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你是，如练？？银如练？？？」
我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无常那张死脸难得露出羞涩的样子，只有严忘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顷刻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热情而尴尬。
如练是无常的第一任女朋友，也是我第一个情敌。
当年如练已经能修成人形了，而我依然只是只狐狸。
如练那时候只是个百年狼妖，被几个仙门弟子围住，说要杀了她取妖丹修炼，被我跟无常撞上。
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连人身都维持不住。
同为妖，我不忍心见她就这么死掉，而无常因为养了我，也对妖类有恻隐之心。
虽然我后来发现，可能是因为如练比较漂亮，他才有的那个狗屁恻隐之心。
总之把如练救下以后，如练就决定给他当牛做马，但是因为她是狼，所以就只能做他女朋友。
后来如练告诉我，其实是因为看他长得帅，不然她也可以变成牛。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欺负我当年智商低。你俩没修成正果真的遗憾，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总之两人行变成三人行，一人一狼一狐狸，倒也算和谐。
我那时情智未开，再加上只跟无常在荒山野岭里生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如练也是刚从四脚着地变成直立行走，也是懵懵懂懂。
如练很喜欢人间，大概因为在山里呆够了，所以格外喜欢人多的闹市。无常也只能依着她，去城镇里住。可是城镇里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钱，我们三个又实在是不富裕，所以就变回老样子。
继续沿街卖艺，修为涨上来以后，还兼职抓鬼除妖。
可是他们本身就带着我这个妖，所以客户对于他们能抓妖的信服力也不是很大。偶尔驱鬼，还得赶在无常收魂以前，跟其他修道同行激烈竞争才能上岗。就收一个肺痨鬼，五个修道士，已经竞争到需要喷出三味真火才能赢得这份工作。
大概因为那段时间正值天地间灵气的井喷期，修仙人数大大增加，为了混口饭吃，兼职去给高门大户当保安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号。而近几年，又是灵气匮乏期，修仙门槛变高，之前的那波人天劫劈死一批，没得道死一批，也没剩太多，
所以我跟严忘才能赚钱这么轻松。
所以后来有一天，如练就走了。我说如练去哪了？无常说，如练跟一个凡人富商跑了，嫌弃他没钱。
谁能想到，一个妖跟一个修仙者分手，劈腿凡人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嫌贫爱富。
而以我当时的那个智商，竟然还就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太离谱了！！！
如练听到这笑嘻嘻地问无常，「你是这么跟阿缘说的？？」
无常把头撇到一边，不耐烦地说，「都千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它干嘛。」
如练看了看我，又看了严忘和无常，「看来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阿，我还以为我走了，你能认清自己，好好跟阿缘在一起。」
「行了！！你死都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无常在那边又开始咆哮起来。
「看来你这些年，变了不少啊。」
严忘把如练放开，看着我们三个吵架，「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练眉毛一挑，对着我说，「这位是？」
「阿，我相公。」
「你相公？？哎？阿缘你不是狐狸了？你转世了？？那你怎么跟过去长得一样？而且你记忆也在？」
「说来话长。」
严忘和无常也终于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明明两个人都早就露馅了，怎么这会才反应过来。
「对，你是无常，你是阎王。你是前任，你是新欢。满意吗？」
两个人愣在原地，无常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还喊他相公？你明知道他是谁，你还喊他相公？」
「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的宿命如果无法更改，那就得逍遥时且逍遥。这千百年第一次做别人娘子，至少现在感觉还不错。」
如练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退出。也是，如果不退出，我也遇不到赵公子。」
「对了，如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练离开以后，就开始闭关修炼，与世隔绝，这一待就是几百年。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就去人间好好的玩了一遍。做过将军冲锋，做过青楼的舞女，开过酒庄，做过小妾，甚至还当过皇后，只要是她觉得有意思的，都去试一试，就这样又过了百年。
终于她玩够了，也玩累了，走走停停，偶然到了这破庙。
见有一个小公子在这虔诚地磕头，絮絮叨叨地跟山神许愿。
说起春水镇久旱求雨，地里的庄稼都死了。又说自己没爹没娘，也没人给自己去求亲说媒。又开始说起自己也是个勿以善小而不为的人，经常给东街的寡妇做活，给西街的孤寡老人掏粪，路不拾遗，尊老爱幼，怎么就摊不上什么好事呢？说来说去越说越激动，干脆坐在那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数自己遇到的倒霉事，有趣事，从黄昏说到天黑。
他说自己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父母，不知道该向谁说。说到最后还虔诚地向山神道谢，感谢他总听自己地唠叨，祝山神身体健康福寿安康还说了一堆。
如练觉得很有意思，就留在了山神庙里。她发现小公子隔三岔五就来一次，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都有什么烦心事。
她发现她越来越在意他，甚至偶尔不来还会想念他，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假装山神跟他说话。
小公子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如练化成女身，从山神像里走出来。她原以为他会害怕，会有些惊慌。
没想到他却笑起来，一脸纯真稚气。
「没想到山神您原来这么美阿，跟那泥塑一点也不一样。」
