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莫名的秦书就有一种服务员的话戳中了温玠寒愉悦点的意识。
新婚夫妻？早恋？相配？……？
不管是哪一个,和他们目前的状态都不符合好不好。
这人该是那啥自己的，可为什么不告白，光是搞暧昧。
该不会是想不负责任白嫖吧？
秦书愤愤的想着。
他那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完全彰显着他就该是这样的人。
对上她很不和善的视线,温玠寒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看着他眉眼温柔的样子，想到种种往事，秦书又觉得他对她的温柔和好也不像是逗弄。不该是那种有闲时间玩感情游戏的人。
这样一想秦书又有点纠结。
他要是对她告白,她该不该答应？
要不答应的话,这人也确实优秀，对她也好，屡次三番解救她于危难中。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难过？
一想到那双总是坏坏的桃花眼要是哪天被低落又或者是难过充满，秦书有点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被他勾动情绪,想了一晚上后，秦书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他的。也可能那种喜欢比她以为的还要多。
可要是答应的话…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这人勾引了她这么久不告白，自己的情绪大部分被他牵动,有一种他一直将她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不太解气。
秦书盯着温玠寒，脑海里的想法变了又变。
温玠寒拆开一次性碗具,掺了一杯柠檬水递到她的面前：“喝吧。”
那神情看起来要多悠闲有多悠闲。一点也不像是刚才撩拨过她的人。
这让秦书觉得有股无名火。
她端起水杯猛的灌了一口。
温玠寒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喜欢她为什么还不告白,拖着干什么啊。
难道是害羞？
秦书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
满脸的放松闲适,怎么也不像是害羞的人该有的。
又或者是在假装淡定？
她想,如果他今天告白，她就勉强同意，不计较之前他惹她的那些事了。
见她情绪波动有点大，温玠寒放下杯子疑惑道：“生气了？”
秦书：“我没有。”
温玠寒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没理会她说的没有，又问：“为什么生气？”
“你……”
总不能说你还不给我告白我生气吧。这样搞得她像是很着急一样。
秦书憋了口气觉得自己像只忍者神龟。
见她脸颊又鼓得圆圆的，温玠寒单手托腮有些好笑：“我怎么了？”
秦书又喝了口水,不太想理他这种欠扁样。
可转念又觉得，小学生喜欢一个人都会故意找茬，惹对方不高兴。温玠寒时常惹她不高兴，应该也是这样的。
既然是为了喜欢自己才故意惹自己生气的，秦书自认为是一个大度的人，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她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温玠寒不怎么相信的看着她，调笑道：“那还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
秦书：“……”
“以秦部长的才能，要真想吃我，我好像也反抗不了。”温玠寒说着，身体前倾，离她近了许多，那张好看的脸微微扬起，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别客气。”
秦书默念了几遍‘他是喜欢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才勉强控制住想往他脸上糊的手。低下头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温玠寒也不恼。
她不说话，他就那样看着她，眼角的小痣因为笑着看起来很是勾人。
秦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有点恼：“你不要盯着我看。”
温玠寒慢条斯理的又往前凑了些：“秦部长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能看。”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吊儿郎当的，一点也看不出说话的真心程度。
秦书往后靠了点，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能有你好看？”
“秦部长不要妄自菲薄。”温玠寒用一种很大方的口吻道：“不过秦部长觉得我好看，要想看就看吧，不收你钱的。”
秦书：“……”
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要害羞。”
“……”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害羞，秦书硬着头皮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打算和他大眼瞪小眼，可一接触到他眼里略微的促狭，她又没稳住将视线给收了回来。
算了，他要看就看吧。
毕竟暗恋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他惹自己生气也是因为喜欢自己。
菜品很快就上来了。温玠寒便没有再一直盯着她看。
秦书松了口气，被他看着的时候都不敢呼吸大一点，就怕有损形象。
好在两人都秉承了食不言的良好习惯，默默地吃饭。
秦书吃着东西，视线忍不往温玠寒的方向瞟。
他的餐桌礼仪很好，吃东西完全没有声音，很优雅。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在作祟，以往和向晚晚一起吃海鲜的时候，她都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以至于吃相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可看着温玠寒这种没点烟火气息的吃相，她手上的速度莫名就慢了下来，学着他那股子优雅，在喜欢的吃食上，吃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娴静。
温玠寒时不时的将剥好的螃蟹和虾装在干净的小碟子里递到她的面前。
不用自己动手，秦书道也吃得自在。想到他喜欢自己，也吃得心安理得。
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脸颊上就开始发痒。
起初秦书还能忍耐，在吃完了一盘虾后，她有些忍不住往脸上抓了几把。
