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架
林文陶鬼使神差的就溜达到了市一中的后巷，那条后巷的东侧正对着市一中的后门，而西侧则是另一所技术学校的后门。
市一中是全市重点中学，而那所技术学校则是全市考不上高中的差生汇聚地。
一巷之隔，两个世界。
平日里学校老师就一再强调，没事不要去市一中后巷，那里根本就是牛鬼蛇神各色小混混的天堂，打架抢劫的屡见不鲜。
都还是些未成年的学生，倒也未见什么实质的伤害，所以警察叔叔除了定期过去巡逻警告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把这些小混混彻底铲除。
此时林文陶的内心无比烦躁，多少抱了点自暴自弃想要发泄的想法，不自觉就溜达进了那条被学校老师明令禁止踏入的后巷。
巷子里破败不堪，中间堆满了垃圾纸箱之类的杂物，因为前几天雨水的关系已经泡软发烂黏在了路中间。
林文陶低着头小心脚下的往巷子里走，他多少有点洁癖，对于满地的垃圾只觉得一阵恶心。
等他走到巷子中间再次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透着凶狠和倔强，暴力且乖张。
林文陶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正被一群人围着。
看来他是遇到打架了。
不对，确切的说是一群人打一个人。
打人的那群人，总共有6个，个个都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流里流气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古惑仔一样。
因为他们都在死死盯着那个被揍的少年，所以没人注意到身后的林文陶。
只有被堵在墙上挨揍的男孩，正对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文陶，没有出声。
“你小子挺狂啊，我们老大想□□，那是看的起你，你别不识抬举。”其中一个不良少年掐着那个男孩的脖子，恶狠狠威胁道。
“呸，就你老大那个猪头样，我看了就想吐，你让他趁早死了他那颗猪油心。”
挨揍的少年被掐的脸色涨红，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
“小兔崽子，你挺倔啊，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我接着揍，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技校扛把子的厉害。”
这群人旁边的一个胖子，气急败坏的骂道，看来这人应该是那个猪头老大了。
林文陶心里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古惑仔扛把子那套。
幼稚。
林文陶本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格，只是此刻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急需发泄。
理智大于行动，林文陶也没细想，话已经出口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
那几个混混回头，看见了林文陶。
林文陶还穿着学校校服，一眼就能看出是重点高中的好学生。
几个混混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恶狠狠威胁道：“少他妈管闲事，滚。”
“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几个人放开被围着的男孩，晃悠悠的走到林文陶面前，朝他旁边吐了一口水道：“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有些闲事是不能随便管的。”
说着话，其中一个人就挥拳准备往林文陶脸上招呼。
林文陶和顾阳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跟着院里的叔叔伯伯多少学了点军体拳，打架可能不行，但是防身够用了。
于是他眼疾手快的一偏头，躲过了这一拳。
“呦，可以啊，有两下子，兄弟们给我上。”
一群人朝着林文陶就冲了过来。
林文陶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知是打不过这一群人的，于是他就揪着那个胖子老大一顿揍。
只揍他，不管别人多少拳头、飞脚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只抓着老大揍。
刚才被揍得男孩，对林文陶的战术，立即心领神会，挤进人群帮着林文陶揍那个死胖子。
终于那个胖子在两人的攻势下，认了输，一边跑一边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脚下却是一点不敢松懈，撒丫子就往外跑。
那群小弟眼看着自己的老大都跑了，也跟着一窝蜂的跑出了胡同。
林文陶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低头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就往巷外走。
身后那个少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哪找你啊？”
林文陶只摆摆手没有回答。
他本意也不是要助人为乐，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那股子邪火罢了。
现下架也打了，火也消了，就没必要再在这过多纠缠了。
当时林文陶带着一脸的伤，也没敢直接回家，溜了半天的大街，最后还是晃到校门口等顾阳放学。
