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名正言顺
长假后上班的第一天，沈星辰果然拎了一大袋的点心进办公室。
只不过，除了苏文静之外她也没特意往别人跟前递，大家都不熟特意给人送份点心好像挺奇怪的。
她把零食全都塞进了茶水间的冰箱里，反正冰箱大，塞在里面的东西大伙也都是默认谁吃谁拿。
过了十五，沈星辰被叫进董事长办公室一次，和着这位太上皇并没忘了那天关于“发展基础”的话题。
沈星辰觉得有趣，这位老爷子好像就非要让她说点什么似得，就好她真能说出点什么一样。
胡搅蛮缠了半天，最后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反正关于企业发展和企业管理实在不是她能弄明白的事儿，这次陆南城没来救场，后来她才知道陆南城又出差了。
行吧，这才是领导者应该有的自觉。
沈星辰转身开始投入到自己火热的“梦想”当中去，沈浩年前已经正式辞职成了“游民”，而她，除了每个星期两天晚上的专业训练之外又给自己报了个文化课的补习班，多年以后再捡起那些曾经熟悉的课业，沈星辰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不说别的，单就死记硬背，原来她两三天就能记住的东西现在一个星期都还能忘。
前路未知，而沈星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这次路是她自己选的。
好在，所谓助理的助理这个职位实在也是没啥正经事。
也不知道是所有助理的助理都这么空，还是只有她这么空——答案不言而喻，只有她。
上班的时间一长，沈星辰发现自从过完年回来以后，大家对她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当然，也还是依然很客气，但以前客气的十分疏冷，而现在却是客气里透着热络和讨好。
原来这些人至少还让她复印个文件，处理个ppt什么的，好歹还有事儿安排给她，哪怕是碎纸这样的小事儿呐。
可现在，这些人恨不能从她桌子边经过都帮她打杯水过来，沈星辰刚开始也没怎么把这微妙的变化当回事儿，可是这么着时间长了，她耳朵里时不时的就能飘进些奇怪的话。
后来的有一天，她实在是没忍住，抓了苏文静跑去茶水间里问。
苏文静指着沈星辰的鼻子笑道，“你这反应也是真够迟钝的。”
“啥意思？”沈星辰纳闷，“求苏姐姐给个明示，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你不明白？”苏文静柳眉轻挑，问的若明若昧，“年会那天，有人看见你是被陆总亲自扶出宴会厅的，难道你忘了。”
众目睽睽，这事儿跑不了。
“啊！我，没忘啊，那天我喝多了。”沈星辰点头，那么多人看见，谁又不瞎，“然后呐？”
“然后，然后有人看见陆总亲自把你给送回了家。”苏文静见沈星辰执意装傻，于是干脆道。
“啥？”沈星辰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皱着眉头问，“有人看见陆总送我回家？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谁看见的？”
“别管谁看见的，难道没有嘛？酒店里都装着监控呐，”听沈星辰这么说，苏文静似乎也没之前那么确定了，但她还是开口道，“他们说，陆总扶你上了一辆黑色大众，那辆车是酒店里的车，司机还是他们帮着叫的代驾，你敢说都不是真的？”
有监控没错，但沈星辰十分确定，那天他们上车的地方根本就不在监控范围内。
“呃~~”沈星辰势将装傻装到底，反正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被抓现行她死也不会承认，“苏姐姐，这个‘他们’靠谱嘛？那天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我好像记得陆总把我塞进车里以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好像是跟我说什么让我到家给他发消息什么的……不过我给忘了。”
“不是吧，”苏文静的口气又多了几分迟疑不定，她看着沈星辰，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掩饰之类的神情，“他们可说，不止一个人看见陆总是跟你一起走的，而且……”
她神秘的朝沈星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他们说，你之所以被空降到这一层，完全就是因为你是陆总的女朋友！”
噗的一声，沈星辰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她狼狈的擦着四溅的水渍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文静道，“你说什么？！我是什么？”
“你干嘛！”因为被殃及，苏文静有些嫌弃的走远了两步，“男未婚女未嫁，你这么大反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
这传的有点离谱了吧！不等苏文静说完，沈星辰就使劲朝她摆手道，“你可饶了我吧！你们是觉得咱们陆总瞎了还是觉得咱们陆总喜欢猎奇……”她一边咳嗽一边说，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好像那里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陆南城？怎么可能！我俩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就让你们给……”
