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VIP_皇后娘娘的亲闺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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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VIP

  若是平时,若是晏君乐还是一国首辅之时,见到了诸葛盈这样优秀、能谋会算之人,一定感叹一句“后生可畏”。

  她不过略施一计,便离间了他和皇帝这样复杂的关系。不仅如此,只怕皇帝之间仍不知道实情,还当是韩氏向他透露了住址,他去带走了韩氏。因此以为韩氏水性杨花,以为自己胆大包天。

  若是他的晏恕,晏知,或是晏常平,能有眼前人的这般能耐,晏家必能兴盛百年。可惜了啊。他英雄,便有个狗熊儿子。皇帝倒是窝囊废,偏偏生出了个这样怪物似的女儿来。

  多智近妖。

  “你阿爹可不如你聪明。”晏君乐仍要刺诸葛盈一下,“你简直像是你阿娘与宣明太子生的。”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指责陆晚亭的贞洁,更是说她未出阁时便周旋于裴初骤和宣明太子之间,何其恶毒。谁不知道,以诸葛盈的年龄,分明就是皇帝的女儿,这点血脉无从驳斥。

  可他不知道,这句话对诸葛盈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她从后世而来,什么女子贞洁,什么血缘纯正,俱是屁话。说的好像有个诸葛晟这样的阿爹是什么天大好事似的。

  诸葛盈倒宁可自己没有个那样的阿爹呢。若非如此,她怎会一开始对祖父是两难的。她这么聪明,可以是随了祖父,也可以随了阿娘。

  再说,晏君乐又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过继给宣明太子了,与他就是父女情分。这话反而伤不了她。

  反唇相讥是诸葛盈的本能,对上晏君乐就更不用客气,她笑了笑:“这么说,晏恕这么蠢,倒是随了我父皇,晏大人,您的儿子怎么不像你呀。”

  晏君乐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自己的脑门上。他完全可以确定晏知、晏常平都是他的孩子,本来晏恕他也可以确定的。可是叫诸葛盈这狼崽子一说,他也没脸。诸葛盈真是好样的,我说她一句身世有问题,她就说我儿子是皇帝老儿的种。

  你晏君乐不是自诩聪明么,怎么生了个蠢笨儿子,哦哟,不会是你家夫人韩氏红杏出墙了,真的和皇帝假戏真做了吧。

  晏君乐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诸葛盈借着说话期间又随手给了他几鞭子,这种屈辱他还从未受过。“你来见我,只怕也有想知道的吧。”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诸葛盈露出似乎感兴趣的样子:“什么交易?”

  晏君乐道:“你我也并非第一次做交易了。上次你从我这讹走的一万五千两,是不是到手了?”

  太上皇从旁听着,心中暗自点头。阿盈的确在掉换皇家血脉那次事件中见过阶下囚的晏君乐,以养了晏恕多年的名义要走晏君乐了一万多两。

  诸葛盈深知他旧事重提,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信用,“是又如何。”

  “此次我也不敢说要保住多少钱财。只要你保住我的性命,让我苟活,我便将那批火器的去处都告诉你。你抓回了顾言也没用,他给了我,却不知道我用于何处。”

  诸葛盈有些好笑地看向他:“晏大人,你未免想的太轻松了吧。你谋害我大伯,又企图造反,再加上你我之间私怨,就这么一批火器去处,你把我当什么?”

  价码不够,晏君乐继续加码:“不止如此,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藏在朝中的卧底么?”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诸葛盈窃笑一声:“你晏君乐的人,我多花些时间,也可以摸清楚,还需要你交代?”

  说起来这晏君乐可不厚道,别人追随他,愿意给晏大人抬轿,他倒好,转头给人卖了。不过,晏君乐如今是彻底不要脸皮了,只想着苟活性命,自然是不管这些个官场规矩了。

  晏君乐脊背发凉:“你究竟想要如何?”

  诸葛盈却仿佛说起了另一件事,忽然起头,让晏君乐毫无防备:“你和我父皇合谋害死了宣明太子,可裴初骤穷追不舍,险些查到你们,于是你们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北疆战场害了他的性命。通敌叛国是会上瘾的,与代王合作了一次,你们放心多了,于是两年后要对靖远侯下手,依然找了代王。真是从一而终啊。”

  她的话不无讽刺。可晏君乐却全身发凉了。她怎么会知晓这件事?皇帝!定然是皇帝那个笨蛋暴露了!太愚蠢了!