顾阳看到浑身泥泞、满脸淤青的林文陶，吓了一跳，怕林文陶挨骂，两个人都没敢直接回家。
顾阳给他妈说今天要住林文陶家，林文陶给他爸说今天要住顾阳家。
因为两家经常走动关系密切，所以双方家长也都没怀疑，都以为自家孩子去了对方家里。
顾阳领着林文陶找了个宾馆，办完入住，林文陶就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正碰见顾阳从外面回来。
顾阳的头发、衣服湿了大半。
“外面下雨了？”林文陶边用毛巾擦自己头发边问道。
“小雨。”顾阳接过林文陶手里用过的毛巾，胡乱把自己的头发擦干。
“你去哪了？”
“买药去了。”
林文陶这才注意到顾阳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过来，我给你上药。”
林文陶乖乖的走过去坐在床边，顾阳拿起手里的棉签蘸着黑球球的碘酒，就往他嘴角招呼。
疼的林文陶倒抽冷气：“轻点。”
“消消毒，你忍着点。”
顾阳一边上药，一边帮他吹气，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两个人挨的实在太近了，近到林文陶只要轻轻转个头，就能碰到顾阳的嘴唇。
有那么一瞬间林文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朝着顾阳的嘴就亲下去了。
可又一想到今天下午目睹顾阳收人情书的一幕，他就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林文陶推开顾阳。
“你这怎么弄的？和谁打架了？”顾阳扔掉手里的棉签问道。
林文陶说了下午在市一中后巷打架的经过，不过他隐瞒了打架的原因，只说自己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见义勇为罢了。
听完全过程的顾阳说了一句：“原来是基佬为了个男人打架？下次可别冲动，先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你这身手还见义勇为呢，以后有的你亏吃。”
基佬！
只一句话就能看出顾阳不屑的态度，这犹如晴天霹雳般警醒了林文陶。
他一直认为自己终于正视了喜欢顾阳的内心以后，他就可以和顾阳在一起了。
可他却忽略了。
有些事不是他想，就能达到的。
那个时候的他太年轻了，还不懂得感情这个东西最是由不得人。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林文陶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比如成绩，他想要第一，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拿到第一。
再比如新的朋友，只肖他一个笑脸，那些朋友就会主动围过来。
林文陶已经习惯性的把这些获取视作理所当然。
今天顾阳的一句话，突然就点醒了他。
顾阳对他又是种怎样的感觉呢？
他又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爱这件事的呢？
于是林文陶小心翼翼的问出了那句：“你很讨厌基佬？”
“谈不上讨厌吧，只是有点排斥，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另一个男人？”
顾阳漫不经心的回道，随后把手里的冲剂晃了晃递给林文陶：“来，把药喝了，你校服我刚拿到干洗店了，店员说明早就能取。”
林文陶低下头，眼眶一阵犯酸，却只能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像顾阳解释自己突然哭了这件事。
这是第一次，林文陶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感情的事，不是他喜欢就可以的。
从那天起，林文陶就把对顾阳的感情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丝毫不敢显露。
他怕顾阳知道他的感情之后，会对他嗤之以鼻，最终连兄弟都没的做。
他怕顾阳的厌恶
更怕顾阳的鄙弃。
在后来他渐渐长大的漫长岁月中，他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由不得他做主，感情，道德，社会伦常等等。
以至于后来他对顾阳的感情也越藏越深。
所以说，金澈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他的贵人。
如果没有金澈清的出现，没有帮他打的这一架。
他就没办法从顾阳口中得知，顾阳对男男恋爱这件事的看法。
按照他骄傲自负的性格，大概率没几天就会告诉顾阳自己喜欢他这件事。
那他和顾阳才是真的走到了尽头，别说兄弟了，可能连同学、邻居都没得做。
顾阳厌弃自己的场景，林文陶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
还好，这一切都来得及。
来得及让他提早认清现实，来得及让这段感情能够戛然而止，及时折损。
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甚至带了些难堪的回忆，如果不是今天金澈清的出现，林文陶甚至已经快要把这段记忆遗忘了。
但是金澈清出现了，同时也再次点醒了他，他和顾阳之间是隔了怎样的鸿沟。
林文陶苦笑了一下，收敛心虚，低头把交接病历填写完成。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林文陶起身关上窗户，而后把白色大褂脱下来，换上自己的黑色休闲西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却不想此时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扣动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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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是全市重点中学，而那所技术学校则是全市考不上高中的差生汇聚地。