也没等她把话说完，茶水间外面就传来大秘书露西的声音，“沈星辰，陆总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苏文静无言的朝沈星辰做了个——你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星辰彻底无语，陆南城不是出差去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收拾一下跟着露西走进陆南城的办公室，作为陆南城身边的首席秘书，露西对沈星辰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特别好，也不会特别疏冷。
她来第一天她就如此，几个月下来她依旧如此。
沈星辰站在打开的门前朝她笑了笑道了声谢，然后走进陆南城的办公室，然后，她听见露西关门的声音。
屋子里，陆南城不知道在写什么，听见她进来，他放下手里的笔开口道，“下个星期开懂事会，爷爷说让你参加。”
“以什么身份？”沈星辰走到陆南城的办公桌前站定，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大概，是会议记录吧。”陆南城微仰着头，看着沈星辰，道，“那天你在爷爷办公室里瞎扯了一堆，他以为你是故意的。”
“你们的世界里就没点秘密么？”沈星辰皱眉，“还有，你也真是够空的，这种事都有空听。你都听见什么了？”
“也没什么”，陆南城朝后舒服的靠进椅子里，眼神深邃的看着沈星辰道，“就是出差回来以后听爷爷抱怨过，说你……”他想了想，才又开口道，“说你，‘孺子不可教’”。
“你还真含蓄，”沈星辰冷笑了一下，她还记得当时老爷子被她气的脸色难看，“孺子不可教”？怕是说她烂泥扶不上墙吧，“算了，不管说什么，我反正是早就说过他一定会很失望，是他自己不信，这可不能怨我。”
“你，”陆南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十分认真的开口问道，“你就真的不想试试嘛？以你的能力，未必管理不好一个企业，有时候所谓的学历和经验也是要因人而异，你从现在开始也不一定晚。更何况，还有我和爷爷在，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星辰眉头微蹙的看着陆南城，在确定他不是在胡说8道之后，她认真道，“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有管理一个企业的能力？”
至于怕什么……她要说自己单纯就是不想干他估计也是不会相信的吧，沈星辰决定还是别多费口舌了，人这东西不管什么层次都差不多，但凡自己认准的事儿，别人说再多都是废话。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陆南城说的云淡风轻，但他认真的眼神告诉沈星辰，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沈星辰沉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然后才对陆南城道，“在我看来，有些时候坚持是因为我觉得有坚持的意义，而放弃，是因为我觉得坚持也不会有结果。我有自己想走的路，但，肯定不是你们指给我的那条。你要是觉得我是故意为难你，那你随便，反正，我只说一次，对于陆氏，我没兴趣。”
沈星辰说完转身就走，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朝陆南城嚷嚷，这人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
走到门口，沈星辰忽然好像是想到什么，她半侧过身看着桌边的陆南城道，“以后这样的事，麻烦你发条微信通知我一声就行了，不要每次都把我叫进来！我一个助理的助理，老进您办公室不合适！”
不合适吗？
陆南城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出神，如果只是发条消息，他应该就看不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吧。
转过头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沈星辰果然收到一条陆南城来发的消息。
消息很简单，上面只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沈星辰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因为上课了，她才放弃了跟那条短信较劲。
实在不知道陆南城是不是在等消息，反正，等沈星辰想起要回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想想，陆南城大概已经睡了吧，别打扰领导，再想想，人家发消息要是一直不回好像也不太好。
纠结到最后，沈星辰给陆南城发了两个字——『算了。』
