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沉睡_三千沉梦繁与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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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沉睡

  和清宫

  常仪探了探枳繁的脉搏,幸亏容与道行高深,及时给枳繁保住心脉,否则什么灵丹妙药恐怕都救不活她。

  “这是......”常仪想给枳繁上药,打开外衣一看,有些惊讶。

  南辰闻声也看过来,一时间惊讶和怒火全涌上脑门,拽住容与大骂:“你竟然真用阎摩纱锁她!难怪方才枳繁明明胜券在握却突生变故。容与啊容与,五十年来你难道就对枳繁没一丝感情?你这样对她,不说对得起泽梧,你对得起她么?”枳繁穿的中衣竟是用阎摩纱制成,那个傻瓜哪里知道其中厉害,收到容与礼物时恐怕还高兴得跳。

  容与扔开南辰的手,冷静道:“现在没时间解释,我去趟槐江山,血槐子为疗伤圣品。”又对早已被枳繁伤势吓得嘴唇直哆嗦的蛮蛮嘱咐一声:“好好照顾她。”

  “用不着你废话。”南辰没好气回一句。

  容与凝视着枳繁,她面色白如墙壁,无一丁点血色,而今只靠自己灌输的灵力延着口气。

  南辰看着容与的背影生闷气,常仪劝道:“容与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等他回来你再问不迟。枳繁眼下这情形是得要血槐子救命。槐江山穷山恶水,险兽丛生。若容与当真对枳繁无半分情意绝不会去........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主.......”

  南辰叹口气,抚着枳繁的脸,他有些后悔当时自己一时兴起把枳繁送去涵虚宫了。若非如此,枳繁和容与不会牵连至此。

  整整三天,枳繁都毫无动静,除了还有呼吸,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南辰和常仪正往枳繁寝宫走,见容与迎面走来。槐江山山高水远,少说也要半月才能一个来回,也不知三日内他是怎样办到的。容与一身墨蓝长袍如常,露出的白色衣角上沾着些血迹,已经发黑,不知是哪只妖兽倒了血霉,反正肯定不是容与的血。南辰眼色一闪,容与右手负剑,多年未曾出鞘的轩辕剑。

  南辰心里吼了声亲娘,急匆匆冲上去,一把夺过轩辕剑。咦?拉不动......再拉,还是拉不动.......拉不动只好挡。南辰伸开双臂一脸戒备:“你干嘛?你要杀她?”

  容与觉着南辰的智商已经完全跌成负值,也不理会,径直走向常仪,把血槐子交给他去煎。他收了轩辕剑,往枳繁榻边走去。

  蛮蛮握着枳繁的手,双眼已然肿得如同两个核桃。

  小姨形神憔悴,见容与过来,几乎是滚爬过去,哽咽道:“上神,枳繁.......枳繁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容与心头一惊,快步过去,探了探枳繁的脉搏,微弱非比寻常,怎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为她护住心脉。

  “现在,你知道有多严重?”南辰幽幽飘近,声音冷冽,“不知为何,她的身体似乎在抵触一切外力。你注入的灵力没多久就被它逼出了。”

  蛮蛮泣不成声:“五千年前,小姐在不周山遇到雪怪,受了重伤。她一个人昏在雪地中很久,伤情加重,撑着口气回到崇吾一睡就是整整七年。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可是小姐还是醒过来了。这次她也一定会醒来,一定会。上神,你可能不记得,那时候是你救了小姐。小姐心心念念这么多年,五千多年一直想找到你,但她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直到两百多年前偶遇你吹笛。”蛮蛮也大致知道了枳繁身上阎摩纱之事,但并不明白容与为何要这么做,只当他不喜欢枳繁。听说当年芊眠思慕容与,最后被容与革去弟子之名,赶出涵虚宫。

  蛮蛮扑通一声跪下:“纵然......纵然小姐的一番心意招您烦厌,此次求您大发慈悲救他一命。小姐这次的症状和五千年前一模一样,我好害怕.......我好怕小姐又要一睡七年.......”

  小姨看看无知无觉的枳繁,难过道:“失了崇吾,枳繁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您,让她把命保下。”

  “五千年前......雪怪.......”容与呢喃着,“七年........”

  “容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南辰几乎在抖,他见识过容与的行事作风,知道容与知轻重,明利害。纵然知道容与有自己的章法,可是南辰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冷血冷情至此。“枳繁那般喜欢你,你却连丝丝怜悯都没有,说下手就能下手。那时还把浅臻接到宫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浅臻是枳繁要留下的。”世上没有那个女人会愿意把情敌放在心上人身边,“她喜欢的是郁垒。若枳繁喜欢我怎会留浅臻在宫中。浅臻的心思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看不出。”

  “你......”南辰还没来得及消化前面的愤怒,听了容与的话又顿时气结,“你.......你是白痴么?她就是为了你才去涵虚宫,你居然说她喜欢郁垒?”

  “她跟我交涉并不多,时常只跟郁垒在一起。”

  南辰扶额,他算是明白了,容与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白痴,也怪不得他,活得岁数虽大,他却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容与,你以为每个人都是芊眠么?”南辰仔细想想,“对了,我记得我还嘱咐过枳繁,千万不要纠缠你,你最讨厌痴缠之人来着.......”

  “......”

  “别吵了,换药换药,让开。”常仪端着盘子进来。他把血槐子交给蛮蛮,让她凉凉再喂。

  常仪伸手就要拉开枳繁的衣裳,被容与一手拦住。

  “干什么?”

  容与看了看枳繁,对常仪道:“你别以为看起来像女人自己就真是个女人了.......让蛮蛮换药。”

  “.......”常仪受不得月宫之外的浊气,每日为枳繁诊断后便回宫捣药。这该死的容与,居然翻脸翻的这般快,当初是谁把自己拽来的?

  蛮蛮为枳繁换完药,又喂血槐子汤水给枳繁喝,喂一勺漏一勺,根本吞不下去。

  容与坐到枳繁身后,扶着她的肩撑起来,道:“用嘴喂。”

  “呃?”蛮蛮愣愣神。

  “用嘴喂。血槐子采摘后只有七天有效期,容不得浪费。”

  蛮蛮听话就用嘴度药,果然比方才好多了。她不禁想到一个重大问题,难道枳繁一直毫无起色是因为药全洒了?.......这个想法她不敢说出来。

  蛮蛮和小姨收拾收拾东西退下了,她们还得去面对另一个大麻烦——锁阳。锁阳一路跟进和清宫,怎么拦都拦不住,非要跟着枳繁,被容与一个天锁困在宫外。她们得快些把那家伙收拾了打包送去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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