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黙儿等了丈夫一会儿，看到丈夫没有立时回答，也就明白丈夫的为难，脑中电转，也无良策，暗咬银牙，索性赌他一赌，当下，隔着丈夫对杨排长笑道：“这位军爷，我听门房说了，你们是要来搜查一个逃犯是吗？你们是在怀疑我丈夫私下将其藏起来了，对不对？好说，明白的告诉你，这个人我们还真见了，现在就在我的床上边，你只要爬到这个床上面，就可以马上找到他……用不用我叫人来给你找个梯子？”
这下子轮到杨排长为难了，其它他早已借长揖的机会，扫视了床底，没有，这个屋子虽大，但藏人的地方就只有几个，一是衣柜，但那里必是密不透风，他故意的在这屋里拖延了这许久的时间，耳朵一直可紧盯着衣柜里的动静呢，如果那里面真的有人的话，早该憋不住要喘粗气了，可是没有任何动静，可见衣柜里没有人；再有就是这个床顶了，四封床木质结实，上面全是雕花的木梁，如果说一个大男人轻轻的伏在上面，倒也真能撑得住，可是如果真要到床顶上去搜，就一定得过默儿这一关，可眼下默儿可是全祼的呢，如果小门小户的，他还可以假公济私的偷偷摸摸几下，这白府是什么地界，那可是手眼通天，传言中白慕君的父亲白欣枫那可是袁大帅的记名弟子呢，还听说白府先人曾有恩于袁大帅……
这……这辱及人妻的事情……如果说黄慷真的在上面还好说，如果一旦没有……那可就是触了龙鳞虎尾了……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转念一想，如果说那黄慷真的在这房里的话，那白慕君还能让妻子赤祼着身子？看这个白慕君也不是个可以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
这样想着，杨排长心中自然有了定数，赶紧拱手为礼，一路后退，一路口里说道：“白兄海涵，白夫人海涵，看小弟这张臭嘴，大人不记小人过，得罪莫怪，得罪莫过，唉哟……”最后一声是因为他倒着走，不小心被门坎绊了一下，差点摔个四蹄差天。
四十三
静儿一转脸，又看见了哭丧着脸蹲坐在炕沿上的抽闷烟的爹爹，一时不明所已。
默儿娘虽在恸哭中，可是还是注意到了小女儿的到来，不由分说，先一把把静儿搂入了怀里，又接磋再哭了起来，不过这次有了个依靠，哭声也就更响亮了起来，震得静儿耳膜直痛。
“孩她娘……别嚎了……早早想个办法才是，要不，我去报官？”齐老实已抽完了一袋烟，在炕沿上磕吧磕吧烟灰，闷声问道。
“去……去你娘的去……你还嫌人家白家不知道你偷拿礼金的是不是？”默儿娘抽空顶了他一句，又天衣无缝的把哭声接着嚎了下去。
刘老实听了这一句，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了，又狠狠的挖了一袋烟，擦了火燫，大抽了起来。
“我的妈啊……你别烧了新衣服……那可是杭丝的……我的妈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呢……”默儿娘又见缝插针的从哭声中插了一句。
“我……娘的……”齐老实不敢言语了，不过也确小心注意的把烟袋锅子尽量的离身上的新的月白的小衣远一点。
其实他从上工不久就已经跟其它帐房学会了抽外国的纸烟，可是那个劲小，他抽得憋得慌，所以只要是在家里，外人看不到的场面下，他还是喜欢抽两口旱烟。
“娘啊……到底怎么的了？我耳朵快要聋了……”静儿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也只有硬起心肠把娘推开。
“天杀的小贼啊……我当初就不该同情他们呀……我是让什么迷了心窍了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看人家小媳妇漂亮……非得租给他们……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齐老实听了，抬了抬头，可能想要争辩，可是又强性把话咽了回去，他清楚，他明白，只要婆娘想要把责任全脱到他头上，那他就一定是有罪的，逃那儿，都逃不了，还不如索性不分辩了，由得她闹去吧……
静儿听了半晌，这才明白，原来是租房子那对小夫妻竟连夜逃走了，还随带着把齐老实昨晚因被她打搅没来得及收好的那袋银元也一起偷走了。
静儿心知，那两个拆白党肯定是以为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所以才连夜逃走的，满院除了自己家，那户出苦力的根本就没有钱，爹爹这段时间又太过于招摇，衣服一换再换，没事还在鼻子上架了付平光的金丝眼镜，娘也好不到那儿去，光小指粗的金链子就打了两根挂到了脖子上，怎么看都像是暴发户，不偷他们的，那就真没有天理了。