很快，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陆南城道：早点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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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除了苏文静之外她也没特意往别人跟前递，大家都不熟特意给人送份点心好像挺奇怪的。
她把零食全都塞进了茶水间的冰箱里，反正冰箱大，塞在里面的东西大伙也都是默认谁吃谁拿。
过了十五，沈星辰被叫进董事长办公室一次，和着这位太上皇并没忘了那天关于“发展基础”的话题。
沈星辰觉得有趣，这位老爷子好像就非要让她说点什么似得，就好她真能说出点什么一样。
胡搅蛮缠了半天，最后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反正关于企业发展和企业管理实在不是她能弄明白的事儿，这次陆南城没来救场，后来她才知道陆南城又出差了。
行吧，这才是领导者应该有的自觉。
沈星辰转身开始投入到自己火热的“梦想”当中去，沈浩年前已经正式辞职成了“游民”，而她，除了每个星期两天晚上的专业训练之外又给自己报了个文化课的补习班，多年以后再捡起那些曾经熟悉的课业，沈星辰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不说别的，单就死记硬背，原来她两三天就能记住的东西现在一个星期都还能忘。
前路未知，而沈星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这次路是她自己选的。
好在，所谓助理的助理这个职位实在也是没啥正经事。
也不知道是所有助理的助理都这么空，还是只有她这么空——答案不言而喻，只有她。
上班的时间一长，沈星辰发现自从过完年回来以后，大家对她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当然，也还是依然很客气，但以前客气的十分疏冷，而现在却是客气里透着热络和讨好。
原来这些人至少还让她复印个文件，处理个ppt什么的，好歹还有事儿安排给她，哪怕是碎纸这样的小事儿呐。
可现在，这些人恨不能从她桌子边经过都帮她打杯水过来，沈星辰刚开始也没怎么把这微妙的变化当回事儿，可是这么着时间长了，她耳朵里时不时的就能飘进些奇怪的话。
后来的有一天，她实在是没忍住，抓了苏文静跑去茶水间里问。
苏文静指着沈星辰的鼻子笑道，“你这反应也是真够迟钝的。”
“啥意思？”沈星辰纳闷，“求苏姐姐给个明示，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你不明白？”苏文静柳眉轻挑，问的若明若昧，“年会那天，有人看见你是被陆总亲自扶出宴会厅的，难道你忘了。”
众目睽睽，这事儿跑不了。
“啊！我，没忘啊，那天我喝多了。”沈星辰点头，那么多人看见，谁又不瞎，“然后呐？”
“然后，然后有人看见陆总亲自把你给送回了家。”苏文静见沈星辰执意装傻，于是干脆道。
“啥？”沈星辰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皱着眉头问，“有人看见陆总送我回家？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谁看见的？”
“别管谁看见的，难道没有嘛？酒店里都装着监控呐，”听沈星辰这么说，苏文静似乎也没之前那么确定了，但她还是开口道，“他们说，陆总扶你上了一辆黑色大众，那辆车是酒店里的车，司机还是他们帮着叫的代驾，你敢说都不是真的？”
有监控没错，但沈星辰十分确定，那天他们上车的地方根本就不在监控范围内。
“呃~~”沈星辰势将装傻装到底，反正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被抓现行她死也不会承认，“苏姐姐，这个‘他们’靠谱嘛？那天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我好像记得陆总把我塞进车里以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好像是跟我说什么让我到家给他发消息什么的……不过我给忘了。”
“不是吧，”苏文静的口气又多了几分迟疑不定，她看着沈星辰，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掩饰之类的神情，“他们可说，不止一个人看见陆总是跟你一起走的，而且……”
她神秘的朝沈星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他们说，你之所以被空降到这一层，完全就是因为你是陆总的女朋友！”
噗的一声，沈星辰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她狼狈的擦着四溅的水渍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文静道，“你说什么？！我是什么？”
“你干嘛！”因为被殃及，苏文静有些嫌弃的走远了两步，“男未婚女未嫁，你这么大反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
这传的有点离谱了吧！不等苏文静说完，沈星辰就使劲朝她摆手道，“你可饶了我吧！你们是觉得咱们陆总瞎了还是觉得咱们陆总喜欢猎奇……”她一边咳嗽一边说，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好像那里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陆南城？怎么可能！我俩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就让你们给……”