  诸葛盈来见晏君乐却不全然是为了给晏君乐几鞭子和添堵的,她是来试探的。晏君乐虽然不愿意说,可刚刚才一时而过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慌张,被说中了旧事,故而全都涌到了他的脸上。

  诸葛盈心下更确定了,看来她推测没错。

  晏君乐不言语,只怕是不想承认。

  诸葛盈却道:“你是活不成了,你晏家也要身败名裂,你可尽兴了?”

  晏君乐早在太上皇让人将他关在宫里暗牢,而不是在大理寺的时候就知道,这对祖孙打的好算盘,不叫他出去见人,无声无息就定了他的罪过,也省得他吐出诸葛晟的脏事来。

  哈,他们倒是有心保全诸葛晟。

  他忽然万念俱灰,放声大笑起来:“你父皇也不是个好东西,却因为身份,得以活命,得以安享荣华富贵。我只是输在了身世不好,因此一旦事发,便保不住。”又看向诸葛盈,“你这个丫头,我就知道你不凡,当初不止一次提醒过你父皇你早知掉换一事,他却不肯信。不知道如今可吃够亏了没。”

  他当时为了点醒皇帝,就连诸葛盈编造的“绿乌龟夫人怀了双胎”这样不上台面的话都说给了陛下听,可陛下全然没听进去,还当在嘲笑他呢。

  唉,唉,唉。

  诸葛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却不多待了,正要往隔壁去见太上皇,却见太上皇走了进来,面色阴狠道:“谁说诸葛晟可以活命?!”

  时隔多日再见杀子仇人,太上皇依然愤怒无比,“你晏君乐会遗臭万年,他诸葛晟也不遑多让。你们二人互相戴绿帽子,死也死在同一件事上,也算是君臣之分了!”

  晏君乐瞳孔一缩。这么说,太上皇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肯放过?那可真是……

  想了想,他也觉得值了。诸葛晟龙子凤孙又如何,还不是和自己落得同一个下场。

  可他还不忘挑拨:“您老人家是否忘了,这定蓟公主也是诸葛晟所出?”

  太上皇看着诸葛盈,忽的笑了:“你在狱中是不知道,我的定蓟马上要过继给宣明了。”

  晏君乐:!!!

  顿时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太上皇!他居然为了诸葛盈一个女子,甘愿做到如此地步,为她不留任何隐患。祖父之爱孙女,为之计深远啊。

  出了暗牢,诸葛盈见太上皇仍是一脸郁色,忙上前开解:“祖父可不要记心。晏君乐深陷牢狱,自然什么都说得出来。”

  然而太上皇郁闷的却非这一件,而是另一件:“阿盈,你说,这二人同谋,究竟是晏君乐撺掇诸葛晟更恶,还是诸葛晟受人撺掇谋害兄长更恶?”

  诸葛盈已知祖父是绝对不会徇私情,放过诸葛晟的了,因此不管这最后比较出来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改变从前的决定。只是心有郁结罢了。

  “晏君乐有私心,却是人之常情。古往今来夺嫡之争岂有轻易。只是祖父已算是难得的君父,后宫唯有祖母一人,膝下全是嫡出,自以为如此便没有萧墙之祸。”诸葛盈端正了脸色,“可人心难测,即便祖父再如何用心,也无法保证每个孩子的想法。”

  她已是很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觉得诸葛晟更恶。因为晏君乐有心算计,是为了自己和家族,而宣明太子于他不过是拦路石,只是对诸葛晟来说,这是他的兄长,他枉顾从前亲情,放任一个有野心的臣子在自己面前。

  晏君乐,何尝不是诸葛晟野心的那一面?他不敢做的事,晏君乐替他做了。说不定他事后还在心里喝彩,觉得自己万事不沾身,还捡了个皇位呢。

  太上皇此时也想开了些,点一点头,儿子混账,孙女却是个好的,等过继给了宣明,更是和诸葛晟那王八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他又开起玩笑来:“方才听你说的什么话。哪里学的混账话。”

  诸葛盈便知道自己说的“夫妻情热”叫祖父听了个十成十,害羞地揉了揉耳朵:“信口说的。”

  “信口说便能说出来。”太上皇笑一笑,“不过你日后的夫婿定然要好好考虑的。咱们可不是招赘,也不是那等没儿子的人家招女婿上门,让女婿掌了家业的。”

  诸葛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大安自然是诸葛家的。她未来的皇夫,必定精挑细选。

  太上皇自打康乐长公主那事之后,就对女儿找女婿这件事特别上心了。想当年,他为女儿寻了杜家,那也是细挑许久,杜家那时候也人模人样的,谁承想后头还有这样的事,倒连累了他的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受罪。

  而诸葛盈还不同于康乐,她身上的担子更重,夫婿更是重中之重。一个闹不好,朝臣们也要逆反——怎么,这到底是诸葛家的江山还是那谁谁谁家的?我们是在给谁打工?

