块都能徒手捏成末，我二十年前都靠给人切玻璃养家糊口来着。你拿这一手儿挖土就浪费了，挖矿还差不多，你需要挖土的话就直接操纵土元素。”
挖矿！叶辰想起种植两千棵树苗奖励的玉石矿脉，精神一振，急问：“怎么操纵土元素？”
李力教导道：“现在我的神力都集中在你的手上，你把它们引导进脑子里。”
叶辰本来没留意，被李力一提醒才发现手上正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浸在一包暖融融的气团中，气流不停鼓动，以微弱的力道抚过皮肤。
他集中精神，引导环绕着双手的气流流向大脑。
“行了。”李力看得见自己神力的流动，提醒道，“你把手朝你要控制的方向伸过去，然后想象那些土按你的命令移动。”
“好。”叶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感觉自己迷之像美剧里的超能力者……
紧接着，叶辰面前冻结的土地忽然发出一连串土壳断裂的轻响，棕黑的土壤如熔岩蛋糕中的巧克力酱般汩汩涌出地表，并自行在周边稳稳地堆叠成一圈……短短数秒而已，地上赫然多出十个40*40公分的树苗种植坑！
“……哇！哇——！”叶辰毕竟少年心性，乐得滋儿哇乱叫，“这么厉害？！简直超能力啊！”
“还没完呢。”李力得意得螺旋猪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再把神力集中在脚上……”李力神秘兮兮道，“能土遁。”
“土遁！”叶辰目光灼亮，“那不是像忍者那……种……”
一句话还未说完，叶辰小半截身子已被锁定在土中，遁不下去，也遁不上来。
叶辰：“……”
李力：“……”
有寒冷的风卷起土末，从一人一猪间呼啸而过。
“哈，哈哈。”李力干笑两声，尴尬道，“今天的神力，咳……正好让你用没了，一天就这点儿，我们两个共用的……”
叶辰好看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静静长在地里，目光一片祥和，显然是已经习惯被生活下手，云淡风轻了。
“我这爪子这会儿也没神力，挖得慢点儿。”李力念叨着，用两只猛禽似的前爪挖掘禁锢着叶辰的硬土，“不过也比铁锹好用……你也别嫌我现在神力少，你帮我修内丹的过程中，我神力还能慢慢涨，你这波一点儿都不亏。”
使用狸力的力量，一天能毫不费力地多挖十来个种植坑，任务时限三个月，总计能省下挖上千个种植坑的时间和体力。而且以后狸力的内丹渐渐恢复，神力越来越多，是一个良性循环……叶辰杵在土里还不忘算账。
“而且我不止有神力可以用，”李力把叶辰挖出来，继续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专攻土工工程和建筑，还学过一点点鲁班术……要不是没学历、没身份还没人脉，我早就上建筑大学教课去了。怎么样，你供我灵植，我就把这些经验和知识也传承给你。”
叶辰从实用角度出发，思索片刻，道：“那挺好的，以后我搭个鸡棚，围个猪圈，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那必须手到擒来！”李力笑出猪叫。
不止如此，等到这波任务种的两千棵树长成了，或许还能结合狸力与灵植的力量开拓一些其他的赚钱渠道……叶辰想着，心脏跳得很快，激动得脸蛋泛红。
“但我有个额外要求。”李力忽然道。
“什么？”叶辰竖起耳朵。
李力变回人形，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能不能捎上应龙一个，也管他一份灵植？我怕他再过几年直接就老死了，别再子欲养而亲不待啥的……你看我传承给你这么多能力，说我一个顶俩也不过分。”
怕叶辰不同意，李力忐忑地舔舔嘴唇，游说道：“而且应龙也能传承，他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水系法术传不了，但神力可以给你，估计够支撑你每天腾云驾雾一分钟的，你上天能扯几块乌云过来，增加降雨概率，灌溉多少能省点事儿……”
“好。”叶辰打断他。
李力一怔：“你同意了？”
叶辰点点头：“嗯……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过。”