也没等她把话说完，茶水间外面就传来大秘书露西的声音，“沈星辰，陆总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苏文静无言的朝沈星辰做了个——你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星辰彻底无语，陆南城不是出差去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收拾一下跟着露西走进陆南城的办公室，作为陆南城身边的首席秘书，露西对沈星辰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特别好，也不会特别疏冷。
她来第一天她就如此，几个月下来她依旧如此。
沈星辰站在打开的门前朝她笑了笑道了声谢，然后走进陆南城的办公室，然后，她听见露西关门的声音。
屋子里，陆南城不知道在写什么，听见她进来，他放下手里的笔开口道，“下个星期开懂事会，爷爷说让你参加。”
“以什么身份？”沈星辰走到陆南城的办公桌前站定，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大概，是会议记录吧。”陆南城微仰着头，看着沈星辰，道，“那天你在爷爷办公室里瞎扯了一堆，他以为你是故意的。”
“你们的世界里就没点秘密么？”沈星辰皱眉，“还有，你也真是够空的，这种事都有空听。你都听见什么了？”
“也没什么”，陆南城朝后舒服的靠进椅子里，眼神深邃的看着沈星辰道，“就是出差回来以后听爷爷抱怨过，说你……”他想了想，才又开口道，“说你，‘孺子不可教’”。
“你还真含蓄，”沈星辰冷笑了一下，她还记得当时老爷子被她气的脸色难看，“孺子不可教”？怕是说她烂泥扶不上墙吧，“算了，不管说什么，我反正是早就说过他一定会很失望，是他自己不信，这可不能怨我。”
“你，”陆南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十分认真的开口问道，“你就真的不想试试嘛？以你的能力，未必管理不好一个企业，有时候所谓的学历和经验也是要因人而异，你从现在开始也不一定晚。更何况，还有我和爷爷在，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星辰眉头微蹙的看着陆南城，在确定他不是在胡说8道之后，她认真道，“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有管理一个企业的能力？”
至于怕什么……她要说自己单纯就是不想干他估计也是不会相信的吧，沈星辰决定还是别多费口舌了，人这东西不管什么层次都差不多，但凡自己认准的事儿，别人说再多都是废话。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陆南城说的云淡风轻，但他认真的眼神告诉沈星辰，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沈星辰沉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然后才对陆南城道，“在我看来，有些时候坚持是因为我觉得有坚持的意义，而放弃，是因为我觉得坚持也不会有结果。我有自己想走的路，但，肯定不是你们指给我的那条。你要是觉得我是故意为难你，那你随便，反正，我只说一次，对于陆氏，我没兴趣。”
沈星辰说完转身就走，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朝陆南城嚷嚷，这人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
走到门口，沈星辰忽然好像是想到什么，她半侧过身看着桌边的陆南城道，“以后这样的事，麻烦你发条微信通知我一声就行了，不要每次都把我叫进来！我一个助理的助理，老进您办公室不合适！”
不合适吗？
陆南城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出神，如果只是发条消息，他应该就看不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吧。
转过头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沈星辰果然收到一条陆南城来发的消息。
消息很简单，上面只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沈星辰想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因为上课了，她才放弃了跟那条短信较劲。
实在不知道陆南城是不是在等消息，反正，等沈星辰想起要回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想想，陆南城大概已经睡了吧，别打扰领导，再想想，人家发消息要是一直不回好像也不太好。
纠结到最后，沈星辰给陆南城发了两个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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