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不能忘的秘密
“婂婂是个好姑娘，从她来殡仪馆的那天起就觉得这姑娘好，将来也该找个好老公的。淑芬呀，她就跟你年轻时一样，活泼，青春，朝气十足的。可我……”幽暗的停尸间里，袁师傅守在一具冰冷的尸体旁边，他的手一直摩挲着一只僵硬冰冷的双手，口中喃喃尽是真情。
而这一刻的苏婂却站在停尸间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去该敲门，还是折身离开，。
只是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终究让她停下了一切动作。
袁师傅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还能听出哽咽的味道，而那个叫“淑芬”的人正是丢了手镯的老太太。
原来袁师傅是认识已故老太太的。
“早上警察又把婂婂给叫道了警察局，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早知道我就不拿这镯子了。”袁师傅说着话，从口袋中颤颤巍巍地摸出了那副镯子，确实就是丢了的那副。
苏婂站在门外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副镯子竟然是在袁师傅手里的，原来自己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
可是袁师傅拿这镯子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苏婂打算继续听下去。
袁师傅将那副手镯一只一只套回了老太太的手上，动作轻柔极了，反而不像往日的他。印象中的袁师傅总是一副粗心汉子的模样，就是去火化尸体时也是也粗暴有余。
可现在的他，苏婂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份深情唯有爱过才会有。
“还记得我们年轻那会儿，你说我穷将来肯定不会嫁我的，那时我还不服气。”叹了口气后袁师傅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浊泪，多年的往事再提起来总是五味杂陈，还以为今生不会再见。
没想到再见也是最后一面。
隔了将近半个世纪的重逢总是以悲剧作为结束，没有一次是例外的。袁师傅将老太太的手放下，掀起白布将老太太的重新盖上。
一切都结束了……
“淑芬，来世我要还是个穷小子，你还逃吗？”兀自嘲笑了一番，袁师傅折身往门外走，可是开门的那一刻却愣在了原地。
刚才的话苏婂都听到了。
“袁师傅……”苏婂看着他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侧过脸看了一眼停尸间，“既然镯子回来了，那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袁师傅，您早点休息吧。”
就在苏婂转身要走的时候，袁师傅叫住了她，“婂婂，能陪我出去坐会儿吗？”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就连攥着她袖口的手也缓缓松了下来。
苏婂点了点头先走一步，“袁师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藏着也不好，说出来兴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夏夜的风吹拂在脸上总是带着凉意，偌大的殡仪馆沉浸在幽暗中，静谧的院子中甚至还能闻到香烛纸钱烧完后的味道。
苏婂嗅了嗅鼻子终于还是开了口，“有些话原本是想问您的，可一想这毕竟还是您的秘密，不大合适……”
“你都听到了，我瞒着也没什么意思。”袁师傅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就将往事一一说了出来。
他跟老太太的关系就如苏婂所想，曾经的恋人因为家境不同门第不一样所以最后分了，袁师傅就此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而淑芬老太太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而今隔了半辈子的岁月，再相见淑芬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可她手上的那对镯子袁师傅却忘不了。
那是他曾经跟淑芬提亲的聘礼，尽管两人没能在一起。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想着也许留下镯子还能做个念想，却没想到害的你被误会了。”袁师傅说到这里不禁道起了歉。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了，苏婂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前你也不也没少照顾我嘛，就这事我还能跟您计较不是？”她笑了笑，早就不把这事当真了。
“可是警察跟淑芬儿女那边你怎么交代呢？”这才是最难的事情，都闹大了怎么样都不好收手吧。
苏婂想了想挠了挠头发，“您不是把镯子戴回老太太的手里了嘛，我就说找到了呗。”
“可这……”淑芬儿女的那架势袁师傅也不是没有瞧见，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办就不会把警察给招惹过来了。
苏婂闷了声不再多说什么，事情要真的这么容易哪里还需要顾衍替她丢这个人的。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这个黑锅她愿意替袁师傅背下去！
“苏婂！”找了她半天的杜若恒最后还是在殡仪馆的大院子里找到了她。