因为下手有点重，几乎是立马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秦书有点烦躁，扯开面前的湿巾纸打算敷一下。
她的动静很小，却还是引得温玠寒抬眸看了过来。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原本白皙稚嫩的皮肤上长了好几块红疹子，大概是因为痒，被她抓出了几条红痕，看起来尤为明显。
温玠寒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又要往脸上抓的手腕：“怎么回事？”
想到在段斯辰家里吃的那块芒果，秦书不怎么在意道：“可能是过敏。”
“海鲜过敏？”
温玠寒将她拿在另一只手里的叉子夺了下来。
“不是。”秦书摇了摇头：“芒果过敏，刚才不小心吃了芒果。”
“不要吃海鲜了。”
温玠寒按铃招来服务员，指了一下秦书面前装满了食物的碟子：“撤了，上一份不含海鲜的粥，再加一份特色清炒牛肉丝和一份清炒甘蓝。”
“好的。”服务员伸手就要端桌上的盘子。
盘子里是温玠寒刚给她剥的虾和螃蟹，还有一只她只咬了一口的海螺肉。
此番听到他说要将这些都撤了，秦书阻止道：“我就吃芒果过敏，不关海鲜的事。”
温玠寒：“过敏吃海鲜会加重。”
见他难得的有点强硬的样子，秦书指了指自己装得满满的碟子：“可你刚剥的，我都没吃多少，撤了很浪费。”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旁边的服务员建议道：“她不能吃，你吃啊，反正你们都是男女朋友，相互吃点吃剩的没什么的。”
很明显这话又戳中了某人的愉悦点。
温玠寒顿了顿，将她面前还没吃完的碟子端到了自己的位置面前，回头朝着服务员道：“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吃海鲜，我出去一下。”
温玠寒交代好后，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
被他松开了手，秦书立马又伸到脸上开始抓。
“乖点坐这里等我。”温玠寒回过头，看她又在抓脸，皱了皱眉，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惩罚似的在她的手指上捏了两下：“不要挠脸。”
脸上的痒意闹心。
秦书：“可是很痒。”
“我去买药。”温玠寒眯着眼打量了她两眼：“一会儿脸上多一条抓痕，秦部长可能会后悔。”
“……”
这还没给她告白就想管着她了，还真是惯的。
秦书：“我的脸，我抓了我后悔什么？”
温玠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秦书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沉重到脸上的痒都不那么明显了。
后悔什么的……怎么听起来心惊肉跳还有点害羞的。
目送温玠寒出了包间，服务员道：“你男朋友真的长得真好好看，还对你那么好。”
秦书：“他不是我男朋友。”
服务员一脸看破了一切：“你别骗我，我可是过来人。你们进来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们，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看起来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对你这么温柔，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他肯定很喜欢你。”
“……”
眼睛有光…也可能不是喜欢而是有散光。
服务员看起来不大，大概就十八九岁，不像其他服务员那样安安静静的服务，喋喋不休的说着两人很相配很羡慕的话，温玠寒出去买药了，秦书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褪下去反而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两人明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最主要的是温玠寒喜欢她还没告白。
想到这里秦书又有点生气，拿出手机准备刷会儿娱乐视频，刚解锁手机，就看到手机里进来了几条消息。
—书书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不在寝室好想你。
—星期天晚上要回寝室吧？我买些吃的大家一起庆祝你拿奖呀。
—书书你想吃什么？我准备准备。
……
是万倩文发来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她的想念和喜爱。
给段斯辰补课的时候手机调了静音，没看见也没回，以往这种情况大家都会默认对方有事，不会一直发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了。
秦书冷笑一声，将手机的声音打开后，收了起来，没打算回复。
服务员见她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变了，以为她是在不高兴不能吃海鲜这件事情。苦口婆心道：“你就忍忍嘛，你男朋友也是因为担心你过敏加重才不让你吃海鲜的。你不要不高兴啦。我要是有长成这样的男朋友，让我每天吃屎我都愿意的。”
“……”
原本复杂的情绪被她这句话直接给带偏了。
秦书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奇的打量了她两眼：“你口味还挺独特。”
“我这不是肯定了找不到才敢这么说么。但凡我认识的人中有一个长你男朋友这样的，我都不会说这话。”
“……”
道理虽歪，却有点在线。
秦书盯着她没吭声。
没一会儿温玠寒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盒子坐回了位置，点了点面前的碟子：“没偷吃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亲昵，秦书有点别扭。
她没有偷吃，可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给人一种她很听他话的感觉。
可要是硬着头皮说吃了，旁边还站着监工。
秦书索性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微微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旁边的服务员坏笑着看了她一眼：“帅哥你放心，你女朋友很听话，什么都没吃一直乖乖等你回来的。”
秦书：“……”
什么叫乖乖等他回来。
温玠寒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迎上他夸奖的视线，秦书顿感手足无措。
努力镇静下来后朝着服务员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没有刻意等他。”