刚想出口说清事情原由，可又一转念，自己一个大姑娘家，半夜没事干去人家窗根底下偷听人家夫妻办事，爹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往死里打啊？何况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齐家的脸面又向哪里放？
还是姐姐的日子过得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还不用再守在爹娘这两个现世宝的身边受气，想归想，口里就不由的念出了声来：“姐姐……”
“咦……静儿你说啥……对了，老不死的，我们怎么把默儿给忘了……白家那么大的产业，默儿也一定落下不少，咱可以去向默儿要点……她再想办法跟咱女婿要呗……”
静儿被娘的突然由悲转喜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把目光转向爹，正看到爹也渐渐舒展开的眉头，心内立时一阵冰凉，这……这还是以前那个只知整天抽闷烟不声不响的爹爹吗？这还是以前那个每天在教堂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母亲吗？
四十四
听到杨排长真的带队走了，默儿才俏皮的向白慕君吐了吐舌头，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敢情她只是把小衣开了襟褪到了胸前，露出了一边的肩头，从露在被外的部分来看，当然会被人误认为是全祼的了。
白慕君虽说还是很难从脑中挥去别人和他分享了对妻子身体的观感这一恶心的念头，但毕竟比让人看了妻子的全祼体要好受一些。
看到妻子那么活泼，白慕君不由轻点了她的可爱的小鼻子一下，猛的醒起，问道：“那黄兄呢？”
床上一个声音传来：“我在这儿，呼，伏在上面可真累。”说罢，黄慷从床上在探出头来。
白慕君目瞪口呆，视线在妻子和黄慷之间转来转去。
黄慷这时已经艰难的爬了下来，看了白慕君古怪的神情，好笑道：“兄台可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躲在床下？”他看到白慕君傻傻的点了点头，接笑道，“你还是问问嫂夫人吧，嫂夫人秀外慧中，真是女中丈夫！”
白慕君不得要领，又把目光转向了因被黄慷夸赞而含羞不已的默儿，默儿咭咭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其实你才转身出去，黄兄就想往床底下藏，我呢，就在门口听动静，可是一回头……这一回头，我就发现了，咱们床太高，雕的木花跟本就挡不住进门人的视线，再说了，以前听人说书，都是一有事就藏床底下，咱们这样想，那搜他的人保不齐也会这样想，我就和黄兄说了，黄兄又想藏衣柜里，可他听到了你和杨排长的对话的声音，听了出来，就说这个老杨以前是个夜梁，就是小偷，耳朵灵着呢，又精于江湖门道，藏衣柜里肯定要被逼出来，我这才想到咱们床顶上的，好在黄兄也练过些轻身功夫，他试了试，说是在上面伏一时三刻不成问题，没得选择了，因为门外他们已经搜完了前院和后院了，我也只好行险赌他一赌，帮了黄兄上了床顶后，我一想，还是不行，这老杨精于江湖门道，又吃准了黄兄在我们这儿，床下没有，衣柜里也没有，他一定会要求搜查床上面的，我也来不及全脱……只解开了……这……以后你都看到了……”默儿说到解衣那一段时，害起羞来，越说声越小，逼得白慕君得竖着耳朵才能听清楚。
他也不由为妻子这么慧黠而高兴，也就不再计较那个黄慷到底趁机看走了妻子多少。
黄慷当下就要离开，但是走了几步，伤口又剧痛了起来，本来，他的右肩枪伤就很重，子弹也没有取出来，又在床上爬上爬下的，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这种折腾啊。
白慕君不知怎么就是感到和这个黄慷很是投缘，当下就和默儿小声商量了一会，做了决定，让黄慷住到自己东厢的书房里去，由默儿每天送茶水饭食进去，自己虽说是还没有毕业，可毕竟学过一点西洋的医术，一应工具早已托人从京城姨妈那儿带回来了，一会儿就可以为黄慷动手术，这样，有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外面风声过去了，黄慷的伤也就该养好了，到时再走，两全其美。
四十五
齐老实和默儿娘以及静儿来到白府新宅时，正是白慕君连夜为黄慷做完手术，疲极独自躲到房里睡觉的时候。
门子莫八和小虫以及孙妈、马夫、采办、轿夫等都是在白慕君成婚后第二天傍晚才被派到这里来的，并没有见过齐老实等人，所以当莫八看到一个穿得不伦不类着中式长袍却叼着洋纸烟戴着金边眼镜的五十上下的人带着两个女的要大摇大摆的闯进府里时，自然的就横着眉毛把他们拦了下来。
齐老实并没有说什么，正想解释解释，可默儿娘不依了，怎么的，上自己女婿家，还得被个门子欺负？立时和莫八大嚷了起来。