李力的传承价值不小，而且五花八门实用价值高，说一个顶两个也不算夸张，何况应龙是为护卫人间才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即便李力不提，叶辰也想过要尽量匀些灵植给应龙修复内丹。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神兽舍生忘死，他能否有机会出生都是个问题，还提什么钱不钱的，想太多了……
李力喜出望外：“那我一天多给你干俩小时农活儿，反正吃饭你管，我外面的活儿少接几个也不怕。”
“农活儿我也得干，不能全交给你，种植过程没有我参与的话作物长得慢……”叶辰琢磨了一下，道，“你就每天早晨带着吼吼和卢卢去早市帮我卖菜吧？他们能帮着推销。”
卖菜虽然没有在地里抡锄头累，但既耗时间又要早起，叶辰眼下攒着一堆蔬菜和鸡蛋没卖，就是因为这几天都要早起做造型拍戏，根本抽不出身。这桩任务交托出去他能轻松不少，而且不拍戏的早晨也能睡睡懒觉了。
叶辰想象着日上三竿晒屁股，而自己还抱着冬绒花枕头大睡特睡的惬意场景，美得忍不住偷笑。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懒觉了。
“没问题！”李力把胸口拍得砰砰响，“卖菜我也干过，业务熟着呢！”顿了顿，李力主动提议道，“你以后菜收完先过遍秤，每顿用多少也记一下，不然多了少了的说不清，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好。”叶辰愉快应允，引着李力走出山海境，将小三轮指给他看，又把专门用来囤菜的后罩房备用钥匙与四合院大门钥匙交给他，还和他敲定了一下菜价，卖菜的重任就算彻底交给李力了。
——以李力的手劲儿，不给钥匙也不会比给钥匙更安全，全看他有没有坏心。可他如果是个有坏心的，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他能土遁，想靠歪门邪道搞钱还不容易？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做。
接着，李力将一身神力与知识经验尽数传承给叶辰。
一阵恍惚后，叶辰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库中多了许多新奇的知识，而且都是他此前从未涉足的领域，有做木匠活儿的知识、结构力学的知识、工程施工的知识、建筑构成的知识、园林景观的知识……浩如烟海，不一而足。更为神奇的是，这些知识并不是以“存在于脑海中的资料”的简单形式而存在的，叶辰可以相当透彻地理解它们，就好像是真的寒窗苦读过多年一般，他甚至还能调取出与知识点相关的实践经验，那经验鲜活生动得仿佛是他本人亲自体验过的一样。
如果一定要说这知识与经验的传承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不够系统，毕竟李力也没在大学系统地学习过建筑与土木，他的所有知识都来源于实践与上千年零碎的积累，但这点儿缺点只要不真去大学授课，那也算不上什么缺点。
由于传承需要面对面，第一波传承结束后，叶辰被李力带去他的出租房见应龙。
应龙老头子光看模样倒还称得起一句精神矍铄，他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坐在摇椅上，脸上虽布满深沟般的皱纹，但看五官就知道年轻时必然是美男子。
一分钟后。
不擅长与痴呆老父沟通的叶辰也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应龙，被应龙抄着龙头拐杖追得满屋子跑……
“龙爷爷我错了！”叶辰捂着脑袋，上蹿下跳地躲着拐杖，一老一小绕着李力跑圈，“您坐下喘口气儿！别摔了您！”
铛！叶辰灵巧，缩头一躲，应龙一拐杖敲在李力头上：“哪来的小兔崽子，胆敢讨要本座的传承……”
铛！又是一拐杖敲在李力头上：“想当年，本座腾云驾雾时……”
铛！
铛铛铛！
满头包的李力拼命从中斡旋，总算哄得应龙吹胡子瞪眼地与叶辰订下契约，将一身应龙之力传承给叶辰。