服务员满脸看破的样子：“你别不好意思啦。我要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我每天拴在身上带出去炫耀。”
“……”
又不是狗。
温玠寒感兴趣的看着她和服务员。
秦书尴尬的端起水杯准备喝口水，可触到杯壁已经凉了，迎着两人打趣的眼神，她不太想让服务员帮忙换水，又将杯子放了回去。
温玠寒忽然朝服务员道：“你去忙吧。”
后者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离开。那表情就像是笃定了两人要单独搞什么颜色一样。
秦书无意识的摸了下又痒又有点发热的脸，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家店吃东西了。
服务员的戏太多了点。
雅致的包间里只剩下两人。
安静得秦书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一次比一次还快的心跳。
温玠寒把她面前的茶杯拿了过去，将里面已经凉了的水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又掺满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杯子里的水她喝过几次，剩下的并不多，可这人端着往自己杯子里倒…是要帮她喝？
秦书指着他面前的杯子：“那水我喝过。”
“嗯。”
温玠寒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张湿巾纸将自己的手擦了两遍，随后打开买回来的药盒子，取了一颗药出来，放在掌心递到她的面前。
白色的药片在他的手心处显得十分的小。
秦书怔怔的盯着那药，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
温玠寒见她没有要拿的意思：“不吃？”
秦书：“你又不是医生，随便拿药给我，我能吃吗。”
温玠寒：“氯雷他定，常用抗过敏的药，可以吃。”
以前因为不信邪吃了芒果，身上长了很多疹子，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几乎都给她开的这个药。
秦书也知道能吃，但是看着在他手心的药片，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拿。
这人真的……直接拿给她让她自己取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暧昧的帮她取。都不是她男朋友，还把男朋友该做的都给做了。
一想到这个秦书就不开心。
不想理他，她朝着他面前的药盒子伸手，打算自己取药。
温玠寒在她即将拿到盒子的时候把盒子收了起来。
秦书：“我要吃药，你把盒子给我。”
“这里。”温玠寒将托着药的手又往她面前伸了点，笑了：“秦部长是在害羞？”
秦书语气生硬：“我没有。”
温玠寒丝毫没有点给人留脸面的觉悟，很欠扁道：“是因为我帮秦部长取药，秦部长害羞不敢吃了？”
“……”
直接戳中她的那点小心思。
这药不吃反而证实了他的话。可这药吃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被人踩了尾巴的感觉。
秦书瞪着他的手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还是……”温玠寒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慵懒带着点侵略性：“秦部长想让我喂？”
认识他这么久了，毫无疑问，这人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为了避免更尴尬，秦书伸手拿过他掌心的药。
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到他的掌心，明明很凉，却有种灼热的感觉。
在他的注视下，她憋屈的混着水把药吃了。
包间的门被敲响，服务员端着温玠寒离开的时候点的菜和粥进来。
温玠寒拿了个干净的小碗舀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又把新点的两个菜推了过去。
“快吃吧。”
“哦。”
两人又无言的吃着饭。
秦书喝了两勺粥又没忍住偷偷往温玠寒的方向看。
温玠寒慢条斯理的吃着海螺，那海螺被她咬过一口，螺肉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牙印。他细致的吃着，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秦书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不告白不仅喝她喝过的水，吃她吃剩的肉，还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怎么就能脸皮这么厚。
大概是秦书偷看得太过于愤愤然，原本吃着东西的温玠寒顿了顿，拿过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抬头看向她，眉眼轻扬：“秦部长这样看着我，是想吃海鲜？”
话落他的嘴角稍稍勾了勾。
秦书顿感一股心悸涌上，还没来得及反驳，温玠寒的语气玩味又道：“还是想…吃我？”
秦书：“……”
狗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的。
秦书低下头，默默的舀着粥，不打算回他的话。
见她开始认真吃饭了，温玠寒也不打搅她，就那样支着下巴看着她。
虽没有看见他是什么表情，秦书却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防止他再次语出惊人，秦书不打算说话了。
催眠自己，他要看就看吧。
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最多消化不良。
然而没吃一会儿，包里的手机响了。秦书拿出手机，电话是万倩文打来的。
她盯着来电显示‘万倩文’三个字皱了皱眉。
看了眼她手里还在响着的手机，感觉她的情绪有些波动，温玠寒出声问：“怎么不接电话？”
秦书把铃声关掉，又将手机放了回去：“诈骗电话。”
随口忽悠了一句，她拿着勺子又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昨天上场前丢掉的那件衣服，直觉告诉她是万倩文拿走的。
那天表演完毕后，她本来打算找监控视频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却不想学校对于监控的保存十分严格，没有领导要求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的，更不用说拷贝下来了。
然而那处不仅是重要设备储存室，也是临时换装点，牵扯了很多人的隐私。即便是找老师，老师也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就同意的。
秦书有点无奈。