  总之太上皇还得挑,诸葛盈也不急,安慰他:“还早着呢。”她这两年也没有成亲的想法。

  哪怕是曹宣的影子,也只是在她心里掠过了一下而已。

  告别了太上皇,诸葛盈还有许多事要做,太上皇让她不必那般忙碌,可她也有心记着涉及晏君乐的两桩事,尤其是勾结北翟一事,要拿到证据,真是难上加难。

  晚上睡觉时,她忽然想到,这事不好从大安打开局面,若是借助一下外力呢?嗯,北翟代王和康王,想必还没斗出个结果来吧。

  有趣。

  又过三日。

  池州府顾言终于被押送入京,大理寺速速接手过去,迫不及待开始审问。

  诸葛盈也不催他们(因为还打算空出时间来找北疆战事的漏洞),可大理寺急啊,他们大理寺可不是吃干饭的,没白得羞辱了名声。犯人好不容易到了,自然要尽快得出个结果来的。

  诸葛盈回了宣政殿歇息,常希这时候过来禀报:“公主,陛下听说了外头的事,很是生气。”

  “哦?他很是生气,那我就高兴了。”诸葛晟不愧是诸葛盈的快乐源泉。她虽然不去见他,但也派了常希过去,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诸葛晟讲讲外头发生的事。

  若是不小心将他真的气到中风了,那也是他气性太大了。唉,关她诸葛盈什么事呢。她搞这一套,祖父也是知晓的,却也没说她什么。

  太上皇知道她还记仇那次皇帝关她两天一夜呢。

  这谁能不气愤。得宠的孙女,和过不久就要扔的儿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常希能办事,也会办事,深谙公主殿下的深意,领会她话语中的精髓部分,去了便对皇帝说:“公主特命奴才来看看您。”

  诸葛晟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常希早已背主了——这比他自己的父皇、女儿背叛他还要叫他生气。

  太上皇关着他,给他吃药,剥夺他的权力,那是情有可原,他心里从来只有宣明那个大儿子,又何曾装过他这小儿子呢。人家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爷爷老太太的命根子。可父皇就和眼瞎心盲了似的。

  女儿背叛他,也说得过去。现在想来,之前晏君乐对他说的却不是蒙骗他、挑拨父女关系的,而是诸葛盈的确早就知道是他也参与了调换孩子的事。作

  为罪魁祸首,诸葛盈岂能不恨。想通了这一层,加上前阵子他关押诸葛盈,便也不足为奇了。

  唯独常希!居然也背叛他!

  诸葛晟一口血吐了出来:“你自小跟着我,陪我一路过来的,为何!为何如此!”

  常希:……

  他自小跟着他,居然都不知道他害了宣明太子。这算是哪门子的心腹。

  常希本有意遵照公主的意思,好好气一气诸葛晟,让他知道,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不在了,朝堂也可以照常运转。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别无二致。

  可他忽然福至心灵,觉出点什么来,于是凑近诸葛晟,小声道:“陛下,我若不投诚,如何能为您办事,怕不是早和小福子他们一样被上皇打死了,又岂有今日?”

  若是平时,诸葛晟对常希还要半信半疑一些,要好好考察一二,可如今他自己处境不怎么样,抓住了一线希望,便一想,是啊,朕的其他心腹都被抓了,都没有好下场。可常希不同,他自幼跟着朕的,与朕关系最好,即便是朕被韩氏糊了心眼,多次上她的狗当,可常希还是跟在朕身边。

  他不由也想起了之前一事,常希劝他对晏恕莫要尽心,还是多考虑自己的亲生孩子,他那时候还对韩氏上头,因此听了这话气的很,还叫人拉了常希出去打一顿。可他也不记仇,之后仍然好好地伺候自己,更加忠心尽心。

  诸葛晟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拉住常希的手:“难为你了啊常希。”如此逆境,还对他不离不弃,他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

  常希:“……”

  诸葛晟一想到所有人都弃他而去,只有常希,还费尽千辛万苦,委曲求全,替他卧底在诸葛盈身边,就心酸不已:“你放心,等朕出去了,定然给你一个侯位。”

