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幸会,金陵!‘阴阳五行’之道初_长生仙缘:从结缘狐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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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幸会,金陵!‘阴阳五行’之道初

  第92章幸会,金陵!‘阴阳五行’之道初萌

  陆尘然在这‘雪狐’疑惑的目光之中,双手将其举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

  “嘤——”

  月拂的心顿时被晃到了嗓子眼,眼睛转着圈圈,蓬松的狐尾胡乱的搔动着,两只小爪子使劲地捣腾,想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这个坏小子想干什么?’

  ‘平时也对他姨这么干吗?’

  狐眸间,自凭生两片雾水弥漫。

  ‘以素平日究竟是怎么忍的啊?这种又不舒服又想要的感觉’

  银牙紧紧地咬着,屁股紧紧夹住了狐狸尾巴,小爪子紧紧地蜷成了一个毛球。

  本宫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若是让自己抓到机会,一定要将今日所受,分毫不剩的在这个臭小子的身上找回来,枉自己此前还觉得此子颇有几分翩翩风度君子之风。

  温柔都留给了别人,心中的那点儿恶趣味都对他姨用上了。

  陆尘然自然不知月拂心中所想,缓缓地将雪狐放到了腿上,揉了揉的狐头。

  雪狐果然是换人了。

  而他心中的察觉,并不能在脸上流露出分毫。

  月兔虽总是给人一副雍容懒散随意的模样,实则阅历精明,丝毫异动或许都会被察觉。

  他眯着眸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会心一笑,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姨娘莫非要见我了?’

  结合着此前‘假月拂’眸间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期待,他能够想到的,唯有这一个可能。

  一路的经历,结缘了万物,面对一切突兀的事件,原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经越发地平稳空灵,可当想到这个可能时,心中亦是免不了的激动。

  陆尘然长长舒了一口气,极力地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静下来,以手轻轻一拂袍摆,激起声音闷响,随后长身而起,走出了房间,靠在了桂木栏杆上。

  “大先生,我们要下船了吗?”

  小安的小手被织杼牵着,小拳头攥在胸前,一副期待的样子。

  陆尘然伸手,温和的拍了拍小安的脑袋,目光柔和的凝视着这片深邃的浓雾:

  “是啊,就要下船了。”

  “我们的旅途结束了”

  “吾虎——”

  青葫芦挂在了水龙吟的剑柄上,眼睛眨巴着,瞥着葫芦嘴上悬挂着的那枚小巧地黑色小葫芦坠饰。

  而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凝视着金陵。

  那里,有一座高山贯穿云顶,也有传说中的仙人,将在那座山头讲道。

  “陆兄,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就在这时,花钿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花女侠,怎么这般匆忙?”

  陆尘然疑惑地看着她。

  花钿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道:

  “陆兄,一会儿我可能就要睡过去了,陆兄记得看好我的身体,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想要上岸的,一觉睡过去,第二天睁眼睛,就到岸上了。”

  “我怕陆兄寻不到我.还得帮陆兄在金陵找房子不是?”

  陆尘然先是一愣,继而便是一乐。

  随后温和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

  夜幕降临了。

  蜃楼之上,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聚集在船板上,眺望着星河。

  两只鸥燕从远方比翼飞来,如剪的双翅拂过寒冬的夜,剪下那一抹月色的流光,在天空中划下一道优美弧线,穿进那无数的星辰闪烁之间。

  这是一条肉眼可见的星河,横跨在金陵这座古城之上。

  三位儒生默默地站在人流中心。

  过了一会儿,王子安轻轻开口道:

  “师叔,不咸山上真的会有仙人吗?如陆师那般在世人仙,也会登临那座山上聆听仙音吗?”

  王云深深的望着那座不咸山,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子安,你我二人同为陆师座下弟子,此后就不再以师叔师侄相称了。”

  王子安的瞳孔顿时一缩:

  “师兄,你是说.”

  王云淡淡点了点头。

  或许王子安此前也想过,但当所想被师叔一句话断定后,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荡起了震撼。

  当诸多的巧合汇聚成一线时,或许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原来,那位不咸山上的仙人,就是陆师啊。

  蜃楼之上,逐渐地升腾起了一抹雾气。

  随着雾气的蔓延,船板上开始不断地有人躺下,酣睡。

  “喂,醒醒!”