如练说，我从没见过那么清澈纯真的一双眼，我知道我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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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无常那张死脸难得露出羞涩的样子，只有严忘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顷刻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热情而尴尬。
如练是无常的第一任女朋友，也是我第一个情敌。
当年如练已经能修成人形了，而我依然只是只狐狸。
如练那时候只是个百年狼妖，被几个仙门弟子围住，说要杀了她取妖丹修炼，被我跟无常撞上。
她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连人身都维持不住。
同为妖，我不忍心见她就这么死掉，而无常因为养了我，也对妖类有恻隐之心。
虽然我后来发现，可能是因为如练比较漂亮，他才有的那个狗屁恻隐之心。
总之把如练救下以后，如练就决定给他当牛做马，但是因为她是狼，所以就只能做他女朋友。
后来如练告诉我，其实是因为看他长得帅，不然她也可以变成牛。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欺负我当年智商低。你俩没修成正果真的遗憾，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总之两人行变成三人行，一人一狼一狐狸，倒也算和谐。
我那时情智未开，再加上只跟无常在荒山野岭里生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如练也是刚从四脚着地变成直立行走，也是懵懵懂懂。
如练很喜欢人间，大概因为在山里呆够了，所以格外喜欢人多的闹市。无常也只能依着她，去城镇里住。可是城镇里衣食住行样样都需要钱，我们三个又实在是不富裕，所以就变回老样子。
继续沿街卖艺，修为涨上来以后，还兼职抓鬼除妖。
可是他们本身就带着我这个妖，所以客户对于他们能抓妖的信服力也不是很大。偶尔驱鬼，还得赶在无常收魂以前，跟其他修道同行激烈竞争才能上岗。就收一个肺痨鬼，五个修道士，已经竞争到需要喷出三味真火才能赢得这份工作。
大概因为那段时间正值天地间灵气的井喷期，修仙人数大大增加，为了混口饭吃，兼职去给高门大户当保安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号。而近几年，又是灵气匮乏期，修仙门槛变高，之前的那波人天劫劈死一批，没得道死一批，也没剩太多，
所以我跟严忘才能赚钱这么轻松。
所以后来有一天，如练就走了。我说如练去哪了？无常说，如练跟一个凡人富商跑了，嫌弃他没钱。
谁能想到，一个妖跟一个修仙者分手，劈腿凡人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嫌贫爱富。
而以我当时的那个智商，竟然还就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太离谱了！！！
如练听到这笑嘻嘻地问无常，「你是这么跟阿缘说的？？」
无常把头撇到一边，不耐烦地说，「都千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提它干嘛。」
如练看了看我，又看了严忘和无常，「看来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阿，我还以为我走了，你能认清自己，好好跟阿缘在一起。」
「行了！！你死都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无常在那边又开始咆哮起来。
「看来你这些年，变了不少啊。」
严忘把如练放开，看着我们三个吵架，「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练眉毛一挑，对着我说，「这位是？」
「阿，我相公。」
「你相公？？哎？阿缘你不是狐狸了？你转世了？？那你怎么跟过去长得一样？而且你记忆也在？」
「说来话长。」
严忘和无常也终于反应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明明两个人都早就露馅了，怎么这会才反应过来。
「对，你是无常，你是阎王。你是前任，你是新欢。满意吗？」
两个人愣在原地，无常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还喊他相公？你明知道他是谁，你还喊他相公？」
「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的宿命如果无法更改，那就得逍遥时且逍遥。这千百年第一次做别人娘子，至少现在感觉还不错。」
如练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不该退出。也是，如果不退出，我也遇不到赵公子。」
「对了，如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练离开以后，就开始闭关修炼，与世隔绝，这一待就是几百年。终于有了自保的能力，就去人间好好的玩了一遍。做过将军冲锋，做过青楼的舞女，开过酒庄，做过小妾，甚至还当过皇后，只要是她觉得有意思的，都去试一试，就这样又过了百年。
终于她玩够了，也玩累了，走走停停，偶然到了这破庙。
见有一个小公子在这虔诚地磕头，絮絮叨叨地跟山神许愿。
说起春水镇久旱求雨，地里的庄稼都死了。又说自己没爹没娘，也没人给自己去求亲说媒。又开始说起自己也是个勿以善小而不为的人，经常给东街的寡妇做活，给西街的孤寡老人掏粪，路不拾遗，尊老爱幼，怎么就摊不上什么好事呢？说来说去越说越激动，干脆坐在那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数自己遇到的倒霉事，有趣事，从黄昏说到天黑。
他说自己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父母，不知道该向谁说。说到最后还虔诚地向山神道谢，感谢他总听自己地唠叨，祝山神身体健康福寿安康还说了一堆。
如练觉得很有意思，就留在了山神庙里。她发现小公子隔三岔五就来一次，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都有什么烦心事。
她发现她越来越在意他，甚至偶尔不来还会想念他，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假装山神跟他说话。
小公子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如练化成女身，从山神像里走出来。她原以为他会害怕，会有些惊慌。
没想到他却笑起来，一脸纯真稚气。
「没想到山神您原来这么美阿，跟那泥塑一点也不一样。」
如练说，我从没见过那么清澈纯真的一双眼，我知道我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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