大概万倩文也是笃定了她弄不到监控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秦部长是在不开心吗？”温玠寒见她都要拧成一条的眉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为什么不开心？”
秦书放下勺子。
一个念头萌生。
她拷贝不到视频，温玠寒可就不一定了。
监控是由学生会安全部管控的，学生会的头头要查什么不至于也查不到吧。况且…安全部部长何与梵和温玠寒好像有那么点东西。
秦书想了想还是决定求助他。
既然他暗恋自己，那帮个小忙应该会同意的吧？
这点小忙他要是都不同意……
她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告白失败的单身狗长什么样子。
秦书拿过桌子上干净的碗，舀了一碗粥，带着点贿赂似的放在他的面前：“主席，我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难怪秦部长愿意帮我舀粥，原来是有求于我。”
“……”
他脸上是一副要吃到她服务的东西很不容易的样子。
秦书语塞。
温玠寒懒洋洋道：“秦部长有什么需求？”
明明只是帮一个小忙的事情。好吧，也可能是大忙。
可由这人说出来，秦书满脑子都是那种小馆楼外站着招客的小馆，勾引人的说‘客官您有什么需求呀，我都可以满足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秦书极力忽略这种感受，毕竟有求于人也不是纠结那么多的时候。
她斟酌了一下言语：“主席，舞台那间化妆室的监控你可以让安全部拷给我吗？”
听了她的诉求，温玠寒没说话，那双落在她身上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以为他是在为难。
秦书又道：“我只需要我上台那个时段的监控画面，那段时间没有人换衣服或者是化妆，不会侵犯到别人的隐私。”
温玠寒依旧没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
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秦书没怎么在意。注意力放在温玠寒的身上等他的回复。
“看手机。”
“啊。”
秦书拿出自己的手机。
提示有□□消息，她点开一看，是一个纯白色头像，昵称是一个点。
她看了温玠寒一眼。
男人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点开看。
秦书点消息列表。
对方发来的是一段视频，像极了监控画面的视频。
秦书又看了温玠寒一眼。这才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正好是那个换装间的。几乎是直击重点的，画面是从换装间的门开始的。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进去，从置物架上拿走了一套红色的衣服，就立马离开了。
那个身影……正是万倩文的身影。
全程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心底的猜想被直接证实了，秦书的心情有点沉重。沉重到甚至连关心温玠寒的□□居然是那个白色头像账号和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默默的拿起勺子准备继续吃饭。
然而舀了一大勺的米饭还没有被塞进嘴里，手腕处就被人给握住了。
秦书抬起头，就见温玠寒那张常年带着笑意的脸上没了笑意，有着明显的担心。
“你握着我做什么。”秦书挣了挣手，没挣开。
“书书。”
从小到大被无数人叫过书书，此刻被他这样叫着，秦书有一种自己也有人疼爱的感觉。
也不是没有被他这样叫过。
记得他教她钢琴时，在李慈音面前搞事的时候也叫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她只有满满郁闷感。
秦书没说话，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玠寒细细的打量了她几眼，声音温柔：“不要难过。”
秦书：“……”
温玠寒捏了捏她的指尖，表情十分认真：“值得的人不会让你难过。让你难过的人都不值得难过。”
莫名的，秦书的心情好了许多，心里因为万倩文的背叛压抑许久的郁结一瞬间被他的话驱散开。
她扯回自己的手，顺手将那个视频转发到了寝室建的四人小群里，淡淡道：“我没有难过。”
“嗯。”温玠寒的脸上又带上了往日那种斯文败类的笑，声音微扬：“秦部长没有难过。”
秦书：“……”
从书书到秦部长，其实就两句话的距离。
万倩文的事情，既然挑开了，那就得以绝后患。
好在两人虽同系，却不是一个班的。依照万倩文的性格，秦书觉得她应该不会住寝室了。
只是还在学生会就会有碰面的可能，况且万倩文所在的安全部离文体部还挺近的。
监控视频和设备安全又或者说学校安全本就是安全部管控，万倩文身为安全部的人，她的行为完全叛离了部门宗旨。
秦书不想再看见她了。
她想了想，朝着温玠寒问：“主席，你能把何与梵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吗？”
温玠寒皱眉：“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她的话有点不开心。
秦书解释道：“万倩文是安全部的。她这样故意整我几次了，我是真的不太想看见她。”
听了她的话，温玠寒的眉头松开，那点不开心随之散去。
悠悠点头：“好。”
见他拿出手机，秦书点开和他的聊天界面，刷新了两次也没见消息过来。
直到看见他将手机放下，也没消息过来。
秦书忍不住问：“主席，你还没给我发何与梵的联系方式。”
“发了。”
秦书又看了一眼手机并且刷新了一遍，很确信没有消息进来：“我没收到。”
温玠寒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发给他了。”
“视频发给他了？”
万倩文丝毫不手软的整她，她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如果安全部的处理太轻了，必要的时候她打算干预一下。
何与梵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有联系方式很不方便。
秦书又道：“主席你还是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吧，我想关注一下后续。”
“后续只有秦部长想要的那一个。”温玠寒散漫地将手机收好：“何部长有家室，不适合加秦部长。”
秦书：“……”
谈工作，又不是谈风花雪月人生理想，哪里就不适合了。
况且，林舒念和何与梵虽然有点什么，但她很确定林舒念还是单身。
看着他虽一副温柔好脾气的模样，秦书直觉这人不会妥协。
算了。
既然他都说了结果是她想要的，那肯定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书：他为什么喜欢我却不给我告白？他难道是想白，嫖！玩弄我的感情！？？
