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石
“另外，你替我盘一间铺子。”
“铺子？”冷斌一脸的懵，“什么铺子？作何用？要多大的？”
“嗯....”谢衍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苦思冥想好半天，“女子所用的，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冷斌眉毛一挑，觉得此事一定不简单，他凑到了书桌前，说道，“王爷，我虽然对女子的事情还算了解，但你这话说一半，我也为难啊。要不，你好歹给我说个用途，或者是给谁的？我也好替你找啊。”
谢衍看他一眼，只见冷斌立刻恢复了诚恳真挚的神色，谢衍便姑且信了他的话，“是救我那女子的，那姑娘是穆海荣的女儿。”
“穆海荣？他那女儿不是死了吗？”冷斌颇为意外。
“此事说来话长，她救了我，我自然也该做点什么来回报。她此次回来，身份特殊，不便让外人知道，所以我才让她暂时住在府上，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穆海荣家中的事情我也是只清楚一二，不了解里面有什么纠葛，我想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替她盘下一间铺子，也方便她的活动。”
“原来如此。”冷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听说穆海荣那夫人已经把侄女接来了，我之前见过几次，她对那侄女可是真的好，若不是人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亲生女儿，怕是都会以为这侄女就是她亲生的。这么看来，你那位救命恩人若想回去，估计麻烦还挺多啊。”
“是吗？”谢衍嘀咕道。他平常很少关心朝臣的家里事，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个皮毛，不像冷斌，时常去喝酒晃悠，八卦的很。
“是啊，”冷斌正经的回答，“不过，五年前穆海荣的女儿死了，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啊，皇上还特批了几天假给他呢。如今她突然回来，这穆府怕是热闹了。对了，王爷，那姑娘长的好看吗？”
谢衍立即看着他，“干什么？”
“你这么防着我做什么，我就好奇问问。”
“你在外面招惹些花花草草，我不管你，但你不要去招惹穆姑娘。”
“知道了，我怎么敢。”冷斌一边撇嘴一边往外走，“反正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铺子包我身上，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
穆清澜一直没怎么出门，屋里有些书，她就坐在房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大约下午时，凌瑶和元香就回来了。
两人行了礼，凌瑶才开口，“小姐，我们打听了一圈，没想到大家对穆府的看法还挺多的。”
“哦？此话怎讲？”
凌瑶看了一眼元香，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她，穆清澜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让凌瑶教教元香这临安城里的规矩，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让元香表现了，倒是个利落的性子，丝毫不抢功。
元香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清澜，“小姐，这临安城里的人说，如今穆大人和夫人恐怕都忘了自己有个女儿了。”
穆清澜本端着一杯茶，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将茶杯放下，说道，“是跟我那表姐李怡秋有关吧。”
元香和凌瑶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凌瑶好奇道，“小姐，您知道？”
穆清澜瞧着她们那模样，笑了起来，“嗯，我猜到了些。”
自从她醒来后，便一直琢磨着当年坠崖的事情，虽说时间久远，但回想了许久，还是能大概想起来当年的情况。
五年前，穆清澜母亲的一个亲戚来临安城拜访，穆清澜的母亲陈钰人如其名，是个婉约柔和的女子，那亲戚便是陈钰的表姐陈柔，和她女儿李怡秋。
陈柔和陈钰差不多大，陈钰家中有两个哥哥，因此和这表姐关系还不错。不过自从她嫁到了临安城的穆府，就很少和这表姐联系，但陈柔每逢一两年便会带着李怡秋前来拜访。
那年和往年一样，陈柔带着李怡秋来了之后，就住在了穆府。穆清澜那时年龄很小，心思简单，和李怡秋很快玩成了一片。去寺庙祈福的时候，大家都还其乐融融。那寺庙离的远，大约到了半路，李怡秋说是自己没怎么来过临安城，想去外面看看。
陈钰便让马车停下来，大家出去走走。穆清澜记得，那时一下马车，李怡秋就拉着她，说是一起去看看这路边的风景。
也不知怎么走的，便走到了山崖边上。那山崖极高，周围树木茂密，也许是和大家走散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穆清澜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她在那里站了一会，正想着和李怡秋说回去的时候，只觉得后背有人一推，她还来不及转头，便坠下了山崖。
仔细想来，原先的穆清澜怕是不能接受此事，加上又还是个孩子心性，所以一直没想明白，也因此心中留下了郁结。
元香和凌瑶见穆清澜一副沉思的样子，都没有打扰，却见穆清澜突然摇了摇头，又轻笑起来，元香满是不解，又不敢贸然询问，倒是凌瑶性子直接，问道，“小姐，您笑什么？”
穆清澜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放下茶杯，答道，“没什么，你们刚刚说，穆府的穆大人和夫人恐怕都忘记自己有个女儿了，具体是怎么说的？”