出于某些特别的考虑，李力在应龙的契约中增加了一道言灵禁制，禁制内容是在应龙内丹恢复到一定程度前，想动用神力需经过被传承人的允许，而只要叶辰不允许……
“您以后就甭想再光个屁股往天上飞了！哈哈哈哈哈！”护理工作的难度一下子减轻了不少，李力满脸的翻身农奴把歌唱，甚至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叶辰：“……”
这要是真飞成了，可是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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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略一思索,干脆带李力回了山海境。
境中残雪还未化净，失去山川河流的大地一马平川，放眼望去宛如一片斑驳而凝冻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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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有些触动，不由得把嘴唇抿成一线。
李力起身拍拍雪，把片刻前的伤感气息混着雪簌簌地拍掉了，嘴巴一咧，粗声道：“可算回家了！”
叶辰也火速将触动丢在脑后，机灵地接过话茬儿：“李叔，您这得有几十年没回过家了吧？唉……我两年没回家都挺想的,何况您呢，这就是故土难离吧。”
说着,不待李力回答,叶辰又忙摆出一副善解人意老大哥的做派，在李力肩膀上猛拍两下,安慰道：“但是李叔您放心,以后您每天都可以进来干农活儿，我保证您天天都能回上家。”
李力眨巴眨巴眼：“不是,小兄弟……”
叶辰容色深沉，语调铿锵，很有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风范：“不要‘不是’，别和我客气！我必须得解决我李叔回家难、难回家的问题！这样，您每天回老家怀念一小时，捎带手摘摘冬绒花、刨刨树坑，怎么样？”
蹭不了别的蹭个劳动力也行！
俗语有云：蹭不走空。
“你……”李力服气地看着雁过拔毛还拔得一套接一套的叶辰，摆摆手，“行，一天一小时，我不亏。”
灵气作物长势迅猛全是受叶辰神农血脉的影响，如果没有叶辰，李力一天种地一小时根本种不出够自己吃的灵气作物，那产量差远了。
叶辰马不停蹄道：“那神力和其他的能力……”
“好好好，这就来。”李力说着，退开几步显出原形。
于是雪地上多了一头公猪……
公猪膘不肥体不健，猪皮因脂肪流失略显皱缩，四只本应属于猛禽的金刚利爪稳稳抓着地，在松软的浮雪上抠出四排黑洞洞的窟窿。
“手给我。”公猪口吐人言。
叶辰半跪在猪前，向猪伸出一只手。
李力抬起一爪，用锋锐指甲轻触叶辰掌心，叶辰清晰的掌纹中隐然有微光流过。
“行了。”李力道，“先找块硬石头……哎这土也行，都冻硬了，你拿手挖土试试。”
不用他说叶辰也知道脚下的土被冻得有多硬，他今早还扛锹挖过种植坑来着——他已抽时间查过资料，筛选出了几种可以用枝条扦插繁育的灵植树木并已早早种下了，但资料好查，起手的几棵树苗也好种，后续的两千个树苗种植坑才是这个任务的要命之处，这种挖坑的体力活儿他不想支使崽崽们干，才打算起早贪黑多努努力，就当在健身房练器械了……
叶辰把手当成铲子往地上一戳，那被冻得比那啥都硬的地面竟如嫩豆腐般被他戳了个稀烂。叶辰顺势抓起一把板结的冻土，轻轻一握，土末便如砂砾般渗出指缝簌簌落下，堆出一座小土包。
“挺厉害的。”叶辰公正点评，几爪子下去，轻轻松松徒手挖出一个小坑。
李力一笑，獠牙卷翘得很有喜感：“只要有我的神力，别说冻硬的土，铁块都能徒手捏成末，我二十年前都靠给人切玻璃养家糊口来着。你拿这一手儿挖土就浪费了，挖矿还差不多，你需要挖土的话就直接操纵土元素。”
挖矿！叶辰想起种植两千棵树苗奖励的玉石矿脉，精神一振，急问：“怎么操纵土元素？”
李力教导道：“现在我的神力都集中在你的手上，你把它们引导进脑子里。”
叶辰本来没留意，被李力一提醒才发现手上正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浸在一包暖融融的气团中，气流不停鼓动，以微弱的力道抚过皮肤。