温玠寒：不是不告，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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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个,和他们目前的状态都不符合好不好。
这人该是那啥自己的，可为什么不告白，光是搞暧昧。
该不会是想不负责任白嫖吧？
秦书愤愤的想着。
他那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完全彰显着他就该是这样的人。
对上她很不和善的视线,温玠寒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看着他眉眼温柔的样子，想到种种往事，秦书又觉得他对她的温柔和好也不像是逗弄。不该是那种有闲时间玩感情游戏的人。
这样一想秦书又有点纠结。
他要是对她告白,她该不该答应？
要不答应的话,这人也确实优秀，对她也好，屡次三番解救她于危难中。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拒绝难过？
一想到那双总是坏坏的桃花眼要是哪天被低落又或者是难过充满，秦书有点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被他勾动情绪,想了一晚上后，秦书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他的。也可能那种喜欢比她以为的还要多。
可要是答应的话…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这人勾引了她这么久不告白，自己的情绪大部分被他牵动,有一种他一直将她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不太解气。
秦书盯着温玠寒，脑海里的想法变了又变。
温玠寒拆开一次性碗具,掺了一杯柠檬水递到她的面前：“喝吧。”
那神情看起来要多悠闲有多悠闲。一点也不像是刚才撩拨过她的人。
这让秦书觉得有股无名火。
她端起水杯猛的灌了一口。
温玠寒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喜欢她为什么还不告白,拖着干什么啊。
难道是害羞？
秦书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
满脸的放松闲适,怎么也不像是害羞的人该有的。
又或者是在假装淡定？
她想,如果他今天告白，她就勉强同意，不计较之前他惹她的那些事了。
见她情绪波动有点大，温玠寒放下杯子疑惑道：“生气了？”
秦书：“我没有。”
温玠寒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没理会她说的没有，又问：“为什么生气？”
“你……”
总不能说你还不给我告白我生气吧。这样搞得她像是很着急一样。
秦书憋了口气觉得自己像只忍者神龟。
见她脸颊又鼓得圆圆的，温玠寒单手托腮有些好笑：“我怎么了？”
秦书又喝了口水,不太想理他这种欠扁样。
可转念又觉得，小学生喜欢一个人都会故意找茬，惹对方不高兴。温玠寒时常惹她不高兴，应该也是这样的。
既然是为了喜欢自己才故意惹自己生气的，秦书自认为是一个大度的人，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她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温玠寒不怎么相信的看着她，调笑道：“那还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
秦书：“……”
“以秦部长的才能，要真想吃我，我好像也反抗不了。”温玠寒说着，身体前倾，离她近了许多，那张好看的脸微微扬起，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别客气。”
秦书默念了几遍‘他是喜欢我，想引起我的注意’才勉强控制住想往他脸上糊的手。低下头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温玠寒也不恼。
她不说话，他就那样看着她，眼角的小痣因为笑着看起来很是勾人。
秦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有点恼：“你不要盯着我看。”
温玠寒慢条斯理的又往前凑了些：“秦部长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能看。”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脸上的表情有些吊儿郎当的，一点也看不出说话的真心程度。
秦书往后靠了点，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能有你好看？”
“秦部长不要妄自菲薄。”温玠寒用一种很大方的口吻道：“不过秦部长觉得我好看，要想看就看吧，不收你钱的。”
秦书：“……”
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要害羞。”
“……”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害羞，秦书硬着头皮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打算和他大眼瞪小眼，可一接触到他眼里略微的促狭，她又没稳住将视线给收了回来。
算了，他要看就看吧。
毕竟暗恋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情。他惹自己生气也是因为喜欢自己。
菜品很快就上来了。温玠寒便没有再一直盯着她看。
秦书松了口气，被他看着的时候都不敢呼吸大一点，就怕有损形象。
好在两人都秉承了食不言的良好习惯，默默地吃饭。
秦书吃着东西，视线忍不往温玠寒的方向瞟。
他的餐桌礼仪很好，吃东西完全没有声音，很优雅。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在作祟，以往和向晚晚一起吃海鲜的时候，她都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以至于吃相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可看着温玠寒这种没点烟火气息的吃相，她手上的速度莫名就慢了下来，学着他那股子优雅，在喜欢的吃食上，吃出了人生中第一个娴静。
温玠寒时不时的将剥好的螃蟹和虾装在干净的小碟子里递到她的面前。
不用自己动手，秦书道也吃得自在。想到他喜欢自己，也吃得心安理得。
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脸颊上就开始发痒。
起初秦书还能忍耐，在吃完了一盘虾后，她有些忍不住往脸上抓了几把。
因为下手有点重，几乎是立马就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秦书有点烦躁，扯开面前的湿巾纸打算敷一下。