“若恒，你怎么来了？”苏婂诧异的看着他，这才想起来身旁还站着袁师傅呢，“哦，他是我们殡仪馆的老师傅了，袁师傅。”
“你好！”袁师傅伸出右手同杜若恒握了握。
杜若恒睨了苏婂一眼才开口，“杜若恒。”握手的同时却将袁师傅的神态都看在了眼里，“时间不早了，要是事情解决就回去吧。”依旧死一沉不变的冷淡态度，不过猜的倒是挺准的。
苏婂向袁师傅作别，跟着杜若恒离开了殡仪馆。
一路上杜若恒都神神秘秘的，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却又不跟她道破，苏婂没有忍住还是开了口，“袁师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杜若恒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回答。
苏婂喃喃自语，“袁师傅在这边已经呆了二十年了，年底就退休了还能有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要是被他们知道手镯的事情是袁师傅做的，我怕……”
“你自己既然想好了还干嘛还问我？”杜若恒摇下车窗玻璃，刺骨的寒风直接吹进了车里，冻得苏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啊，我自己都有了答案我还问你做什么呢？”苏婂低下了头，却又想起了顾衍做的保证，看来总要辜负一个人的好意。
一夜无眠，苏婂天不亮就起了床，在家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才往警察局赶去，总之手镯回来了该交代的她也会交代的。
“你说什么？”
“苏小姐，我都说了六遍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了。”纪繁一早还没上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不仅证明了这事跟苏婂毫无关系，那人还一手揽了全部。
作为警察肯定是要根据事实依据来的，所以最后事实证明这事确实跟苏婂没有关系。
“可是……”苏婂依旧诧异，猛然间才明白这事一定是袁师傅做的。
“你放心吧！”就在苏婂还担心袁师傅的情况时，顾衍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老太太的家属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作为对袁师傅的惩戒，殡仪馆决定让袁师傅提前退休，当然养老金什么的不会克扣的。”
这么说来结局也不是那么坏的！苏婂心里大喜，握着纪繁的手连连道谢，“这就好，这就好，我还以为袁师傅……”
纪繁的手被她捏的疼极了，立马叫了起来，“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对了，老太太的告别仪式不是在今天上午吗，她儿女说了老太太火化后骨灰盒也归袁师傅了，就当是了却老太太最后的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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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刻的苏婂却站在停尸间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去该敲门，还是折身离开，。
只是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终究让她停下了一切动作。
袁师傅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还能听出哽咽的味道，而那个叫“淑芬”的人正是丢了手镯的老太太。
原来袁师傅是认识已故老太太的。
“早上警察又把婂婂给叫道了警察局，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早知道我就不拿这镯子了。”袁师傅说着话，从口袋中颤颤巍巍地摸出了那副镯子，确实就是丢了的那副。
苏婂站在门外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副镯子竟然是在袁师傅手里的，原来自己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
可是袁师傅拿这镯子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苏婂打算继续听下去。
袁师傅将那副手镯一只一只套回了老太太的手上，动作轻柔极了，反而不像往日的他。印象中的袁师傅总是一副粗心汉子的模样，就是去火化尸体时也是也粗暴有余。
可现在的他，苏婂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份深情唯有爱过才会有。
“还记得我们年轻那会儿，你说我穷将来肯定不会嫁我的，那时我还不服气。”叹了口气后袁师傅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浊泪，多年的往事再提起来总是五味杂陈，还以为今生不会再见。
没想到再见也是最后一面。
隔了将近半个世纪的重逢总是以悲剧作为结束，没有一次是例外的。袁师傅将老太太的手放下，掀起白布将老太太的重新盖上。
一切都结束了……
“淑芬，来世我要还是个穷小子，你还逃吗？”兀自嘲笑了一番，袁师傅折身往门外走，可是开门的那一刻却愣在了原地。
刚才的话苏婂都听到了。
“袁师傅……”苏婂看着他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侧过脸看了一眼停尸间，“既然镯子回来了，那就什么事情都没了。袁师傅，您早点休息吧。”