凌瑶答道，“根据他们的说法，穆大人倒很少见，主要是穆夫人。她时常带着那李怡秋去街上闲逛，而且每次李怡秋要买什么，夫人都会答应，很少有不同意的时候。关键吧，那李怡秋不太讨喜。”
“不讨喜？”穆清澜问道。
“对啊，”凌瑶说道，“听他们说，李怡秋有时候会和丫鬟单独出来，她有些瞧不起人，尤其是瞧不起那些店里的伙计，所以大家背后颇有怨言，说她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穆清澜笑了笑，她对李怡秋的印象并不深，是原先这穆清澜的一些记忆。不过那时穆清澜还是个小孩，两人几年才见上一回，压根就没什么印象了。
“凌瑶，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可好？”
“小姐，您有事吩咐就行。”凌瑶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穆姑娘还挺客气，比这临安城的不少女子好多了。
“我希望，三天之后，这临安城中关于穆府穆清澜的事情能被重新讨论起来。”
凌瑶点头，“小姐放心，保证把事情办好。”
等凌瑶出去后，穆清澜再看着元香，“元香，今日出去，觉得如何？”
元香连忙回答，“挺好的，这临安城里比我们那里要大很多，也要热闹许多。而且我发现，酒坊茶馆这些地方，可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大家聚在一起，喝几口茶，你一言我一句的，就能知道好多消息。”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元香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小姐，我还差的远呢。”
穆清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元香，你可知，在苍桐镇的时候，我为何要帮你？”
元香想了想，答道，“小姐心善。”
穆清澜笑了起来，“我帮你，是看你有骨气，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个内心坚定的人，你大老远的跟我来到临安城，是为了报恩。无论你是如何缘由，我都希望，你别丢了那份骨气，我虽帮了你，但不会强求你。”
元香有些惊讶的看着穆清澜，还以为穆清澜是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好，却见穆清澜继续开口，“我希望你明白，不管这外界是怎么变，别迷了自己的路。”
元香渐渐明白过来，她自来到临安城后，总有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她心中感激，说道，“多谢小姐指点，元香明白了。”
“明白就好，走，咱们出去逛逛。”穆清澜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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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冷斌一脸的懵，“什么铺子？作何用？要多大的？”
“嗯....”谢衍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苦思冥想好半天，“女子所用的，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冷斌眉毛一挑，觉得此事一定不简单，他凑到了书桌前，说道，“王爷，我虽然对女子的事情还算了解，但你这话说一半，我也为难啊。要不，你好歹给我说个用途，或者是给谁的？我也好替你找啊。”
谢衍看他一眼，只见冷斌立刻恢复了诚恳真挚的神色，谢衍便姑且信了他的话，“是救我那女子的，那姑娘是穆海荣的女儿。”
“穆海荣？他那女儿不是死了吗？”冷斌颇为意外。
“此事说来话长，她救了我，我自然也该做点什么来回报。她此次回来，身份特殊，不便让外人知道，所以我才让她暂时住在府上，也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穆海荣家中的事情我也是只清楚一二，不了解里面有什么纠葛，我想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替她盘下一间铺子，也方便她的活动。”
“原来如此。”冷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听说穆海荣那夫人已经把侄女接来了，我之前见过几次，她对那侄女可是真的好，若不是人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亲生女儿，怕是都会以为这侄女就是她亲生的。这么看来，你那位救命恩人若想回去，估计麻烦还挺多啊。”
“是吗？”谢衍嘀咕道。他平常很少关心朝臣的家里事，对这些事情也是知道个皮毛，不像冷斌，时常去喝酒晃悠，八卦的很。
“是啊，”冷斌正经的回答，“不过，五年前穆海荣的女儿死了，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啊，皇上还特批了几天假给他呢。如今她突然回来，这穆府怕是热闹了。对了，王爷，那姑娘长的好看吗？”
谢衍立即看着他，“干什么？”
“你这么防着我做什么，我就好奇问问。”
“你在外面招惹些花花草草，我不管你，但你不要去招惹穆姑娘。”
“知道了，我怎么敢。”冷斌一边撇嘴一边往外走，“反正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铺子包我身上，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
穆清澜一直没怎么出门，屋里有些书，她就坐在房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大约下午时，凌瑶和元香就回来了。