她的动静很小，却还是引得温玠寒抬眸看了过来。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原本白皙稚嫩的皮肤上长了好几块红疹子，大概是因为痒，被她抓出了几条红痕，看起来尤为明显。
温玠寒皱了皱眉，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又要往脸上抓的手腕：“怎么回事？”
想到在段斯辰家里吃的那块芒果，秦书不怎么在意道：“可能是过敏。”
“海鲜过敏？”
温玠寒将她拿在另一只手里的叉子夺了下来。
“不是。”秦书摇了摇头：“芒果过敏，刚才不小心吃了芒果。”
“不要吃海鲜了。”
温玠寒按铃招来服务员，指了一下秦书面前装满了食物的碟子：“撤了，上一份不含海鲜的粥，再加一份特色清炒牛肉丝和一份清炒甘蓝。”
“好的。”服务员伸手就要端桌上的盘子。
盘子里是温玠寒刚给她剥的虾和螃蟹，还有一只她只咬了一口的海螺肉。
此番听到他说要将这些都撤了，秦书阻止道：“我就吃芒果过敏，不关海鲜的事。”
温玠寒：“过敏吃海鲜会加重。”
见他难得的有点强硬的样子，秦书指了指自己装得满满的碟子：“可你刚剥的，我都没吃多少，撤了很浪费。”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旁边的服务员建议道：“她不能吃，你吃啊，反正你们都是男女朋友，相互吃点吃剩的没什么的。”
很明显这话又戳中了某人的愉悦点。
温玠寒顿了顿，将她面前还没吃完的碟子端到了自己的位置面前，回头朝着服务员道：“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吃海鲜，我出去一下。”
温玠寒交代好后，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
被他松开了手，秦书立马又伸到脸上开始抓。
“乖点坐这里等我。”温玠寒回过头，看她又在抓脸，皱了皱眉，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惩罚似的在她的手指上捏了两下：“不要挠脸。”
脸上的痒意闹心。
秦书：“可是很痒。”
“我去买药。”温玠寒眯着眼打量了她两眼：“一会儿脸上多一条抓痕，秦部长可能会后悔。”
“……”
这还没给她告白就想管着她了，还真是惯的。
秦书：“我的脸，我抓了我后悔什么？”
温玠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秦书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沉重到脸上的痒都不那么明显了。
后悔什么的……怎么听起来心惊肉跳还有点害羞的。
目送温玠寒出了包间，服务员道：“你男朋友真的长得真好好看，还对你那么好。”
秦书：“他不是我男朋友。”
服务员一脸看破了一切：“你别骗我，我可是过来人。你们进来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们，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看起来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他对你这么温柔，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他肯定很喜欢你。”
“……”
眼睛有光…也可能不是喜欢而是有散光。
服务员看起来不大，大概就十八九岁，不像其他服务员那样安安静静的服务，喋喋不休的说着两人很相配很羡慕的话，温玠寒出去买药了，秦书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褪下去反而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两人明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最主要的是温玠寒喜欢她还没告白。
想到这里秦书又有点生气，拿出手机准备刷会儿娱乐视频，刚解锁手机，就看到手机里进来了几条消息。
—书书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不在寝室好想你。
—星期天晚上要回寝室吧？我买些吃的大家一起庆祝你拿奖呀。
—书书你想吃什么？我准备准备。
……
是万倩文发来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她的想念和喜爱。
给段斯辰补课的时候手机调了静音，没看见也没回，以往这种情况大家都会默认对方有事，不会一直发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了。
秦书冷笑一声，将手机的声音打开后，收了起来，没打算回复。
服务员见她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变了，以为她是在不高兴不能吃海鲜这件事情。苦口婆心道：“你就忍忍嘛，你男朋友也是因为担心你过敏加重才不让你吃海鲜的。你不要不高兴啦。我要是有长成这样的男朋友，让我每天吃屎我都愿意的。”
“……”
原本复杂的情绪被她这句话直接给带偏了。
秦书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奇的打量了她两眼：“你口味还挺独特。”
“我这不是肯定了找不到才敢这么说么。但凡我认识的人中有一个长你男朋友这样的，我都不会说这话。”
“……”
道理虽歪，却有点在线。
秦书盯着她没吭声。
没一会儿温玠寒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盒子坐回了位置，点了点面前的碟子：“没偷吃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亲昵，秦书有点别扭。
她没有偷吃，可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给人一种她很听他话的感觉。
可要是硬着头皮说吃了，旁边还站着监工。
秦书索性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微微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旁边的服务员坏笑着看了她一眼：“帅哥你放心，你女朋友很听话，什么都没吃一直乖乖等你回来的。”
秦书：“……”
什么叫乖乖等他回来。
温玠寒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迎上他夸奖的视线，秦书顿感手足无措。
努力镇静下来后朝着服务员一本正经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没有刻意等他。”
服务员满脸看破的样子：“你别不好意思啦。我要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我每天拴在身上带出去炫耀。”