就在苏婂转身要走的时候，袁师傅叫住了她，“婂婂，能陪我出去坐会儿吗？”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就连攥着她袖口的手也缓缓松了下来。
苏婂点了点头先走一步，“袁师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藏着也不好，说出来兴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夏夜的风吹拂在脸上总是带着凉意，偌大的殡仪馆沉浸在幽暗中，静谧的院子中甚至还能闻到香烛纸钱烧完后的味道。
苏婂嗅了嗅鼻子终于还是开了口，“有些话原本是想问您的，可一想这毕竟还是您的秘密，不大合适……”
“你都听到了，我瞒着也没什么意思。”袁师傅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就将往事一一说了出来。
他跟老太太的关系就如苏婂所想，曾经的恋人因为家境不同门第不一样所以最后分了，袁师傅就此打了一辈子的光棍，而淑芬老太太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而今隔了半辈子的岁月，再相见淑芬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可她手上的那对镯子袁师傅却忘不了。
那是他曾经跟淑芬提亲的聘礼，尽管两人没能在一起。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想着也许留下镯子还能做个念想，却没想到害的你被误会了。”袁师傅说到这里不禁道起了歉。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了，苏婂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您说这话就见外了，以前你也不也没少照顾我嘛，就这事我还能跟您计较不是？”她笑了笑，早就不把这事当真了。
“可是警察跟淑芬儿女那边你怎么交代呢？”这才是最难的事情，都闹大了怎么样都不好收手吧。
苏婂想了想挠了挠头发，“您不是把镯子戴回老太太的手里了嘛，我就说找到了呗。”
“可这……”淑芬儿女的那架势袁师傅也不是没有瞧见，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办就不会把警察给招惹过来了。
苏婂闷了声不再多说什么，事情要真的这么容易哪里还需要顾衍替她丢这个人的。事情进展到这个程度，这个黑锅她愿意替袁师傅背下去！
“苏婂！”找了她半天的杜若恒最后还是在殡仪馆的大院子里找到了她。
“若恒，你怎么来了？”苏婂诧异的看着他，这才想起来身旁还站着袁师傅呢，“哦，他是我们殡仪馆的老师傅了，袁师傅。”
“你好！”袁师傅伸出右手同杜若恒握了握。
杜若恒睨了苏婂一眼才开口，“杜若恒。”握手的同时却将袁师傅的神态都看在了眼里，“时间不早了，要是事情解决就回去吧。”依旧死一沉不变的冷淡态度，不过猜的倒是挺准的。
苏婂向袁师傅作别，跟着杜若恒离开了殡仪馆。
一路上杜若恒都神神秘秘的，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却又不跟她道破，苏婂没有忍住还是开了口，“袁师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杜若恒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始终没有回答。
苏婂喃喃自语，“袁师傅在这边已经呆了二十年了，年底就退休了还能有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要是被他们知道手镯的事情是袁师傅做的，我怕……”
“你自己既然想好了还干嘛还问我？”杜若恒摇下车窗玻璃，刺骨的寒风直接吹进了车里，冻得苏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啊，我自己都有了答案我还问你做什么呢？”苏婂低下了头，却又想起了顾衍做的保证，看来总要辜负一个人的好意。
一夜无眠，苏婂天不亮就起了床，在家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才往警察局赶去，总之手镯回来了该交代的她也会交代的。
“你说什么？”
“苏小姐，我都说了六遍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了。”纪繁一早还没上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不仅证明了这事跟苏婂毫无关系，那人还一手揽了全部。
作为警察肯定是要根据事实依据来的，所以最后事实证明这事确实跟苏婂没有关系。
“可是……”苏婂依旧诧异，猛然间才明白这事一定是袁师傅做的。
“你放心吧！”就在苏婂还担心袁师傅的情况时，顾衍从警察局里走了出来，“老太太的家属已经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作为对袁师傅的惩戒，殡仪馆决定让袁师傅提前退休，当然养老金什么的不会克扣的。”
这么说来结局也不是那么坏的！苏婂心里大喜，握着纪繁的手连连道谢，“这就好，这就好，我还以为袁师傅……”
纪繁的手被她捏的疼极了，立马叫了起来，“这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对了，老太太的告别仪式不是在今天上午吗，她儿女说了老太太火化后骨灰盒也归袁师傅了，就当是了却老太太最后的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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