一巷之隔，两个世界。
平日里学校老师就一再强调，没事不要去市一中后巷，那里根本就是牛鬼蛇神各色小混混的天堂，打架抢劫的屡见不鲜。
都还是些未成年的学生，倒也未见什么实质的伤害，所以警察叔叔除了定期过去巡逻警告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把这些小混混彻底铲除。
此时林文陶的内心无比烦躁，多少抱了点自暴自弃想要发泄的想法，不自觉就溜达进了那条被学校老师明令禁止踏入的后巷。
巷子里破败不堪，中间堆满了垃圾纸箱之类的杂物，因为前几天雨水的关系已经泡软发烂黏在了路中间。
林文陶低着头小心脚下的往巷子里走，他多少有点洁癖，对于满地的垃圾只觉得一阵恶心。
等他走到巷子中间再次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透着凶狠和倔强，暴力且乖张。
林文陶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正被一群人围着。
看来他是遇到打架了。
不对，确切的说是一群人打一个人。
打人的那群人，总共有6个，个个都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流里流气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古惑仔一样。
因为他们都在死死盯着那个被揍的少年，所以没人注意到身后的林文陶。
只有被堵在墙上挨揍的男孩，正对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文陶，没有出声。
“你小子挺狂啊，我们老大想□□，那是看的起你，你别不识抬举。”其中一个不良少年掐着那个男孩的脖子，恶狠狠威胁道。
“呸，就你老大那个猪头样，我看了就想吐，你让他趁早死了他那颗猪油心。”
挨揍的少年被掐的脸色涨红，嘴上却丝毫不肯服软。
“小兔崽子，你挺倔啊，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我接着揍，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技校扛把子的厉害。”
这群人旁边的一个胖子，气急败坏的骂道，看来这人应该是那个猪头老大了。
林文陶心里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古惑仔扛把子那套。
幼稚。
林文陶本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格，只是此刻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急需发泄。
理智大于行动，林文陶也没细想，话已经出口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
那几个混混回头，看见了林文陶。
林文陶还穿着学校校服，一眼就能看出是重点高中的好学生。
几个混混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恶狠狠威胁道：“少他妈管闲事，滚。”
“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几个人放开被围着的男孩，晃悠悠的走到林文陶面前，朝他旁边吐了一口水道：“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有些闲事是不能随便管的。”
说着话，其中一个人就挥拳准备往林文陶脸上招呼。
林文陶和顾阳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跟着院里的叔叔伯伯多少学了点军体拳，打架可能不行，但是防身够用了。
于是他眼疾手快的一偏头，躲过了这一拳。
“呦，可以啊，有两下子，兄弟们给我上。”
一群人朝着林文陶就冲了过来。
林文陶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知是打不过这一群人的，于是他就揪着那个胖子老大一顿揍。
只揍他，不管别人多少拳头、飞脚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只抓着老大揍。
刚才被揍得男孩，对林文陶的战术，立即心领神会，挤进人群帮着林文陶揍那个死胖子。
终于那个胖子在两人的攻势下，认了输，一边跑一边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脚下却是一点不敢松懈，撒丫子就往外跑。
那群小弟眼看着自己的老大都跑了，也跟着一窝蜂的跑出了胡同。
林文陶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低头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就往巷外走。
身后那个少年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哪找你啊？”
林文陶只摆摆手没有回答。
他本意也不是要助人为乐，只是为了发泄心中那股子邪火罢了。
现下架也打了，火也消了，就没必要再在这过多纠缠了。
当时林文陶带着一脸的伤，也没敢直接回家，溜了半天的大街，最后还是晃到校门口等顾阳放学。
顾阳看到浑身泥泞、满脸淤青的林文陶，吓了一跳，怕林文陶挨骂，两个人都没敢直接回家。
顾阳给他妈说今天要住林文陶家，林文陶给他爸说今天要住顾阳家。
因为两家经常走动关系密切，所以双方家长也都没怀疑，都以为自家孩子去了对方家里。