  见此一幕,蜃楼上有的人开始慌乱了起来。

  茶楼的小二冲着他们笑了笑,开口道:

  “无碍的,这些下船的人只晓得睡一觉就好了,等明天睁开眼睛,就在金陵城中了诸位,这段时间的经历,权当做个梦吧。”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蜃楼,果真神异。”

  “.”

  “昂——”

  一声蜃吟。

  蜃雾弥漫在了整个蜃楼上。

  此间,一片酣然。

  漫天的桂叶铺盖着,一根根枝条卷起了睡梦中人,隐没在了天际之间。

  一睡恍不知数月,虚无似梦,合散如烟。

  已将世界等微尘,空里浮花梦里身。

  一夜的清风如徐,微雨过后。

  晨露凝在枝头,似珠若泪,似滴未滴。

  “啾,啾啾.”

  三两只雀鸟蹦蹦跳跳的在地上找着草籽,不一会儿就踩在了一只睡着的大猫身上。

  大猫的胡须动了动,一只猫爪子不耐烦地朝着身旁一扒拉,继而突然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惺忪的睡眼顿时瞪得溜圆,尾巴一翘,就将一只鸟按在了爪子下:

  “吾虎——”

  虎山神的动静不小,惊扰了尚在酣睡的小安。

  小安打了一个哈欠,小手揉着眼睛,砸吧着嘴巴:

  “大先生,小安怎么又睡着了啊?”

  说话间,便是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漫漫无际的青山翠柳,徜徉着此间山水如画。

  映入眼前的便是一条江,有风微拂,江面上的船只三三两两,两岸杨柳依依,草木向荣,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小安连忙是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

  好在看到了大先生正盘坐在一颗柳树下,手中握着一卷书籍,静静地研读着。

  见此一幕,便是放下心,将身下的热摊子卷成了一个包,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

  “大先生,这是哪啊?”

  陆尘然伸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胳膊,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道:

  “醒了?”

  “嗯嗯。”

  昨晚,一片桂叶托着几人,穿行在浓雾之中,后将几人放在了这儿,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想来就是金陵的附近。

  见到几人正在酣睡,陆尘然便也没有去打扰,借着萤火芝微弱的光,读了一晚上的书籍。

  “这里的土,好软呀。”

  跑在江南泥土松软的小径上,在北境呆惯了的小安对此稍稍觉得有些新奇。

  北境的土都是硬实的黑色的,气候寒冷,地上的土几乎硬如石块。

  如这等松软的土地,小安只觉得就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来劲。

  她蹲下身子,手指头戳了戳湿软的泥土,一脸好奇。

  “江南就是这样的。”

  “哦。”

  雪狐慵懒地躺在梨花蓬中,妩媚狭长的狐狸眸子懒懒地打量着,打了一个哈欠。

  不多时,几人陆续醒来。

  花钿落伸了一个拦腰,揉了揉头发:

  “陆兄,早呀。”

  “花女侠早。”

  她熟练的打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衫,径自走到江畔,蹲下身掬了一捧水洗脸,约莫是嫌弃不够酣畅淋漓,干脆撅起屁股趴在地上,将整个脑袋沉入溪水当中。

  “呼——”

  “好爽!”

  而后,花钿落猛然抬头,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儿丝帕,胡乱的在脸上擦拭了一下,神清气爽道:

  “陆兄,我们走吧!”

  “好。”

  织杼默默地帮打点着陆尘然的行李,随后一手牵着小安,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四人就沿着湿软的官道一直朝着城内走去,地上全是马蹄印,车辙印深深。

  来往客商,声音嘈杂。

  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终于,陆尘然望见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城墙之下,人来人往,数不清的百姓涌入其中。

  文人墨客,江湖侠客往来其中。

  上京金陵,就像是整个大周的缩影,在这里,有这一切的光怪陆离,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如梦似幻。

  或许是习惯了风雪如刀的北境,初到这座繁华之地,陆尘然的神情确实是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那座不咸山,就在金陵的城外高耸着,云海隐没着一切的仙缘梦幻。

  “陆兄,进城了!”

  花钿落眨了眨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陆尘然冲着他温和一笑。

  “陆兄不会是看了一晚上的书吧。”

  “是这样的。”

  “天啊,陆兄还真的刻苦。”

  “花女侠不也是一样?”

  “那是自然,我可是峨眉剑宗剑道天赋最强的。”

  “看得出来。”

  “嘿嘿。”

  陆尘然跟随着人流涌入了城门。

  心中满是畅快之意。

  行万里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就要能见到仙人了吗?