他集中精神，引导环绕着双手的气流流向大脑。
“行了。”李力看得见自己神力的流动，提醒道，“你把手朝你要控制的方向伸过去，然后想象那些土按你的命令移动。”
“好。”叶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感觉自己迷之像美剧里的超能力者……
紧接着，叶辰面前冻结的土地忽然发出一连串土壳断裂的轻响，棕黑的土壤如熔岩蛋糕中的巧克力酱般汩汩涌出地表，并自行在周边稳稳地堆叠成一圈……短短数秒而已，地上赫然多出十个40*40公分的树苗种植坑！
“……哇！哇——！”叶辰毕竟少年心性，乐得滋儿哇乱叫，“这么厉害？！简直超能力啊！”
“还没完呢。”李力得意得螺旋猪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再把神力集中在脚上……”李力神秘兮兮道，“能土遁。”
“土遁！”叶辰目光灼亮，“那不是像忍者那……种……”
一句话还未说完，叶辰小半截身子已被锁定在土中，遁不下去，也遁不上来。
叶辰：“……”
李力：“……”
有寒冷的风卷起土末，从一人一猪间呼啸而过。
“哈，哈哈。”李力干笑两声，尴尬道，“今天的神力，咳……正好让你用没了，一天就这点儿，我们两个共用的……”
叶辰好看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静静长在地里，目光一片祥和，显然是已经习惯被生活下手，云淡风轻了。
“我这爪子这会儿也没神力，挖得慢点儿。”李力念叨着，用两只猛禽似的前爪挖掘禁锢着叶辰的硬土，“不过也比铁锹好用……你也别嫌我现在神力少，你帮我修内丹的过程中，我神力还能慢慢涨，你这波一点儿都不亏。”
使用狸力的力量，一天能毫不费力地多挖十来个种植坑，任务时限三个月，总计能省下挖上千个种植坑的时间和体力。而且以后狸力的内丹渐渐恢复，神力越来越多，是一个良性循环……叶辰杵在土里还不忘算账。
“而且我不止有神力可以用，”李力把叶辰挖出来，继续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专攻土工工程和建筑，还学过一点点鲁班术……要不是没学历、没身份还没人脉，我早就上建筑大学教课去了。怎么样，你供我灵植，我就把这些经验和知识也传承给你。”
叶辰从实用角度出发，思索片刻，道：“那挺好的，以后我搭个鸡棚，围个猪圈，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那必须手到擒来！”李力笑出猪叫。
不止如此，等到这波任务种的两千棵树长成了，或许还能结合狸力与灵植的力量开拓一些其他的赚钱渠道……叶辰想着，心脏跳得很快，激动得脸蛋泛红。
“但我有个额外要求。”李力忽然道。
“什么？”叶辰竖起耳朵。
李力变回人形，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能不能捎上应龙一个，也管他一份灵植？我怕他再过几年直接就老死了，别再子欲养而亲不待啥的……你看我传承给你这么多能力，说我一个顶俩也不过分。”
怕叶辰不同意，李力忐忑地舔舔嘴唇，游说道：“而且应龙也能传承，他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水系法术传不了，但神力可以给你，估计够支撑你每天腾云驾雾一分钟的，你上天能扯几块乌云过来，增加降雨概率，灌溉多少能省点事儿……”
“好。”叶辰打断他。
李力一怔：“你同意了？”
叶辰点点头：“嗯……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过。”
李力的传承价值不小，而且五花八门实用价值高，说一个顶两个也不算夸张，何况应龙是为护卫人间才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即便李力不提，叶辰也想过要尽量匀些灵植给应龙修复内丹。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神兽舍生忘死，他能否有机会出生都是个问题，还提什么钱不钱的，想太多了……