两人行了礼，凌瑶才开口，“小姐，我们打听了一圈，没想到大家对穆府的看法还挺多的。”
“哦？此话怎讲？”
凌瑶看了一眼元香，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她，穆清澜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让凌瑶教教元香这临安城里的规矩，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让元香表现了，倒是个利落的性子，丝毫不抢功。
元香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穆清澜，“小姐，这临安城里的人说，如今穆大人和夫人恐怕都忘了自己有个女儿了。”
穆清澜本端着一杯茶，听了这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将茶杯放下，说道，“是跟我那表姐李怡秋有关吧。”
元香和凌瑶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凌瑶好奇道，“小姐，您知道？”
穆清澜瞧着她们那模样，笑了起来，“嗯，我猜到了些。”
自从她醒来后，便一直琢磨着当年坠崖的事情，虽说时间久远，但回想了许久，还是能大概想起来当年的情况。
五年前，穆清澜母亲的一个亲戚来临安城拜访，穆清澜的母亲陈钰人如其名，是个婉约柔和的女子，那亲戚便是陈钰的表姐陈柔，和她女儿李怡秋。
陈柔和陈钰差不多大，陈钰家中有两个哥哥，因此和这表姐关系还不错。不过自从她嫁到了临安城的穆府，就很少和这表姐联系，但陈柔每逢一两年便会带着李怡秋前来拜访。
那年和往年一样，陈柔带着李怡秋来了之后，就住在了穆府。穆清澜那时年龄很小，心思简单，和李怡秋很快玩成了一片。去寺庙祈福的时候，大家都还其乐融融。那寺庙离的远，大约到了半路，李怡秋说是自己没怎么来过临安城，想去外面看看。
陈钰便让马车停下来，大家出去走走。穆清澜记得，那时一下马车，李怡秋就拉着她，说是一起去看看这路边的风景。
也不知怎么走的，便走到了山崖边上。那山崖极高，周围树木茂密，也许是和大家走散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穆清澜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她在那里站了一会，正想着和李怡秋说回去的时候，只觉得后背有人一推，她还来不及转头，便坠下了山崖。
仔细想来，原先的穆清澜怕是不能接受此事，加上又还是个孩子心性，所以一直没想明白，也因此心中留下了郁结。
元香和凌瑶见穆清澜一副沉思的样子，都没有打扰，却见穆清澜突然摇了摇头，又轻笑起来，元香满是不解，又不敢贸然询问，倒是凌瑶性子直接，问道，“小姐，您笑什么？”
穆清澜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放下茶杯，答道，“没什么，你们刚刚说，穆府的穆大人和夫人恐怕都忘记自己有个女儿了，具体是怎么说的？”
凌瑶答道，“根据他们的说法，穆大人倒很少见，主要是穆夫人。她时常带着那李怡秋去街上闲逛，而且每次李怡秋要买什么，夫人都会答应，很少有不同意的时候。关键吧，那李怡秋不太讨喜。”
“不讨喜？”穆清澜问道。
“对啊，”凌瑶说道，“听他们说，李怡秋有时候会和丫鬟单独出来，她有些瞧不起人，尤其是瞧不起那些店里的伙计，所以大家背后颇有怨言，说她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穆清澜笑了笑，她对李怡秋的印象并不深，是原先这穆清澜的一些记忆。不过那时穆清澜还是个小孩，两人几年才见上一回，压根就没什么印象了。
“凌瑶，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可好？”
“小姐，您有事吩咐就行。”凌瑶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这穆姑娘还挺客气，比这临安城的不少女子好多了。
“我希望，三天之后，这临安城中关于穆府穆清澜的事情能被重新讨论起来。”
凌瑶点头，“小姐放心，保证把事情办好。”
等凌瑶出去后，穆清澜再看着元香，“元香，今日出去，觉得如何？”
元香连忙回答，“挺好的，这临安城里比我们那里要大很多，也要热闹许多。而且我发现，酒坊茶馆这些地方，可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大家聚在一起，喝几口茶，你一言我一句的，就能知道好多消息。”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元香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小姐，我还差的远呢。”
穆清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元香，你可知，在苍桐镇的时候，我为何要帮你？”
元香想了想，答道，“小姐心善。”
穆清澜笑了起来，“我帮你，是看你有骨气，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个内心坚定的人，你大老远的跟我来到临安城，是为了报恩。无论你是如何缘由，我都希望，你别丢了那份骨气，我虽帮了你，但不会强求你。”
元香有些惊讶的看着穆清澜，还以为穆清澜是觉得她哪里做的不好，却见穆清澜继续开口，“我希望你明白，不管这外界是怎么变，别迷了自己的路。”
元香渐渐明白过来，她自来到临安城后，总有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她心中感激，说道，“多谢小姐指点，元香明白了。”
“明白就好，走，咱们出去逛逛。”穆清澜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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