  传说中的仙人。

  这个世界,一定有仙人乘剑出海扶摇登天,朝游沧海暮苍梧,佛门高僧合十凝百丈金身,道门真人稽首浮沉大地

  幸会,金陵。

  金陵城中的繁华,绝非北境城池可以比拟。

  街道之宽广,可容纳五辆马车同行,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被不觉得人流塞满了,细细看去,甚至能够看到罗刹国,大秦国这些金发碧眼的人

  毫无疑问,此时的大周,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是最伟大的国度。

  而上京,更是囊括了整个大周的繁华。

  “对了,一直都没有问过陆兄,想要个什么样的房子落脚。”

  “我峨眉剑宗在上京的产业不少,我一定给陆兄挑个让陆兄满意的。”

  花钿落走在前面,开口道。

  金陵的房价可是贵得很,便是市区一个小小的院落,也是要近万两银子的。

  陆尘然从梨花蓬中,将不断挣扎的雪狐抱在了怀中,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最好不要在闹市之中,陆某喜欢安静一些,房间也不用很大,简单古朴为好。”

  “不在闹市吗?嗯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距离不咸山近一些吧。”

  “就这么多吗?”

  “嗯。”

  “那好办。”

  沿着主路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花钿落在一个铺子前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陆兄,就是这儿了!容我进去同这块儿的负责人打个招呼。”

  说罢,花钿落就走进了这铺子中。

  陆尘然打量着这间铺子,占地面积挺大的,门上挂着【峨眉剑宗】四个大字的招牌。

  等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就见到花钿落的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人,客客气气的迎了过来,双手抱拳道:

  “在下是峨眉剑宗金陵堂口堂主,见过陆先生!”

  “陆先生一路疲惫,还请进屋,喝杯茶水歇歇。”

  花钿落冲着陆尘然眨了眨眼睛:

  “陆兄,这位是李堂主哦,上京的事务全交给他负责。”

  陆尘然温和一笑,亦是双手抱拳:

  “原来是李堂主,失敬失敬,不知您怎么称呼。”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位堂主。

  浑圆的身子裹着一件袄子,只做寻常富商打扮,一张脸不笑时也似笑着。

  “在下李满楼,陆先生的事儿,钿落已经同我说过了,还要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陆先生请——”

  一番寒暄,陆尘然便是跟着李堂主走进了房间内。

  “先生所需求的住处,在下思索了一番,我峨眉剑宗在不咸山旁的稷山上,倒是有这么一处院落,稷山风景宜人,距离不咸山也不远,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想来正适合先生这等高人清修”

  陆尘然微微苦笑一番:

  “陆某不过山野之人,算什么高人,堂主说笑了。”

  李堂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陆尘然开口道:

  “我懂我懂,先生定是不想惹人打扰。”

  “还请放心,陆先生的行踪,我等一定不会告知他人的,先生若是着急的话,在这儿稍等片刻,在下派船接先生过去。”

  “.”

  陆尘然有些惊讶这峨眉剑宗的势力,谈话间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住处了吗?

  但他们安排的地方自然胜过自己找的,却也省了一番麻烦。

  怀中的‘雪狐’眨了眨眼睛,暗暗记下了稷山这个名字。

  “先生请坐,我已经吩咐厨子为先生做了一些饭食,在下还有一些要事在身,就先不打扰先生了。”

  “谢过,李堂主请自便。”

  李堂主点了点头,便是走进了屋内。

  一位侍女端上了一些茶水,还有几盘糕点。

  显然是考虑到了陆尘然随行之人,还多备了一些碗筷。

  陆尘然今日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腹中有些饥饿,便也没有客气。

  “织杼仙子不用站在那伱也吃一些吧。”

  织杼略微犹豫一下,随后浅浅地坐在了一旁,小口的吃着糕点。

  花钿落同陆尘然有一话每一话的聊着。

  就在这时,叩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位侍女推开门,一位儒雅的先生走了进来,身着着一身儒袍,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走进了屋中,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待看到待客的矮案处,坐着一位身着狐裘的男子后,先是愣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

  自顾自的走进屋中,缕着胡须,开口道:

  “邹某最近可是研究出了一些灵丹妙药,不知李堂主可有兴趣收购一些?”