顾阳领着林文陶找了个宾馆，办完入住，林文陶就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正碰见顾阳从外面回来。
顾阳的头发、衣服湿了大半。
“外面下雨了？”林文陶边用毛巾擦自己头发边问道。
“小雨。”顾阳接过林文陶手里用过的毛巾，胡乱把自己的头发擦干。
“你去哪了？”
“买药去了。”
林文陶这才注意到顾阳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过来，我给你上药。”
林文陶乖乖的走过去坐在床边，顾阳拿起手里的棉签蘸着黑球球的碘酒，就往他嘴角招呼。
疼的林文陶倒抽冷气：“轻点。”
“消消毒，你忍着点。”
顾阳一边上药，一边帮他吹气，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两个人挨的实在太近了，近到林文陶只要轻轻转个头，就能碰到顾阳的嘴唇。
有那么一瞬间林文陶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朝着顾阳的嘴就亲下去了。
可又一想到今天下午目睹顾阳收人情书的一幕，他就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林文陶推开顾阳。
“你这怎么弄的？和谁打架了？”顾阳扔掉手里的棉签问道。
林文陶说了下午在市一中后巷打架的经过，不过他隐瞒了打架的原因，只说自己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见义勇为罢了。
听完全过程的顾阳说了一句：“原来是基佬为了个男人打架？下次可别冲动，先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你这身手还见义勇为呢，以后有的你亏吃。”
基佬！
只一句话就能看出顾阳不屑的态度，这犹如晴天霹雳般警醒了林文陶。
他一直认为自己终于正视了喜欢顾阳的内心以后，他就可以和顾阳在一起了。
可他却忽略了。
有些事不是他想，就能达到的。
那个时候的他太年轻了，还不懂得感情这个东西最是由不得人。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林文陶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比如成绩，他想要第一，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拿到第一。
再比如新的朋友，只肖他一个笑脸，那些朋友就会主动围过来。
林文陶已经习惯性的把这些获取视作理所当然。
今天顾阳的一句话，突然就点醒了他。
顾阳对他又是种怎样的感觉呢？
他又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爱这件事的呢？
于是林文陶小心翼翼的问出了那句：“你很讨厌基佬？”
“谈不上讨厌吧，只是有点排斥，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另一个男人？”
顾阳漫不经心的回道，随后把手里的冲剂晃了晃递给林文陶：“来，把药喝了，你校服我刚拿到干洗店了，店员说明早就能取。”
林文陶低下头，眼眶一阵犯酸，却只能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否则他不知道要怎么像顾阳解释自己突然哭了这件事。
这是第一次，林文陶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感情的事，不是他喜欢就可以的。
从那天起，林文陶就把对顾阳的感情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丝毫不敢显露。
他怕顾阳知道他的感情之后，会对他嗤之以鼻，最终连兄弟都没的做。
他怕顾阳的厌恶
更怕顾阳的鄙弃。
在后来他渐渐长大的漫长岁月中，他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由不得他做主，感情，道德，社会伦常等等。
以至于后来他对顾阳的感情也越藏越深。
所以说，金澈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他的贵人。
如果没有金澈清的出现，没有帮他打的这一架。
他就没办法从顾阳口中得知，顾阳对男男恋爱这件事的看法。
按照他骄傲自负的性格，大概率没几天就会告诉顾阳自己喜欢他这件事。
那他和顾阳才是真的走到了尽头，别说兄弟了，可能连同学、邻居都没得做。
顾阳厌弃自己的场景，林文陶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
还好，这一切都来得及。
来得及让他提早认清现实，来得及让这段感情能够戛然而止，及时折损。
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甚至带了些难堪的回忆，如果不是今天金澈清的出现，林文陶甚至已经快要把这段记忆遗忘了。
但是金澈清出现了，同时也再次点醒了他，他和顾阳之间是隔了怎样的鸿沟。
林文陶苦笑了一下，收敛心虚，低头把交接病历填写完成。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林文陶起身关上窗户，而后把白色大褂脱下来，换上自己的黑色休闲西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却不想此时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扣动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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