默儿也非常的累，她是见识过白慕君的医术的，本来以为他只是初手，第一次犯了错误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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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轮到杨排长为难了，其它他早已借长揖的机会，扫视了床底，没有，这个屋子虽大，但藏人的地方就只有几个，一是衣柜，但那里必是密不透风，他故意的在这屋里拖延了这许久的时间，耳朵一直可紧盯着衣柜里的动静呢，如果那里面真的有人的话，早该憋不住要喘粗气了，可是没有任何动静，可见衣柜里没有人；再有就是这个床顶了，四封床木质结实，上面全是雕花的木梁，如果说一个大男人轻轻的伏在上面，倒也真能撑得住，可是如果真要到床顶上去搜，就一定得过默儿这一关，可眼下默儿可是全祼的呢，如果小门小户的，他还可以假公济私的偷偷摸摸几下，这白府是什么地界，那可是手眼通天，传言中白慕君的父亲白欣枫那可是袁大帅的记名弟子呢，还听说白府先人曾有恩于袁大帅……
这……这辱及人妻的事情……如果说黄慷真的在上面还好说，如果一旦没有……那可就是触了龙鳞虎尾了……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转念一想，如果说那黄慷真的在这房里的话，那白慕君还能让妻子赤祼着身子？看这个白慕君也不是个可以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
这样想着，杨排长心中自然有了定数，赶紧拱手为礼，一路后退，一路口里说道：“白兄海涵，白夫人海涵，看小弟这张臭嘴，大人不记小人过，得罪莫怪，得罪莫过，唉哟……”最后一声是因为他倒着走，不小心被门坎绊了一下，差点摔个四蹄差天。
四十三
静儿一转脸，又看见了哭丧着脸蹲坐在炕沿上的抽闷烟的爹爹，一时不明所已。
默儿娘虽在恸哭中，可是还是注意到了小女儿的到来，不由分说，先一把把静儿搂入了怀里，又接磋再哭了起来，不过这次有了个依靠，哭声也就更响亮了起来，震得静儿耳膜直痛。
“孩她娘……别嚎了……早早想个办法才是，要不，我去报官？”齐老实已抽完了一袋烟，在炕沿上磕吧磕吧烟灰，闷声问道。
“去……去你娘的去……你还嫌人家白家不知道你偷拿礼金的是不是？”默儿娘抽空顶了他一句，又天衣无缝的把哭声接着嚎了下去。
刘老实听了这一句，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了，又狠狠的挖了一袋烟，擦了火燫，大抽了起来。
“我的妈啊……你别烧了新衣服……那可是杭丝的……我的妈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呢……”默儿娘又见缝插针的从哭声中插了一句。
“我……娘的……”齐老实不敢言语了，不过也确小心注意的把烟袋锅子尽量的离身上的新的月白的小衣远一点。
其实他从上工不久就已经跟其它帐房学会了抽外国的纸烟，可是那个劲小，他抽得憋得慌，所以只要是在家里，外人看不到的场面下，他还是喜欢抽两口旱烟。
“娘啊……到底怎么的了？我耳朵快要聋了……”静儿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也只有硬起心肠把娘推开。
“天杀的小贼啊……我当初就不该同情他们呀……我是让什么迷了心窍了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看人家小媳妇漂亮……非得租给他们……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齐老实听了，抬了抬头，可能想要争辩，可是又强性把话咽了回去，他清楚，他明白，只要婆娘想要把责任全脱到他头上，那他就一定是有罪的，逃那儿，都逃不了，还不如索性不分辩了，由得她闹去吧……
静儿听了半晌，这才明白，原来是租房子那对小夫妻竟连夜逃走了，还随带着把齐老实昨晚因被她打搅没来得及收好的那袋银元也一起偷走了。
静儿心知，那两个拆白党肯定是以为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所以才连夜逃走的，满院除了自己家，那户出苦力的根本就没有钱，爹爹这段时间又太过于招摇，衣服一换再换，没事还在鼻子上架了付平光的金丝眼镜，娘也好不到那儿去，光小指粗的金链子就打了两根挂到了脖子上，怎么看都像是暴发户，不偷他们的，那就真没有天理了。