  这位儒生的声音倒是让陆尘然生出几分惊奇。

  此人的嗓音及其阴柔,细声细气的,若说是宫中阉人,可是却又有胡须,而且此人的阳气很重,想来也不是割了蛋的。

  李堂主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活计,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位儒生:

  “我说邹言,你一个儒生,不去诵读书经,闲着没事总搓那些泥丸子做什么?”

  “再说了,你的那些泥巴丸子有什么用?白瞎了那些灵草前不久你搓出来的丸子我给鸡吃了,鸡吃完就暴毙了,这你还能给人吃?”

  “.”

  那位邹先生的眉头挑了挑,却也不恼火,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开口道:

  “李堂主,邹某纠正一下,那些并非是手搓的泥丸子,而是邹某将天下精华草药凝成一团,以炉火萃取其中精华炼制而成,邹某将其称之为丹药。”

  李堂主自然将这位神棍儒生的话语嗤之以鼻,冷笑道:

  “好好好,就说是你炼制的所谓‘丹药’,你把那些天材地宝放在炉子里面胡乱烧一通,那些灵草还能有什么精华可言?”

  “医之道,或外敷,或熬煮内服,哪有塞进炉子里烧成炉渣搓成丸之法?”

  “鸡吃了你的那个什么‘练气丸’都暴毙了,这东西还能给人吃?”

  “.”

  邹先生皱了皱眉头,自己的精心之作,竟然被这位李堂主如此贬低,心情复杂。

  那枚‘练气丸’可是自己亲口服用的,服用后,自感觉到丹田内有一股气息凭生,顶的上这些江湖侠客半年的苦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李堂主,邹某认为,鸡的暴毙并非是因为服下邹某的那枚‘练气丹’而毒发身亡,邹某所炼制的‘丹药’,若是给一个‘引气一境’的武者服用,至少可以让他的功力达到三境。”

  “大概率是因为那只鸡体内所能容纳的气太过浅薄,静脉受不住这丹药其中所蕴藏的精华,静脉爆体而亡。”

  “.”

  李堂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邹先生,在下是看在你为儒门子弟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此事。”

  “能让一个‘引气一境’的武者吃下一个泥丸子立刻突破到‘引气三境’赶得上半年的苦修,你是神仙不成?世间哪有这么奇幻之事?”

  “枉你一个读书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破事,你快走吧,在下这儿有贵客在,我才没放粗言,不然.”

  “.”

  邹先生的脸色顿时羞的一片红,心中思绪万千,纵有千百话语,亦不知与何人述说。

  遂叹了一口气。

  金陵的堂口药铺,已经被他寻了个遍,读书人向来将自己的脸面看的比天高,比海深,可纵使背负了儒生之耻的称谓,可是他之心依旧没有馁。

  只是——这已经是他第九十九次被拒绝了。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可以不在乎,说教,挑衅,怒骂,亦是可以无动于衷。

  只是自己的心血之作,却是被这般诋毁,他的心中突兀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屈。

  可惜,他无论说了多少遍,金陵却没有一人相信。

  这些人在买了他的丹药后,无一不是先扔给鸡鸭鹅狗试毒.而无一例外,这些牲畜皆是暴毙身亡。

  这也让邹言逐渐地对自己越发地怀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吗?

  邹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余光瞥了瞥那位角落的狐裘先生,暗自猜测或许这位公子就是这位李堂主的贵客,思索了一番后,抱着心中仅存的希望,就朝着那位狐裘先生走了过去。

  而后邹言从腰间的葫芦中倒出了一粒橙红的圆球,双手捧着,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在下邹言,见过这位先生,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

  陆尘然一脸怔然地望着他手中的这枚丹药。

  这邹先生同李堂主所言话语,他耳中自是一句不漏。

  丹药?

  这莫非真的是丹药?

  听那李堂主的意思,这世界怕是还从来没有诞生过丹药这种东西。

  这人怕不是研究出来了真正的好东西出来。

  李堂主正在那拨弄着算盘,眼见的那姓邹的儒生竟然赶去打搅陆先生,心中立刻慌乱了起来,连忙是上前一步,斥责道:

  “邹言,你你赶快走,莫要打搅了陆先生歇息。”

  “快走!”

  虽然并未见到过这位陆先生的神异,但是听花钿落所言,这位先生可是能一剑劈开几十丈礁石的存在,怕是已经入了武道先天境界!