“……”
又不是狗。
温玠寒感兴趣的看着她和服务员。
秦书尴尬的端起水杯准备喝口水，可触到杯壁已经凉了，迎着两人打趣的眼神，她不太想让服务员帮忙换水，又将杯子放了回去。
温玠寒忽然朝服务员道：“你去忙吧。”
后者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离开。那表情就像是笃定了两人要单独搞什么颜色一样。
秦书无意识的摸了下又痒又有点发热的脸，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家店吃东西了。
服务员的戏太多了点。
雅致的包间里只剩下两人。
安静得秦书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一次比一次还快的心跳。
温玠寒把她面前的茶杯拿了过去，将里面已经凉了的水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又掺满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杯子里的水她喝过几次，剩下的并不多，可这人端着往自己杯子里倒…是要帮她喝？
秦书指着他面前的杯子：“那水我喝过。”
“嗯。”
温玠寒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张湿巾纸将自己的手擦了两遍，随后打开买回来的药盒子，取了一颗药出来，放在掌心递到她的面前。
白色的药片在他的手心处显得十分的小。
秦书怔怔的盯着那药，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
温玠寒见她没有要拿的意思：“不吃？”
秦书：“你又不是医生，随便拿药给我，我能吃吗。”
温玠寒：“氯雷他定，常用抗过敏的药，可以吃。”
以前因为不信邪吃了芒果，身上长了很多疹子，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几乎都给她开的这个药。
秦书也知道能吃，但是看着在他手心的药片，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拿。
这人真的……直接拿给她让她自己取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暧昧的帮她取。都不是她男朋友，还把男朋友该做的都给做了。
一想到这个秦书就不开心。
不想理他，她朝着他面前的药盒子伸手，打算自己取药。
温玠寒在她即将拿到盒子的时候把盒子收了起来。
秦书：“我要吃药，你把盒子给我。”
“这里。”温玠寒将托着药的手又往她面前伸了点，笑了：“秦部长是在害羞？”
秦书语气生硬：“我没有。”
温玠寒丝毫没有点给人留脸面的觉悟，很欠扁道：“是因为我帮秦部长取药，秦部长害羞不敢吃了？”
“……”
直接戳中她的那点小心思。
这药不吃反而证实了他的话。可这药吃了，怎么看都有一种被人踩了尾巴的感觉。
秦书瞪着他的手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还是……”温玠寒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慵懒带着点侵略性：“秦部长想让我喂？”
认识他这么久了，毫无疑问，这人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为了避免更尴尬，秦书伸手拿过他掌心的药。
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到他的掌心，明明很凉，却有种灼热的感觉。
在他的注视下，她憋屈的混着水把药吃了。
包间的门被敲响，服务员端着温玠寒离开的时候点的菜和粥进来。
温玠寒拿了个干净的小碗舀了一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又把新点的两个菜推了过去。
“快吃吧。”
“哦。”
两人又无言的吃着饭。
秦书喝了两勺粥又没忍住偷偷往温玠寒的方向看。
温玠寒慢条斯理的吃着海螺，那海螺被她咬过一口，螺肉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牙印。他细致的吃着，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秦书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不告白不仅喝她喝过的水，吃她吃剩的肉，还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怎么就能脸皮这么厚。
大概是秦书偷看得太过于愤愤然，原本吃着东西的温玠寒顿了顿，拿过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抬头看向她，眉眼轻扬：“秦部长这样看着我，是想吃海鲜？”
话落他的嘴角稍稍勾了勾。
秦书顿感一股心悸涌上，还没来得及反驳，温玠寒的语气玩味又道：“还是想…吃我？”
秦书：“……”
狗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的。
秦书低下头，默默的舀着粥，不打算回他的话。
见她开始认真吃饭了，温玠寒也不打搅她，就那样支着下巴看着她。
虽没有看见他是什么表情，秦书却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了防止他再次语出惊人，秦书不打算说话了。
催眠自己，他要看就看吧。
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最多消化不良。
然而没吃一会儿，包里的手机响了。秦书拿出手机，电话是万倩文打来的。
她盯着来电显示‘万倩文’三个字皱了皱眉。
看了眼她手里还在响着的手机，感觉她的情绪有些波动，温玠寒出声问：“怎么不接电话？”
秦书把铃声关掉，又将手机放了回去：“诈骗电话。”
随口忽悠了一句，她拿着勺子又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昨天上场前丢掉的那件衣服，直觉告诉她是万倩文拿走的。
那天表演完毕后，她本来打算找监控视频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却不想学校对于监控的保存十分严格，没有领导要求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的，更不用说拷贝下来了。
然而那处不仅是重要设备储存室，也是临时换装点，牵扯了很多人的隐私。即便是找老师，老师也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就同意的。
秦书有点无奈。
大概万倩文也是笃定了她弄不到监控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秦部长是在不开心吗？”温玠寒见她都要拧成一条的眉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为什么不开心？”