刚想出口说清事情原由，可又一转念，自己一个大姑娘家，半夜没事干去人家窗根底下偷听人家夫妻办事，爹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往死里打啊？何况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齐家的脸面又向哪里放？
还是姐姐的日子过得好，不愁吃不愁穿的，还不用再守在爹娘这两个现世宝的身边受气，想归想，口里就不由的念出了声来：“姐姐……”
“咦……静儿你说啥……对了，老不死的，我们怎么把默儿给忘了……白家那么大的产业，默儿也一定落下不少，咱可以去向默儿要点……她再想办法跟咱女婿要呗……”
静儿被娘的突然由悲转喜的语气吓了一跳，急忙把目光转向爹，正看到爹也渐渐舒展开的眉头，心内立时一阵冰凉，这……这还是以前那个只知整天抽闷烟不声不响的爹爹吗？这还是以前那个每天在教堂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母亲吗？
四十四
听到杨排长真的带队走了，默儿才俏皮的向白慕君吐了吐舌头，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敢情她只是把小衣开了襟褪到了胸前，露出了一边的肩头，从露在被外的部分来看，当然会被人误认为是全祼的了。
白慕君虽说还是很难从脑中挥去别人和他分享了对妻子身体的观感这一恶心的念头，但毕竟比让人看了妻子的全祼体要好受一些。
看到妻子那么活泼，白慕君不由轻点了她的可爱的小鼻子一下，猛的醒起，问道：“那黄兄呢？”
床上一个声音传来：“我在这儿，呼，伏在上面可真累。”说罢，黄慷从床上在探出头来。
白慕君目瞪口呆，视线在妻子和黄慷之间转来转去。
黄慷这时已经艰难的爬了下来，看了白慕君古怪的神情，好笑道：“兄台可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躲在床下？”他看到白慕君傻傻的点了点头，接笑道，“你还是问问嫂夫人吧，嫂夫人秀外慧中，真是女中丈夫！”
白慕君不得要领，又把目光转向了因被黄慷夸赞而含羞不已的默儿，默儿咭咭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其实你才转身出去，黄兄就想往床底下藏，我呢，就在门口听动静，可是一回头……这一回头，我就发现了，咱们床太高，雕的木花跟本就挡不住进门人的视线，再说了，以前听人说书，都是一有事就藏床底下，咱们这样想，那搜他的人保不齐也会这样想，我就和黄兄说了，黄兄又想藏衣柜里，可他听到了你和杨排长的对话的声音，听了出来，就说这个老杨以前是个夜梁，就是小偷，耳朵灵着呢，又精于江湖门道，藏衣柜里肯定要被逼出来，我这才想到咱们床顶上的，好在黄兄也练过些轻身功夫，他试了试，说是在上面伏一时三刻不成问题，没得选择了，因为门外他们已经搜完了前院和后院了，我也只好行险赌他一赌，帮了黄兄上了床顶后，我一想，还是不行，这老杨精于江湖门道，又吃准了黄兄在我们这儿，床下没有，衣柜里也没有，他一定会要求搜查床上面的，我也来不及全脱……只解开了……这……以后你都看到了……”默儿说到解衣那一段时，害起羞来，越说声越小，逼得白慕君得竖着耳朵才能听清楚。
他也不由为妻子这么慧黠而高兴，也就不再计较那个黄慷到底趁机看走了妻子多少。
黄慷当下就要离开，但是走了几步，伤口又剧痛了起来，本来，他的右肩枪伤就很重，子弹也没有取出来，又在床上爬上爬下的，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这种折腾啊。
白慕君不知怎么就是感到和这个黄慷很是投缘，当下就和默儿小声商量了一会，做了决定，让黄慷住到自己东厢的书房里去，由默儿每天送茶水饭食进去，自己虽说是还没有毕业，可毕竟学过一点西洋的医术，一应工具早已托人从京城姨妈那儿带回来了，一会儿就可以为黄慷动手术，这样，有个十天半个月的，等外面风声过去了，黄慷的伤也就该养好了，到时再走，两全其美。
四十五
齐老实和默儿娘以及静儿来到白府新宅时，正是白慕君连夜为黄慷做完手术，疲极独自躲到房里睡觉的时候。
门子莫八和小虫以及孙妈、马夫、采办、轿夫等都是在白慕君成婚后第二天傍晚才被派到这里来的，并没有见过齐老实等人，所以当莫八看到一个穿得不伦不类着中式长袍却叼着洋纸烟戴着金边眼镜的五十上下的人带着两个女的要大摇大摆的闯进府里时，自然的就横着眉毛把他们拦了下来。
齐老实并没有说什么，正想解释解释，可默儿娘不依了，怎么的，上自己女婿家，还得被个门子欺负？立时和莫八大嚷了起来。
默儿也非常的累，她是见识过白慕君的医术的，本来以为他只是初手，第一次犯了错误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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