  峨眉剑宗尚要想尽办法拉拢如此高人。

  若是被这邹言打扰了先生的雅致,先生一怒,这事可就大了

  这么想着,李堂主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便连忙上前,想要将这儒生撵走。

  然而,他的身子刚迈出去,却是见到陆先生已经伸手从邹言的手中拿起了那枚丹药。

  李堂主的面色顿时苦不堪言,心中只得暗暗祈祷着,这位陆先生切莫发怒不要牵扯到剑宗才好。

  陆尘然打量着手中的橙色丹药,置于鼻尖轻轻地嗅了嗅。

  一股浓郁的药香萦绕浮动。

  手微微掂量了一下,颇有几分重量。

  心眼所观测之下,这枚丹药的周遭,果然绕着一抹淡淡的金光,虽然浅薄,但也绝对算的上是奇物了。

  就是杂质颇多,药效最多不过三成。

  但很显然,在此方丹道尚处于朦胧的世界,能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陆尘然将这枚丹药放在了矮案上,起身冲着邹言温和一笑,开口道:

  “在下陆尘然。”

  “邹先生所炼制的这‘丹药’,陆某倒是颇有兴趣,能否同陆某介绍介绍?”

  “.”

  邹言原本只是循着最后再试试的态度。

  未曾想到李堂主的这位贵客竟然真的对自己所炼制的泥丸子所感兴趣,面色顿时精神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找了个椅子坐下,将心中的那一抹失落挥去,认真地开口介绍道:

  “见过陆先生。”

  “这枚丹药的来历可是非同寻常,邹某闲来无事,喜欢摆弄一些灵草,然一日清晨,炉中的火不小心蔓在了这些灵草上,邹某一时没有注意。”

  “待至察觉时,已经发现这些灵草被灼烧成了一堆草屑。”

  “这些灵草邹某得来亦是不易,循着搓一搓的态度,未曾想竟然搓出了这么一个通体红的丸子,其上尚带着药香,这引起了邹某的兴趣,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钻研此道。”

  “后来邹某再次灼烧这灵草,却只是烧成了一堆飞灰,并无神异之事发生邹某细细思索了一番,最后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或许此丹药之所以能够保留药效而不散,是因为结合了天时。”

  “炉为金,柴为木,露为水,焰为火,地为土,又恰逢日初之时,阳未升,月未落,此乃阴阳交合之际”

  “此七种元素缺一不可,唯有将这七种元素糅杂其中,方才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这灵草之中的药效,并萃取凝练其中,不过这药效的留存,以邹某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留存三成,但邹某觉得,只要操作得当,一定有办法将这些药效,萃取到七成八成甚至九成也说不定。”

  “而这七种元素,邹某思索了很久,遂将其命名为‘阴阳五行’.”

  “.”

  这些话语,邹言说了很多很多遍,熟练到烂醉于心。

  如今,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陆尘然愣愣地望着眼前的这位儒生。

  震撼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阴阳五行?

  丹之道?

  阴阳家所推崇的阴阳大道,就这么在此方世界萌芽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瞳孔之中满是复杂之意的望着这位儒生,轻轻开口道:

  “邹先生的言论,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听到这位陆先生如此评价,邹言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意。

  果然不出所料。

  是啊,自己不过一儒生,应当钻研圣人之道。

  可偏偏玩弄起了炉火,玩弄起了什么阴阳五行,自己的这些言论本就是凭空生出的,没有依据的,是有些惊世骇俗的。

  他所追寻的道,终究是不被世俗所理解的旁门左道。

  即使他的内心强大,可面对绵密细致的舆论,却也很难不受其影响。

  邹言的心中隐隐萌生出了放弃的念头,可却又不甘心,自己明明觉得有些道理,若是认真钻研下去,定会有一番作为

  ‘该放弃吗?’

  邹言越发地迷茫了。

  “不过——”

  温和的话语,拂在了邹言的耳畔处,宛若一缕清风,扫着他满是尘埃的心扉。

  邹言愣愣地抬起头,望着陆先生。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又所谓三人成虎,又有人言可畏。”

  “可是纵观天下,总会有先贤不惧世俗眼光,为天下开创条条全新的道,道长途远,若今日先生所弃,明日天下可弃者便是万千.”

  “知其不可而为之,这个世界,不就需要邹先生这样的人吗?”

  “.”

  一抹暖阳,透过了鹤纸窗,暖暖的洒在了屋中的地板上,留下了几抹斑斓。

  音虽淡,但却如捶击金,一声声,炸响于邹言的胸。

  邹言良久,良久,未能作得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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