  老实说,宦官封爵,并非没有先例,但都是有极大贡献的那种。常希就算真的被粪土糊了眼睛,也该知道,陛下这艘船是真的沉了,他画的大饼也都是无效大饼。更别提他早已投靠了皇后娘娘,如今娘娘走了,他自然要效忠公主的。

  只有公主母女,将他常希当个人来看。常希更愧疚往昔帮助陛下换走了公主,如今若是能做一个假意间谍,说不定还能从陛下这里套点什么情报来。这样就可以回报公主了。

  “陛下您莫着急,奴才一定会想办法将您救出去的。”常希保证道,希望皇帝自己长嘴,多吐露点什么出来。

  他一个奴才能想出什么办法。诸葛晟知道常希忠心耿耿,可光有忠心有什么用啊。“先不急,你先和朕说说外面的情况。”

  终于到了常希今日前来的重头戏。于是按照原定剧本,常希开始了他的表演:“上皇对外宣称,您因为得知长兄死于晏君乐之手,悲痛万分,又觉得自己信重晏君乐多年,而愧不敢当。更觉得自己的帝位来得荒谬,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因此气急攻心,险些中风。”

  悲痛万分?

  愧不敢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诸葛晟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父皇这是恶心谁呢。实在太恶心了。其实他对长兄,早已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了。他命不好,朕的命却是好的。

  可经过太上皇这么一说,朝中众人必然都信了这一套,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被幽禁起来,更不会想着来救他。其实他当皇帝多年,除了晏君乐外,或多或少还是有个把心腹的,想着他们能帮助自己,解救自己。

  可如今消息传不出去,可如何是好呢。

  他咬牙问:“定蓟呢?”

  常希:“上皇说陛下您有意历练三个孩子,因此他也不擅专权力,而是令定蓟公主暂代朝政,两位皇子辅佐。”

  诸葛晟:“???”

  这下他是真的气到吐血了。

  诸葛盈她凭什么?她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还是陆晚亭生的孩子!凭什么,一个背叛父亲的人还有好下场。暂代朝政,这是太子都不一定有的殊荣,还得看在位皇帝心胸够不够宽。

  诸葛晟咬着牙,血线流着,不可思议:“父皇难道没有迁怒她么?她是朕的女儿,父皇怎么不生气?”

  尽管此前已经听父皇说过一遍,他依然不肯相信,只以为父皇是骗他的,为了叫他难过。可!

  常希:“上皇上意,奴才岂能知晓。”

  诸葛晟又问:“朝臣呢,就没有一个提出要看望朕的么?”

  “额,这倒是有的。”常希道。

  这还差不多。朕还是有那么些个忠心的臣子的。以为就诸葛商有么?

  “父皇肯定应付不了吧。”诸葛晟想着美事。

  常希:“太上皇说,几位重臣已经探望过您了,您并无大碍。那几位大人们也点头认可。”

  诸葛晟:“???”

  wtf?朕的重臣们,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和太上皇合起伙来,欺骗其他臣子,这合理么?!

  诸葛晟一腔老血压在喉间,强行让自己吞下去,劝自己镇定,只有镇定才有出路。他想了想,有兵权的心腹只那一个,可自己在清正殿,床都下不了,无法联系他。常希虽然忠心,也出不得宫。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一个能进出宫廷的臣子来帮忙传递消息才好。

  他左思右想,觉得这人必须得是低位的、没有被诸葛盈或父皇收买的才好。那必须得是新臣了。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脑海中。

  诸葛晟沉住气,决定等常希下次再来找他的时候再和他说,也算是考验一下他的忠心。

  常希走后,诸葛晟越想越生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而且,在清正殿他也害怕啊,兄长就死在这里。他怕他冤魂还没走。

  只好靠骂人发怒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诸葛盈听完常希的计划,目露赞赏:“可以,你大胆去做吧。”

  这一次是没挖出什么,可下次没准就能挖出皇帝的底牌呢。他如今走投无路,做什么都不出奇。

  后面几日,皇帝一直恼怒而无能为力,整个一无能狂怒。

  谁知,他忽然就消停起来了,也不骂人了。诸葛盈于是找了个由头,让常希又去告诉皇帝一件事:晏君乐的外室都不同寻常,他借着这大舅子的关系偷朝廷的火器。

  诸葛晟:???

  晏君乐你个老王八蛋!

  不过,暂时不用为他动气。这一次,诸葛晟决定冒险,他对常希小声道:“下次那吏部员外郎曹宣入宫,你将他引到清正殿来,朕有话与他说。”

  就让曹宣来,好歹他替自己办过事,朕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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