李力喜出望外：“那我一天多给你干俩小时农活儿，反正吃饭你管，我外面的活儿少接几个也不怕。”
“农活儿我也得干，不能全交给你，种植过程没有我参与的话作物长得慢……”叶辰琢磨了一下，道，“你就每天早晨带着吼吼和卢卢去早市帮我卖菜吧？他们能帮着推销。”
卖菜虽然没有在地里抡锄头累，但既耗时间又要早起，叶辰眼下攒着一堆蔬菜和鸡蛋没卖，就是因为这几天都要早起做造型拍戏，根本抽不出身。这桩任务交托出去他能轻松不少，而且不拍戏的早晨也能睡睡懒觉了。
叶辰想象着日上三竿晒屁股，而自己还抱着冬绒花枕头大睡特睡的惬意场景，美得忍不住偷笑。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懒觉了。
“没问题！”李力把胸口拍得砰砰响，“卖菜我也干过，业务熟着呢！”顿了顿，李力主动提议道，“你以后菜收完先过遍秤，每顿用多少也记一下，不然多了少了的说不清，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好。”叶辰愉快应允，引着李力走出山海境，将小三轮指给他看，又把专门用来囤菜的后罩房备用钥匙与四合院大门钥匙交给他，还和他敲定了一下菜价，卖菜的重任就算彻底交给李力了。
——以李力的手劲儿，不给钥匙也不会比给钥匙更安全，全看他有没有坏心。可他如果是个有坏心的，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他能土遁，想靠歪门邪道搞钱还不容易？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做。
接着，李力将一身神力与知识经验尽数传承给叶辰。
一阵恍惚后，叶辰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库中多了许多新奇的知识，而且都是他此前从未涉足的领域，有做木匠活儿的知识、结构力学的知识、工程施工的知识、建筑构成的知识、园林景观的知识……浩如烟海，不一而足。更为神奇的是，这些知识并不是以“存在于脑海中的资料”的简单形式而存在的，叶辰可以相当透彻地理解它们，就好像是真的寒窗苦读过多年一般，他甚至还能调取出与知识点相关的实践经验，那经验鲜活生动得仿佛是他本人亲自体验过的一样。
如果一定要说这知识与经验的传承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不够系统，毕竟李力也没在大学系统地学习过建筑与土木，他的所有知识都来源于实践与上千年零碎的积累，但这点儿缺点只要不真去大学授课，那也算不上什么缺点。
由于传承需要面对面，第一波传承结束后，叶辰被李力带去他的出租房见应龙。
应龙老头子光看模样倒还称得起一句精神矍铄，他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中山装，坐在摇椅上，脸上虽布满深沟般的皱纹，但看五官就知道年轻时必然是美男子。
一分钟后。
不擅长与痴呆老父沟通的叶辰也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应龙，被应龙抄着龙头拐杖追得满屋子跑……
“龙爷爷我错了！”叶辰捂着脑袋，上蹿下跳地躲着拐杖，一老一小绕着李力跑圈，“您坐下喘口气儿！别摔了您！”
铛！叶辰灵巧，缩头一躲，应龙一拐杖敲在李力头上：“哪来的小兔崽子，胆敢讨要本座的传承……”
铛！又是一拐杖敲在李力头上：“想当年，本座腾云驾雾时……”
铛！
铛铛铛！
满头包的李力拼命从中斡旋，总算哄得应龙吹胡子瞪眼地与叶辰订下契约，将一身应龙之力传承给叶辰。
出于某些特别的考虑，李力在应龙的契约中增加了一道言灵禁制，禁制内容是在应龙内丹恢复到一定程度前，想动用神力需经过被传承人的允许，而只要叶辰不允许……
“您以后就甭想再光个屁股往天上飞了！哈哈哈哈哈！”护理工作的难度一下子减轻了不少，李力满脸的翻身农奴把歌唱，甚至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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