秦书放下勺子。
一个念头萌生。
她拷贝不到视频，温玠寒可就不一定了。
监控是由学生会安全部管控的，学生会的头头要查什么不至于也查不到吧。况且…安全部部长何与梵和温玠寒好像有那么点东西。
秦书想了想还是决定求助他。
既然他暗恋自己，那帮个小忙应该会同意的吧？
这点小忙他要是都不同意……
她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告白失败的单身狗长什么样子。
秦书拿过桌子上干净的碗，舀了一碗粥，带着点贿赂似的放在他的面前：“主席，我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难怪秦部长愿意帮我舀粥，原来是有求于我。”
“……”
他脸上是一副要吃到她服务的东西很不容易的样子。
秦书语塞。
温玠寒懒洋洋道：“秦部长有什么需求？”
明明只是帮一个小忙的事情。好吧，也可能是大忙。
可由这人说出来，秦书满脑子都是那种小馆楼外站着招客的小馆，勾引人的说‘客官您有什么需求呀，我都可以满足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秦书极力忽略这种感受，毕竟有求于人也不是纠结那么多的时候。
她斟酌了一下言语：“主席，舞台那间化妆室的监控你可以让安全部拷给我吗？”
听了她的诉求，温玠寒没说话，那双落在她身上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以为他是在为难。
秦书又道：“我只需要我上台那个时段的监控画面，那段时间没有人换衣服或者是化妆，不会侵犯到别人的隐私。”
温玠寒依旧没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
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秦书没怎么在意。注意力放在温玠寒的身上等他的回复。
“看手机。”
“啊。”
秦书拿出自己的手机。
提示有□□消息，她点开一看，是一个纯白色头像，昵称是一个点。
她看了温玠寒一眼。
男人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点开看。
秦书点消息列表。
对方发来的是一段视频，像极了监控画面的视频。
秦书又看了温玠寒一眼。这才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正好是那个换装间的。几乎是直击重点的，画面是从换装间的门开始的。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走进去，从置物架上拿走了一套红色的衣服，就立马离开了。
那个身影……正是万倩文的身影。
全程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心底的猜想被直接证实了，秦书的心情有点沉重。沉重到甚至连关心温玠寒的□□居然是那个白色头像账号和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默默的拿起勺子准备继续吃饭。
然而舀了一大勺的米饭还没有被塞进嘴里，手腕处就被人给握住了。
秦书抬起头，就见温玠寒那张常年带着笑意的脸上没了笑意，有着明显的担心。
“你握着我做什么。”秦书挣了挣手，没挣开。
“书书。”
从小到大被无数人叫过书书，此刻被他这样叫着，秦书有一种自己也有人疼爱的感觉。
也不是没有被他这样叫过。
记得他教她钢琴时，在李慈音面前搞事的时候也叫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她只有满满郁闷感。
秦书没说话，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玠寒细细的打量了她几眼，声音温柔：“不要难过。”
秦书：“……”
温玠寒捏了捏她的指尖，表情十分认真：“值得的人不会让你难过。让你难过的人都不值得难过。”
莫名的，秦书的心情好了许多，心里因为万倩文的背叛压抑许久的郁结一瞬间被他的话驱散开。
她扯回自己的手，顺手将那个视频转发到了寝室建的四人小群里，淡淡道：“我没有难过。”
“嗯。”温玠寒的脸上又带上了往日那种斯文败类的笑，声音微扬：“秦部长没有难过。”
秦书：“……”
从书书到秦部长，其实就两句话的距离。
万倩文的事情，既然挑开了，那就得以绝后患。
好在两人虽同系，却不是一个班的。依照万倩文的性格，秦书觉得她应该不会住寝室了。
只是还在学生会就会有碰面的可能，况且万倩文所在的安全部离文体部还挺近的。
监控视频和设备安全又或者说学校安全本就是安全部管控，万倩文身为安全部的人，她的行为完全叛离了部门宗旨。
秦书不想再看见她了。
她想了想，朝着温玠寒问：“主席，你能把何与梵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吗？”
温玠寒皱眉：“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她的话有点不开心。
秦书解释道：“万倩文是安全部的。她这样故意整我几次了，我是真的不太想看见她。”
听了她的话，温玠寒的眉头松开，那点不开心随之散去。
悠悠点头：“好。”
见他拿出手机，秦书点开和他的聊天界面，刷新了两次也没见消息过来。
直到看见他将手机放下，也没消息过来。
秦书忍不住问：“主席，你还没给我发何与梵的联系方式。”
“发了。”
秦书又看了一眼手机并且刷新了一遍，很确信没有消息进来：“我没收到。”
温玠寒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发给他了。”
“视频发给他了？”
万倩文丝毫不手软的整她，她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如果安全部的处理太轻了，必要的时候她打算干预一下。
何与梵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有联系方式很不方便。
秦书又道：“主席你还是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吧，我想关注一下后续。”
“后续只有秦部长想要的那一个。”温玠寒散漫地将手机收好：“何部长有家室，不适合加秦部长。”
秦书：“……”
谈工作，又不是谈风花雪月人生理想，哪里就不适合了。
况且，林舒念和何与梵虽然有点什么，但她很确定林舒念还是单身。
看着他虽一副温柔好脾气的模样，秦书直觉这人不会妥协。
算了。
既然他都说了结果是她想要的，那肯定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书：他为什么喜欢我却不给我告白？他难道是想白，嫖！玩弄我的感情！？？
温玠寒：不是不告，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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